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豹之于爱斯基摩人就和羊之于西亚人完全不同。海豹是野生动物,无法被驯养。爱斯基摩人抓海豹常用的办法是跑到冰上凿一个洞,或者找到海豹自己凿的呼吸孔,趁海豹露头喘气的时候,一棒子敲下去,欢欢喜喜拖着海豹回家剥皮吃肉,用海豹油脂做蜡烛。在此过程中,只有尔虞我诈,血腥暴力,丝毫看不到仁爱慈悲的踪影。
如果宗教经文如此翻译,明快有力倒是有了,只怕爱斯基摩人们会诚惶诚恐,大惊失色,原来真的有这么一个上帝躲在天上的**里,高高举着大棒子,一脸阴笑地磨刀霍霍,等着不幸的爱斯基摩人探头探脑。小小的一个翻译,竟能谬以千里,实在“莫此为甚”、“莫此为甚”。
索性不如老老实实翻译成“上帝的拉姆”,接上译注,“拉姆:遥远南方的一种动物,会咩咩叫,爱吃青草,中国人火锅的主料。”或许爱斯基摩人在下一次呆呆地等待海豹浮出冰海的时候,忍不住遐想联翩,“咩咩是种什么声音?什么是青草?火锅又是什么?”从此,他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并非只有海豹、浮冰,他知道在遥远的南方,有一个他并不了解的世界。倘若果真如此,这才是翻译的无量功德。
《翻译的基本知识》读后感(十):十年磨一剑——读钱歌川《翻译的基本知识》
作为一个在应试体系中考英文还不错的少年,又留学长进了几年英文,很自然地就想到,既然自己有些进步,那么能不能去做翻译了。毕竟,咱是个文学青年嘛。热爱知识,热爱文化,个人喜好之一就是名字变成铅字;自己写的固然好,翻译出来的也是脑力成果。
有这想法,那就去搜搜看讯息。少年我遍览知乎,发现众人皆说,这翻译不好做:不是平素里英文好就可以的;还得专门学习一整套翻译的理论方法。说得吓人,令人却步。按他们说的,我得先从买一套翻译考证的教材自学开始。咦,看协会编的教材,得多枯燥?
这时我想起,翻译教材,咱可是有书的。多年前承蒙友人相赠一书,钱歌川先生为新手写的著名的翻译入门书,数十年来行销海内,深受好评。这书名极朴实,就叫做《翻译的基本知识》。一本薄薄小书,封面蓝底白字,清淡好看。
封面好看,内容呢?
内容啊,给我上的最重要的一课是,这翻译还真不好做,如果一个人责任感好,面皮薄,不想胡翻乱犯错的话。
翻译,容易犯错。世间语言大多是自然生长出来的,复杂,丰富,凝聚了代代人的智慧,不断往里面“添油加醋”。一个人完全掌握自己的母语,已经难得;学门外语,自然困难。学到能交流就算不错了,想像文学家一样去看、去理解、去表达,难于登天。因此,理解真实的外文文本,难。专业文本可能还好点,毕竟所言之物范围有限,逻辑推理不出意料,专业限制放在那里,文风熟悉了也就是八股程式;尤其理解起外国文学来,人家的天马行空,你的一窍不通,真是难上加难。这种时候,如果想译对,不知要耗去多少时间、多少脑力。一文一书,千字万字,处处译对,几近于不可能的任务了。
可是,错多错少,什么样的错误,也还是有区别。看钱老在《翻译的基本知识》一书中举的例子,有的错译,是功夫不到家,理解错误;有的是责任感不强,懒得查证,想当然乱翻;还有的干脆胡乱篡改作者的意思,甚至丢开原文自己创作起来。这样的错误,程度可不一样。写出判若云泥的翻译,译者的脸皮厚度也要不一样……
怪不得大家与翻译界众人皆云,做翻译的条件是:对母语,要精通;对外文,要热爱。不精通母语,译不出通顺优美的文章。不热爱外文,不会有动力去精进外语,学习外语中浩如烟海的知识。
看完钱老《翻译的基本知识》一书,我算是明白了:翻译,想做得合格,真不容易。要做个合格的译者,得应一句话: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这样的十年磨一剑,才能造就一个好译者。怎样的人,才能坐得住十年的冷板凳不断学习、精益求精呢?这就不单指向了这个人本身的淡泊性格,还指回了这人的志趣。若一个人志趣不在于翻译,或是在于翻译但不喜欢某种语言,哪怕他强迫自己坐板凳,也是坐不住的呀。
说来惭愧,我并不喜欢英文。脑瓜容量有限,人性原本懒惰,我的前半生又一直浸泡在中文输出之中。很自然地,我喜欢中文,对英文并无特别喜好。因此,这些年来,我只学应试英文,应试之外的英文材料,不管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一概不看。这样的人,显然是做不成翻译的。且不说材料输入不够,志趣上也是大问题。因此,我是不太指望了。更何况,乱译,我没这个厚脸皮;译得对,以我的渣水平又要耗去太多时间精力。这冷板凳,我只怕坐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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