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布莱克是浪漫主义运动的滥觞,无论诗歌还是画作都是如此,李建群所著的《英国美术史话》中称他为“英国画坛上最具创造力的天才”。作为袜商世家的他,没有伊顿公学的优雅口音,没有巨额遗产可供挥霍,身居陋巷以刻版画为生,而在拉斐尔前派将目光投向文艺复兴前的中世纪艺术与神话之前,布莱克已经构建出自己的神话体系“乌里森(Urizen)”。外研社今年新版的《布莱克诗选》的豪华阵容里,包括李肇星为“英诗经典名家名译”所写的序言,仍然袭用旧说,“诗来源于生活”,这就无法解释从未跻身上流社会,身边也无良师益友的布莱克,何以作品之恢弘高迈,足可傲睨一世。
布莱克的灵感来自于他对神学独到的见解和籍此产生的强大精神力量,创世纪这样一个传统基督教眼中的荣耀时刻,在他看来,却是一个灾难,作为家长和暴君的上帝赋予了精神以肉体的形式,也就让自由的精神囚禁于躯壳之内,人类从此失去了欢乐。布莱克崇拜耶稣,是因为他“勇往而自信”,而牛顿和培根之流,试图用理性阐释福音,无异于缘木求鱼。“经验之歌”中钢铁时代的残酷、妒忌与恐怖,就代替了“天真之歌”的仁慈、爱与怜悯。
布莱克画作的阐释空间要大于他诗歌的阐释空间,这个永远沉溺于自己的幻想中的艺术家,神秘意象的含义令人战栗。披发长髯的上帝,在狂风大作中沉静地操作着矩尺;**的牛顿,坐在布满青苔的深海礁石边,身边游荡着水母,若无其事地演算。我还没有找到一本完备的布莱克画选,2010年布莱克逸稿重新发现曾被认为是美术史上的一桩大事。今年获装帧设计奖的《布莱克诗选》内文诗歌与图片混排,这正体现了当年布莱克亲手为自己诗歌配图的良苦用心。
对于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艺术品,有个固定的术语就是“维多利亚化”,例如,约翰•米莱将他的画作《Solway的殉道者》从**改为圣洁百合的衣着,就是典型的维多利亚化。从布莱克的画作到拉斐尔前派的创作,也是一种维多利亚化。这群牛津的学生和贵族的后裔,用自己和好友的妻子充当模特,搬演中古的神话,罗塞蒂对搜集威廉•布莱克的作品之痴迷,一如对《神曲》《亚瑟王传奇》的热爱。只是此时,布莱克已仙逝,中英鸦片战争如火如荼,诗坛画坛不再有如布莱克般奇异超前的想象力,以鸦片酊获得灵感,以优雅完美的画艺和清丽的女模特代替了风中凌乱的布莱克,这确乎更能体现维多利亚上层的认知,这时期留下的传世名作,远远多于布莱克的创作。
只是,罗塞蒂凭着回忆绘制他的亡妻伊莉莎白•希达尔的时候,约翰•米莱力图赋予画中苏格兰自由教会殉道者灵魂的时候,亨特刻画耶稣手持一盏蜡烛的灯火照亮世界的时候,我们仍能看到,布莱克黑暗中猛虎的那双眼睛,在燃烧。
《布莱克诗选》读后感(四):李肇星:意切情深信达雅——序《英诗经典名家名译》
意切情深信达雅
——序《英诗经典名家名译》
上小学前,爷爷就教导我要爱劳动,爱念诗。“劳动”是让我拾粪、浇菜、割驴草……“诗”是学念他一生中读过的唯一“诗集”《三字经》中的“人之初,性本善”等。我还算听话,常下地帮着干零活,偶尔也念诗。上中学后喜出望外地得知,最早的诗歌便是俺乡下人干重活时有意无意发出的“哎哟、哎哟”之类的号子声。老师说,这是鲁迅先生发现的。后来糊里糊涂考进北大,便懵懵懂懂向冯至、李赋宁、闻家驷等老师学习一些欧洲国家的诗歌。
大约十二天前,我正准备出访东欧和中亚时,北大、北外、党校三重校友兼教育部副部长郝平指示我为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即将付印的《英诗经典名家名译》写篇序言。基于上述背景,我竟不自量力,欣欣然应允,飞机起飞不久就边拜读边写体会了。
一看目录,我在万米高空立即激动不已。译者全是令我肃然起敬又感到亲切的名字。
冰心是我初中时代的“作家奶奶”,我工作后曾专门找借口去拜访她在福建的故居。袁可嘉半个世纪前应邀从南大到北大讲英国文学史,我是自己搬着凳子硬挤进去旁听的幸运学生之一。王佐良先生是我读研究生时教授英国诗歌的。同学们爱听他的课,他大段引用原文从不看讲稿,我们常觉得他的汉语译文会比原文更精彩……穆旦、屠岸、江枫、杨德豫等我未曾有幸当面请教,从他们的作品中却受益良多,感激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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