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悠久的长老会教友”——在南卡罗来纳州,大家这样称呼我的家庭。教堂里的长者在主日学校授课,接待传教士,在教堂里放满鲜花。伟大的长老会教友,周日甚至会邀请牧师偕夫人来家里吃饭。
我参加主日礼拜的时候,会把传教士干巴巴的低沉声音自动屏蔽掉。为了打发时间,我会数管风琴上的管子,研究贝琦•泰勒的新衣服,观察彩绘玻璃上最后晚餐的图案,胡思乱想,圣坛上讲的东西似乎与我毫无关系。我父亲每次都坐在我旁边,他会注意他干净的小手,看开篇祈祷花了多长时间(11:02—11:04),第一首圣歌、布道、闭幕祈祷。结束之后,他会跟传教士汇报:“你今天比上周日多祈祷了2分钟”,或“今天时间刚刚好”。礼拜的重点就在于结束,然后回到现实,生活继续。教堂总是意味着等待,从没有与当下同在。
到底致敬给什么呢?什么是有价值的呢?我想到了:女性、教堂晚餐上的蛋糕和派以及社群。
基督教徒的爱是善美的。希望长老会门徒做得比他们更好。
吸气。呼气。
大概是初中的时候吧,教会有位执事就开始在主日晚间少年礼拜的时候,给我们上这种课了。说被男孩“占了便宜”的女孩就变成“破烂”了。而且他甚至都没有讲《青春迷航》(Going All the Way),那时候可是20世纪50年代。
“现在,如果你去商店看看货架,”那位灰发灰脸灰西服的执事用一种灰蒙蒙的语调说,“你会买一件被人鼓弄过的破烂吗?不会。你肯定会挑件新鲜的,**的。”
我现在想保鲜是已经来不及了,走过装饰成纯白色的教堂通道对我而言也来不及了。破烂货。可能想接近天堂也来不及了。真坏,真坏,真坏。我很快就开始在主日青年礼拜翘课了,后来连教堂也不去了。
“佛教”这个词,开头是个圆圆的“b”,中间有两个“d”,还**来个多余的“h”——在我眼里总有种光芒。它对我有种表面之下很深的感情**。读过几本佛教方面的书,也曾请过一些佛像。嗯,佛教对我的吸引力是无穷的。
上过一次瑜伽课,体验了一把“身心合一”,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可惜后来虎头蛇尾,没有持之以恒,也想不起来是出于什么原因而放弃。跟一个来自拉合尔① 的男人交往的时候,一度做过印度教学徒。这么多神啊,真拜不过来。
崇信道教倒持续了更长的时间,一整个夏天啊。装帧精美的经书,里面配有风景宜人的照片,可惜已经想不起书名了。那时候我经常在林间徜徉,放松身心,跟天地合一。然后夏天结束了,开始上课,就把道教抛之脑后。试图重新进入,但旧梦已无踪。
然后,又是什么给了我最多关于灵性的洞察呢?我要归功于什么根源呢?
药品。
吸气。呼气。
药品曾经带来了很多神秘的体验。现在烟已经戒了。很坏,很坏,很坏。午饭是什么时候啊?唉,没戴手表。扭过头,是不是可以看到坐在旁边蒲团上那位仁兄胳膊上的手表呢?靠,看不见。
墨斯卡灵(一种迷幻药)向我展示了自己那点所谓的“现实”不是整个世界。那玩意儿一度让我很high,把床事搞得妙不可言。很刺激。就好像把现实放进碾蒜器里,一点点地压榨出来似的。但之后是那些不良的副作用。大麻呢?读研,写论文,搞严肃东西的时候,大麻不太适用。我什么时候开始变怂了呢?落荒而逃之前我是怎么变得这么晦暗而清醒的呢?在湿腾腾的厨房里待过几年之后,为了从那些象牙塔里逃出来,从那些冷冰冰、干巴巴的文字世界里逃出来,我又成了一名厨子,不,主厨。
然后是大学。那时候还在追寻真善美,而且有点宗教性的信仰意味。当然从中获得了一些群体感,嗯,存在感,特别是进行女性研究的时候。至少开始是的。唉,也就是那么几年的光景。现在已经大相径庭了。满世界都是些纸上谈兵的将军,真会耍把式的士兵没几个。
诗歌呢?啊,是的,诗歌!心灵的生命之血啊。里尔克,鲁米,布莱克,艾德里安娜•里奇,这些先贤们带领我们超越时空,体验非凡的灵性领域。其中值得推崇之处甚多。诗歌当然也是我的心灵命脉。
文学的确惠我良多。从乔治•艾略特的小说里得到的指导比那些灰脸执事要多。亨利•詹姆斯,他对标点的使用就是一种宗教性的体验。很难解释他对分号的精准把握程度,如何让人感到如同得窥上帝的容颜。以前非常喜欢妇女文学课上解析《一位女士的肖像》时,学生们聚精会神的面孔。吸气,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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