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火车》读后感(四):宗城:《九月火车》:告别理想的背后,是这一代青年的集体难题
梵高先生》大卖,诗人却已消失。兄弟二人走在人生的岔路口,命运却给他们开了玩笑。《九月火车》在仓促中书写了几位青年人的起起落落,像是一场成真的玩笑,说的人渐渐沉默。
这是青年作家周朝军的一部长篇小说,也是他对青春生涯和偶像作家的一次正式告别。故事里的人物有周朝军及其亲友的影子,比如男主人公周鹿鸣、周剑鸣就是作者性格的不同侧面,小说里令人印象深刻的水芬小姨、佴志全、胖三等也确有其人。小说从作者的生活取经,实属正常,却有令小说遁入私人情绪的隐忧,不少取材私人经验的青年作者都存在一个问题——太多自恋式的絮絮叨叨,太少对时代难题的关照。万幸的是,《九月火车》不是一部落入窠臼的小说,作者严肃的创作让小说留存了庄重的底色。
在此,严肃不等于规矩。青春小说最怕写“规矩”,一些老作家不敢写青春小说,就是怕自己过了那个年纪,写不出青春的质感,徒留老气横秋。周朝军写青春小说有他的优势,年纪不必说,另一个就是在社会里浸泡过,写东西不至于太书生。《九月火车》里遍是活蹦乱跳的句子,它们彰显出青年人的朝气。
小说有两条主线,分别以鹿鸣、剑鸣为主人物——第一条是围绕周鹿鸣、水芬小姨、乔雅、大葫芦老汉等人展开的乡村图景,第二条是以周剑鸣、苏野、关琳、佴志全等铺陈的小城青年成长史。一枚硬币决定了他们的命运走向,一个穿梭在师大校园、城市楼阁,一个逗留村镇,在烈日下扛着沉重的货箱。环境的差异磨练了他们的性格。周剑鸣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是飞在天上的人”、“一个完全精神化了的人”,而周鹿鸣则是一个脚踏土地的人,扎实、淳朴,但满怀了对生活的热望。
《九月火车》是一部成长小说,在现当代文学史中,成长小说始终是一个热门题材。无论巴金的《家》、杨沫的《青春之歌》,还是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余华的《十八岁出门远行》,甚至是千禧年后争议颇多的畅销小说《三重门》《小时代》等,他们都在呈现青年人身处时代洪流中的人生选择,反映他们和家庭、学校、朋友乃至社会浪潮的关系。在这些成长小说中,年轻人与长辈的碰撞、个体与集体的冲突从不缺席,不同的人物往往就象征了那个时代青年群体的不同风貌。《九月火车》里有“叛逆”少年,也有青年与长辈的冲突与和解。剑鸣就是这种经典青春叙事里的典型符号,他身处哲学系,爱听许巍的歌,组了个蓝莲花乐队,路见不平会仗义相助。剑鸣是高度理想主义的代表,这样的人不可避免会与规训的体制发生摩擦,小说写到了剑鸣参与的几次“冲突”——当校方由于宿舍紧张把学生安排到远离学校的劣质宿舍时,周剑鸣向校长提出抗议,代价是五门课的不及格;当学校的小卖部人员打伤学生,周剑鸣参与的“蓝莲花乐队”朝校长头上泼墨,周剑鸣差点被“开除”;当室友胖三在实习期间受尽折磨,又是克扣工资又是被打。学生和校长联合起来,合力为胖三讨公道。在这三个案例中,第三个最值得琢磨。如果《九月火车》仅仅呈现剑鸣与校长的冲突,那它充其量只是停留于青年与长者、后生与权威的二元对立中,人物受到“作者的规范”,反而变得浅薄单调。但在第三起事件,周朝军跳出了这种二元对立,他把笔触伸出学校的同时也刻画了校长的老成周到。在这里,校长不再只是一个权威的符号,他的形象复杂**起来,而学生也不再只是偏激的反叛者,他们讲道理、会合作,他们也有自己的策略和矛盾。在《九月火车》中,他们首先是“人”,其次才是校长、老师、学生,人性的丰富匀在纸上。
但这还不够,只有这些,《九月火车》只是一部“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小说,只是讲了一个过去、现在乃至未来都存在的套路故事。只有将人物与特殊情境结合起来,让人物的起起伏伏与时代变迁挂钩,小说的特殊性才能出来。比如菲茨杰拉德的代表作《了不起的盖茨比》,只是一个穷小子苦追富家女的故事吗?不止于此,盖茨比出身于西部贫困家庭,流淌着少数族裔的血液,无论是家境还是种族,盖茨比(原名詹姆斯·盖兹)都是那个时代的“下等人”,但他却想重新追求跻身东部上流阶层的黛西。于是他才铤而走险,一边改名换姓,扮演“WASP”(白种人、盎格鲁-萨克逊人、新教徒合一),一边贩卖私酒,赚取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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