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说的好处,和何曼庄的善良之处就在于,她不用像我这样讲出直白的道理,而只是要把三方的样貌给别人看:一个捂着**、上身前倾、叼着香烟、被黑布蒙住双眼而全身发软的白人,一群欢笑围观的中国城看客(甚至都不知道其中掺杂了多少个种族的人群,当然他们不可能全都是中国人),和一个像李小龙一样会使中国功夫、用武术精忠报国的杂技演员,他挥舞着大刀号称恢复失地、为同胞小妹复仇,最后只是砍断了白种男人嘴上的一根香烟。不,我们对这舞台上的几方都实在厌恶不起来,中国师傅的形象*人心,他的武功高强,乌黑的头发随风舞动,让观众们“甚至在他什么都还没开始表演之前就觉得他很了不起”;而白种男人约翰善良软弱,讷言**,对日本女友充满爱惜;甚至是所谓的看客,也无可厚非,因为“到处都是食物的热气和香味”,而每个人“也没来得及看清楚台上的表演,只知道非常高兴,忍不住想拍手”。整体上,何曼庄写出了中国年那种热闹飞扬的场面,人们也充满欢乐,她的笔下全然不置褒贬,也正是因此,才让我们完全接受到三方的心理状态,而越发感同身受。
从舞台上下来、到中国城用餐时,约翰才了解到原来阳子也只是看了报纸的消息才知道今天是中国新年,他以为她很想过年,原来只是自己的误会,正是这个误会导致他白受了一场看上去很糟糕的惊吓。而店里的伙计恰恰刚才全程观看了他的“才艺表演”,很感兴趣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要娶她?”这场闹剧般坏的误会,在阳子伸出筷子把小笼包捅了一个洞之后,变成了好的误会,他说:“今年吧。”
让人感兴趣的是,约翰为什么会在遭受到这场惊吓之后,才突然作出要和阳子结婚的决定?(写到此刻才发现这两人的名字完全与约翰列侬和大野洋子是对应嘛)其实在之前他也考虑过这方面问题的不是吗?哥哥也和日本女孩结婚了,还说自己掉进了一个好洞,对于东方的含蓄性格和方式,他和哥哥都完全接受,自己本身也有这样的倾向性。面对台上李师傅“有没有结婚打算”的问题,他的第一个回答是:要看两人的工作。悬而未决的工作,不知道在哪里的信心,都是约翰犹疑的表面原因。而对于李师傅说的“白色垃圾、玩一玩善良美丽的女孩然后跑掉”、“我们的传统是男人一定要负责”的几句话,约翰则并没有马上能够回应,他的反应是,在他的文化背景里,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负责跟结婚的关系”。
然而,在被一群中国人大闹一场,被当做刀俎上的“白肉”玩弄之后,约翰是否感觉到了角色的转换?他是否意识到阳子身为亚裔女性在白人文化圈中可能面临的尴尬,是否体察到自己也不同程度地成为李师傅这样的角色,又是否因为这种同情,所以突然获得了某种“懂得”?而有了这份懂得,他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做出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故事情节也有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转变:
伙计听到约翰今年结婚的回答后满意地离开,而在阳子随即体谅的、“你不必当真”的目光下,约翰突然发自内心地说:“我是说真的,你愿意的话。”
此刻,无论关乎colors还是skin tone,不论身为何类肤色调系或种族,我们都仿佛可以一致地叹口气让担心释怀,因为好的误会,终于变成了美妙的误会。
《給烏鴉的歌》读后感(五):“那些土耳其人”:Intersoup
Intersoup是一座坐落在德国柏林的建筑,而不是一碗汤,它也不是一间汤店。同样,它也不是一间浴室,尽管在1970年代,它作为土耳其移民的社区浴室被建立,但只使用蒸气的土耳其浴室从未开放过。如今,人们可以坐在Intersoup里喝上一杯加了野牛草的伏特加,可以把这里叫做House of Natural Child,也可以顺道谈论本书的第12个故事,哦,普鲁士王腓得烈克二世的故事。
尽管写得来一片轻松,Intersoup却可能是本书里最难懂的故事之一。它以普鲁士王的历史事件为开端,而重点(重点何在?)却在于讨论这故事的几个背景身份复杂的男人,和他们的评语。他们分别是格鲁吉亚前执政党后裔安东、危地马拉民主分子卡洛斯,萨尔瓦多反对党后裔卡洛斯,纳米比亚和日本混血儿尼诺,还有冒了个泡的华裔博士生。(但愿我没弄错)
腓得烈克二世在少年的时候喜爱法文和音乐,曾与好友结伴逃亡,但逃亡失败,他被迫观看了好友处决的全过程。等到他即位后,发动了对西里西亚的两次侵略战争,同时受到伏尔泰的影响,发布了在他的国土内信仰自由的宣言。他的一生中创作了上百首长笛奏鸣曲,被称为爱好和平的君王。在1740年他曾说过:“所有的宗教都一样美好,只要所有的信徒以诚心侍奉自己的神,即便是那些土耳其人,只要他们真心想要在这片土地上生活,我们也该为他们在这里建立清真寺。”在当时,这算是极为开放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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