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

作者:柏拉图

他们并没有给他规定饮食,同从前对欧律皮吕斯一样,他们以为对于那些在受伤以前体质原来很好,生活简朴的人,受伤以后敷这么一层草药就够了,虽然偶然也喝一种奶酒。但是对于那些先天病弱又无节制的人,他们则认为这种人活了于己于人都无用处,他们的医道不是为这班人服务的。这种人虽富过弥达斯②,他们也不给他治疗。——这些故事你还记得吗?

苏:你也不会赞成有名的雅典糕点的吧?

苏:你也不会让一个男子弄一个科林斯女郎来做他的情妇吧,如果要他把身体保养好的话。

格:极是。

格:这可是对他医道的崇高奖品啊!

①柏拉图常常使用字母或元素(σEBιGJα)来说明知识的获得、元素和复合物的关系、分类原则和理念论。

苏:我们就不应该供养那些制造例如竖琴和特拉贡琴这类多弦乐器和多调乐器的人。

苏:因为我认为所有这种混杂的饮食很象多音调多节奏的诗歌作品。

格:我也这样看法。

格:他们应该这样。

苏:他们规定要教音乐和体育主要是为了心灵。

格:选择这些人是最妥当的了。

格:也是明显的。

格:完全要。

格:是的。

①有钱人自然是“吃饱饭以后……”

格:请问具体办法。

①柏拉图引文有出入。《伊利亚特》Ⅳ218处说,给墨涅拉俄斯治伤的是马卡昂。因此,这两处都应该用“他”而不是用“他们”。

苏:显然是的。他的孩子们也是这样的人,在特洛亚战场上都是好战士,又是好医生,他们①就是用我上面所讲的那种医疗方法给人治伤的。——这你知道吗?墨涅拉俄斯被潘达洛斯射了一箭,受了伤,他们①把瘀血吸出,敷上了些缓解草药。

格:为什么不可以?

苏:好,我的朋友,这种靡靡之音对战士有什么用处?

①389B以下。

苏:复杂的音乐产生放纵;复杂的食品产生疾病。至于朴质的音乐文艺教育则能产生心灵方面的节制,朴质的体育锻炼产生身体的健康。

苏:我们说过护卫者必须戒除酗酒,他们是世界上最不应该闹酒的人,人一闹酒就胡涂了。

①古代希腊一曲完整的诗歌,包括诗词、节奏和和声。所谓“和声”或“和谐”是一种高低音的音调系统,即我们现在所说的歌的九九藏书“曲调”或“调子”。

苏:我们赞成阿波罗及其乐器而舍弃马叙阿斯及其乐器。①我的朋友,这样选择也并非我们的创见。

格:是的。

格:真的,这种比前面所讲的更可耻了。

苏:好,请考虑一下,如果要他们做优秀的护卫者,象我们所希望的那样,下述这种生活方式,这种住处能行吗?第一,除了绝对的必需品以外,他们任何人不得有任何私产。第二,任何人不应该有不是大家所公有的房屋或仓库。至于他们的食粮则由其他公民供应,作为能够打仗既智且勇的护卫者职务的报酬,按照需要,每年定量分给,既不让多余,亦不使短缺。他们必须同住同吃,象士兵在战场上一样。至于金银我们一定要告诉他们,他们已经从神明处得到了金银,藏于心灵深处,他们更不需要人世间的金银了。他们不应该让它同世俗的金银混杂在一起而受到沾污;因为世俗的金银是罪恶之源,心灵深处的金银是纯洁无瑕的至宝。国民之中只有这些护卫者不敢与金和银发生任何关系,甚至不敢接触它们,不敢和它们同居一室,他们不敢在身上挂一点金银的装饰品或者用金杯银杯喝一点儿酒;他们就这样来拯救他们自己,拯救他们的国家。他们要是在任何时候获得一些土地、房屋或金钱,他们就要去搞农业、做买卖,就不再能搞政治做护卫者了。他们就从人民的盟友蜕变为人民的敌人和暴君了;他们恨人民,人民恨他们;他们就会算计人民,人民就要谋图打倒他们;他们终身在恐惧之中,他们就会惧怕人民超过惧怕国外的敌人。结果就会是,他们和国家一起走上灭亡之路,同归于尽。

苏:正因为这样,所以一个好的法官一定不是年轻人,而是年纪大的人。他们是多年后年龄大了学习了才知道不正义是怎么回事的。他们懂得不正义,并不是把它作为自己心灵里的东西来认识的,而是经过长久的观察,学会把它当作别人心灵里的别人的东西来认识的,是仅仅通过知识,而不是通过本人的体验认识清楚不正义是多么大的一个邪恶的。

格:啊,是的,这点我知道。

①或译为“有了钱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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