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你说得在理。
苏：心灵也有德性吗？
玻：在订合同立契约这些事情上，苏格拉底。
格：当然要。
苏：那么，什么是正义所给的恰如其份的报答呢？给予什么人？
苏：西蒙尼得跟别的诗人一样，对于什么是正义说得含糊不清。他实在的意思是说，正义就是给每个人以适如其份的报答，这就是他所谓的“还债”。
①西蒙尼得（公元前556—公元前467年），希腊抒情诗人之一。
苏：这没有关系。如果色拉叙马霍斯现在要这么说，我们就权当这是他本来的意思好了。色拉叙马霍斯，你所谓的正义是不是强者心目中所自认为的利益，不管你说没说过，我们能不能讲这是你的意思？
色：因为你淌鼻涕她不管，不帮你擦擦鼻子，也不让你晓得羊跟牧羊人有什么区别。
玻：好象是这样。
色：能说。
玻：好象是的了。
苏：克法洛斯，您说得妙极了。不过讲到“正义”嘛，究竟正义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有话实说，有债照还就算正义吗？
色：能说。
苏：我想我不过在重复你说过的话罢了。还是让我们更仔细地考虑一下吧。当统治者向老百姓发号施令的时候，有时候也会犯错误，结果反倒违背了自己的利益。但老百姓却必得听他们的号令，因为这样才算正义。这点我们不是一致的吗？
色：当然。
色：你以为我不晓得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吗？
苏：你猜得不错。
色：我的朋友，你真是一副好心肠。象我这样主张不正义有利，而正义有害的人，能说这种话吗？
色：当然是的。至少那些能够征服许多城邦许多人民极端不正义者是如此。你或许以为我所说的不正义者指的是一些偷鸡**狗之徒。不过即就是小偷小**之徒吧，只要不被逮住，也自有其利益，虽然不能跟我刚才讲的窃国大盗相比。
玻：在战争中联友而攻敌的时候。
色：是的。
色：当然想。须知他是无论什么都想胜过的。
玻：当你要妥善地保管钱的时候。
玻：下棋能手。
玻：瞧你能的！难道你们有本事说服我们这些个不愿意领教的人吗？
苏：这意思就是说，当你不用钱，而要储存钱的时候吗？
克勒托丰插嘴说：那你不妨做个见证人。
色：你问下去。
色：好的。
玻：不可能。
格：看来咱们非得留下不可了。
苏：哪个是“聪明的”，哪个是“不聪明的”呢？
你更以为各国的统治者当他们真正是统治者的时候，并不把自己的人民当作上面所说的牛羊；你并不认为他们日夜操心，是专为他们自己的利益。你离了解正义不正义，正义的人和不正义的人简直还差十万八千里。因为你居然不了解：正义也好，正义的人也好，反正谁是强者，谁统治，它就为谁效劳，而不是为那些吃苦受罪的老百姓，和受使唤的人效劳。不正义正相反，专为管束那些老实正义的好人。老百姓给当官的效劳，用自己的效劳来使当官的快活，他们自己却一无所得。头脑简单的苏格拉底啊，难道你不该好好想想吗？正义的人跟不正义的人相比，总是处处吃亏。先拿做生意来说吧。正义者和不正义者合伙经营，到分红的时候，从来没见过正义的人多分到一点，他总是少分到一点。再看办公事吧。交税的时候，两个人收入相等，总是正义的人交得多，不正义的人交得少。等到有钱可拿，总是正义的人分文不得，不正义的人来个一扫而空。要是担任了公职，正义的人就算没有别的损失，他自己私人的事业也会因为无暇顾及，而弄得一团糟。他因为正义不肯损公肥私，也得罪亲朋好友，不肯为他们殉私情干坏事。而不正义的人恰好处处相反。我现在要讲的就是刚才所说的那种有本事捞大油水的人。你如愿弄明白，对于个人不正义比起正义来是多么的有利这一点，你就去想想这种人。如果举极端的例子，你就更容易明白了：最不正义的人就是最快乐的人；
玻：是会有这种事的。
苏：哎哟，不，不。不过，已经说过了的话请你不要更改。
苏：那么正义的人能用他的正义使人变得不正义吗？换句话说，好人能用他的美德使人变坏吗？
还是你自己赚的？
苏：你也会说，当你保管盾和琴的时候，正义是有用的，但是利用它们的时候，军人和琴师的技术就更有用了。
玻：何必要证人？色拉叙马霍斯自己承认：统治者有时会规定出于己有损的办法；而叫老百姓遵守这些办法就是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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