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种田也是有用的，是不是？
玻：我同意。
苏：很好。既然这个正义的定义不能成立，谁能另外给下一个定义呢？
苏：那么正义的人，到头来竟是一个小偷！这个道理你恐怕是从荷马那儿学来的。因为荷马很欣赏奥德修斯①的外公奥托吕科斯，说他在偷吃扒拿和背信弃义、过河拆桥方面，简直是盖世无双的。所以，照你跟荷马和西蒙尼得的意思，正义似乎是偷窃一类的东西。不过这种偷窃确是为了以善报友，以恶报敌才干的，你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吗？
格：这没有问题。色拉叙马霍斯，罚钱的事你不用发愁，你往下讲，我们都愿意替苏格拉底分担。
苏：如果我这么做，这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只要我考虑以后，觉得该这么做。
苏：有知识的人聪明吗？
②生年不详，公元前569年卒。希腊“七贤”之一。
苏：照这个道理说来，好人才是朋友，坏人才是敌人。
玻：苏格拉底，你说得再清楚不过了。
玻：他说“欠债还债就是正义”。我觉得他说得很对。
色：同意过。
苏：那么，一般人不会弄错，把坏人当成好人，又把好人当成坏人吗？
色：是的。
色：看来是这样的。
〔当我们讨论到这儿，大伙都明白，正义的定义已被颠倒过来了。色拉叙马霍斯不回答，反而问道：〕色：苏格拉底，告诉我，你有奶妈没有？
苏：你刚才有没有听到色拉叙马霍斯说的关于不正义者的种种好处？
色：似乎是的。
苏：假如一个人在赚钱的过程中，身体变健康了，我想你也不会把赚钱的技术叫做医术的。
苏：这是他的意思吗？
色：实在象。
色：当然不会。
苏：不胜感激之至。不过请你告诉我，如果不正义能到处造成仇恨，那么不管在自由人，还是在奴隶当中，不正义是不是会使他们彼此仇恨，互相倾轧，不能一致行动呢？
色：很对。
苏：但是他想不想胜过一个不是医生的人呢？
色：医生是治病的人。
苏：我想，不正义存在于个人同样会发挥它的全部本能：
苏：你不是也讲过，正义的人不愿超过同类而只愿超过不同类的人吗？
苏：你能说一个人聪明之处就是好处，不聪明之处就是坏处吗？
苏：但是一个又笨又坏的人反倒对同类和不同类的人都想超过，是不是？
苏：是不是它们各给了我们特殊的，而不是一样的利益，比如医术给我们健康，航海术使我们航程安全等等？
①品达（约公元前522—公元前442年）。希腊最著名的抒情诗人。
色：我想会的。
苏：那么我们就可以这样说了：正义者不要求胜过同类，而要求胜过异类。至于不正义则对同类异类都要求胜过。
玻：那么，您以为如何？
苏：看来不正义似乎有这么一种力量：不论在国家、家庭、军队或者任何团体里面，不正义首先使他们不能一致行动，其次使他们自己彼此为敌，跟对立面为敌，并且也跟正义的人们为敌，是不是这样？
首先，使他本人自我矛盾，自相冲突，拿不出主见，不能行动；其次使他和自己为敌，并和正义者为敌，是不是？
苏：你干嘛说这种话？
苏：当原主头脑不正常的时候，无论如何不该还给他，是不是？
色：聪明的。
苏：所谓立对的法是对他们自己有利的，所谓立错了的法是对他们不利的，你说是不是？
苏：各国统治者一贯正确呢，还是难免也犯点错误？
苏：让我们把知识和愚昧概括地讨论一下。你认为一个有知识的人，想要在言行方面超过别的有知识的人呢？还是有知识的人所言所行在同样的情况下，彼此相似呢？
色：当然。
苏：我得感谢你，色拉叙马霍斯，因为你已经不再发火不再使我难堪了。不过你说的这顿盛宴我并没有好好享受——这要怪我自己。与你无关——我很象那些馋鬼一样，面前的菜还没有好好品味，又抢着去尝新端上来的菜了。我们离开了原来讨论的目标，对于什么是正义，还没有得出结论，我们就又去考虑它是邪恶与愚昧呢，还是智慧与道德的问题了；
色：是的。
色：难道你不晓得统治各个国家的人有的是独裁者，有的是平民，有的是贵族吗？
①希腊三大悲剧诗人之一。公元前495—公元前406年。
苏：至于在船舶的买卖上，造船匠或者舵手岂不是更好的伙伴吗？
色：当然可以。
玻：是的。
色：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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