《写给无神论者》读后感(四):滑如鱼鳞不可捉
暑假复习到范缜,看本朝教科书自然对中古无神论者是持高度评价的。范缜当时和南朝的皇室贵族们辩驳的就是,有无独立于肉体的灵魂。 那些基督、可兰呀都是持有灵的,毕竟世界上包括殷商、罗马这些多数文明早期持泛灵论。那么一神教出现后,死后灵魂灭与不灭就成了一切宗教讨论里很大的辩论点。知乎上有位王主编,是佛教徒,他说无论是范缜还是萧衍、沈约这些人都是不懂佛。佛持生有灵,为善者死后空明寂灭,不善者才坠道轮回,这本来就和范缜议论相同。 且不说老王是不是在给原教旨佛家洗地,还是嘲讽南北朝小乘佛教不成体统,但反佛的范缜,执佛的老王,至少都拆了一些人执念宗教鬼神的原因:“不甘心自己终将灭失的命运。” 不甘心,所以有的人选择纵欲多变,有的人投诸新教条,基督教在西欧的瓦解归根是一、二战,那一句“只要奥斯维辛存在过,世界上就不存在上帝。”可以说直接揭露了那种战后道德虚无的原因。尼采不是在反基督教,只是预言了欧洲文明的命运。恩格斯早二十年说你们诸君药丸,尼采早十年哀悼文明。反正结果就那样,爱咋咋地罢。 然而灵与质分离这种辩论都是外表虚话,实际争执的焦点根本不在于灵魂如何,而是灵魂的现实作为与其社会结果。所以萧子良问范缜,“假如没有因果报应,那为什么有富贵贫贱呢?” 说明这帮贵族们也知道活在一个地球,自己所得、百姓所失其实并无什么天道公平可言,不依托佛教的因果循环说很难麻痹人心,就像加尔文宗的“天选”、罗马教廷的“赎罪”,看似对立、其实一体。 范缜的回答是:“(人的命运啊)就像树花一样,随风飘落,有的飘落到茵席上,有的飘落到溷厕里。飘落到茵席上的是殿下,飘落到溷厕里的是在下。” 这种对天命和命运的解释,与黑格尔说存在即是合理差不多,看似恭顺,其实是辩证法隐藏的不定论,对于统治秩序而言可谓反动之极。假如不细细咂下味道,很容易就以为他们在维护现秩序和阶级现状,是消极的丧气话。(德国皇室还真被骗过去了→_→)但懂佛学辩证法的萧子良和萧衍怎么会被愚弄,当即找人围殴舌战范缜。 孔子、范缜和康德、黑格尔,这些不轻言鬼神,满嘴秩序天道理性的人,其实隐藏的反骨、实际的作为都是在曲线地瓦解既定纲常。晏子在孔子来齐游说之时就告诉齐侯,这家伙跟我们(诸侯卿大夫们)都不是一路人,看似宣传周礼,骨子里尽是变俗。孔子听说赵盾颁布成文法,直接说:你晋怕是药丸了。后来学生子夏跑去魏国开了法家先河。可见这一帮人都是眼睛锐利、手脚灵敏的大缓则。 而孔子活在万物有灵的时代,讨论的时候冲突可以避重就轻说子罕言,子不语。范缜跟一神论佛教辩论,就等于是挑战朝廷极限了。因为你抨击大天使、小天使不存在、迦叶尊者笑不笑等于你也信教啊。你只能上场就否定核心的神与灵。而倘若如王编辑说的,佛家要的就是最后空明寂灭,魂飞魄散,那么**书来给各地信徒们看看,怕全都要转基督教了,组织程序还更简单,内部装潢更漂亮。 《乌合之众》说:无神论者打碎了耶稣的神像,换上他无神论的学宗,这崇拜对象变了,情感内核变了么?无神论和有神论都在折腾着,折腾的目的是要从上层建筑提供一套方案,让陌生人社会更温情而不残酷,更熟悉而不猜嫌。 慰藉何来?教徒外的调和者说,宗教还是不错的嘛,这就像让不喝酒的人去借酒浇愁,把人送进人群里找一个拥抱。这难道是自我坚强的做法么?明知精神需要拐杖的精神残疾,还送上拐杖来,而不是迫使其复健腿脚的骨头和肌肉,这种言行既侮辱了真信者,亦侮辱了唯物论。 ……………………………………………………… 现下最讽刺的,是各类佛教、瑜伽乃至中医的把戏在西方大行其道,基督教在东亚攻城略地。两方互愚,也就算是一种有效人文交流了→_→ 大学以来被传教多次,上午看了这一本小书,说写给无神论者们,要吸取些宗教里联络社会情感、维系道德与美学的积极因素。让我发觉,原来他们至今信手拈来的,竟然总是调和的空话。
《写给无神论者》读后感(五):《写给无神论者》读书笔记
书名:写给无神论者
作者:[英]阿兰.德波顿(de Botton,A.)
译者:梅俊杰
出版者:上海译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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