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耶稣的出生地,在耶路撒冷附近。
“讲经师今天情绪挺好,您见到了吗?”走出大教堂时,堂库斯托蒂奥说。
副主教对着他的耳朵说:
“他已毫无廉耻感,根本不在乎人们在说些什么。”
“我看他准捞到什么好处了。”
“您指哪一方面的?”
“男女关系嘛。”
“在这方面我看还不到火候。不过,他早晚会这么干的,就是不干,这也是犯罪。”
格洛塞斯特尔不愿意将讲经师想像成占有庭长夫人的胜利者。这是出于嫉妒,但他愿意这么设想,因为这样可以在敌人的众多罪行中再加上一条罪状。
上午十一点时,堂费尔明想起那天教义问答会有讲座,他是那个教育和慈善机构的领导人。讲座在白色的圣马利亚教堂举行。他觉得此时心情很好,便高高兴兴地走进那个气氛十分愉快的教堂。殿堂中间搭了一个松木讲台。台上的一边有三排没有靠背的长凳,对面有一张桌子,上面铺了一块有点点蜡斑的旧锦缎桌布,桌边摆着一张红绒软椅和几只红绒凳子。那软椅是专门留给讲经师的,教义问答会上当教员的教士则坐在红绒凳子上。那几排长凳是给七岁到十四岁的女学生准备的。她们来这里学习教义、宗教礼节,也听听圣经故事,学唱赞美诗。
讲经师走进殿堂时,长凳上发出一阵嗡嗡的说话声,像树林里刮过一阵风。
这个受人爱戴的领导人喝了圣水,画了十字,便兴高采烈地走上讲台。他搓了搓手,将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八岁的女孩子拉过来。他眼望屋顶,咬着下嘴唇,搂着那小姑娘的金发脑袋,并轻轻地捏着她那只粉红色的耳朵。
“不知是哪只小鸟告诉我,说小鲁菲纳不愿做好孩子,还在教堂里捣乱,在唱经时发出怪腔怪调,有这回事吗?”
一阵哄笑。女孩子们笑得前仰后合,教堂里到处回荡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一缕缕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射进殿堂。
讲经师在那儿说什么都会引起哄堂大笑,因为他说的全是笑话。孩子们和教士们都觉得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为数不多的几个虔诚的女教徒分散在教堂的各个殿堂,在认真地进行祈祷,但谁也没有注意她们。女孩子们的一阵阵哄笑也会招来一些观众,都是一些十几岁的男孩子。坐在台上一排排长凳上的女孩中有他们自己的“恋人”。参加教义问答会的都是一些年轻教士,他们瞧不起这些公子哥儿,因为这些人来教堂的目的是谈情说爱。
讲经师并没有坐在那把留给大会主席的软椅上。他喜欢在台上踱步,身躯像棕桐树那样摇**晃,不时地走到充满欢声笑语的长凳旁,一会儿用手掌轻轻地拍一下这个姑娘的脸蛋,一会儿又对那个穿裙子的小天使悄悄地说一句话,这引起了姑娘们的好奇,堂费尔明随即又说上几句事先准备好的笑话。他对孩子们的宗教和道德教育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进行的。那些从事教义问答的教士也都是一些活泼、愉快、爱逗乐的年轻人。他们走来走去,即使批评学生也脸带慈父般的微笑,说话轻声柔语。他们都身穿黑色法袍,和女孩子们穿的色彩鲜艳的**和腿上雪白的长统袜子形成鲜明的对照。坐在前排长凳上的都是八岁到十岁的小姑娘,她们总爱在硬板凳上****。她们大多数还没有发育,模样和举止跟同龄男孩没有什么两样。有些早熟的孩子已显露了某些隆起的部位,她们的衣服遮盖不住,但她们自己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点。见到这些含苞待放的小姑娘,堂费尔明不禁回忆起刚才采摘的那朵玫瑰花蕾,他的嘴唇边还沾着一片花蕾的碎片。后面几排长凳上坐着十二三岁的姑娘,她们又天真又自负,脸上带点傲气。在她们后面还有几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其中有几个是斐都斯塔美女中的佼佼者。她们都已开始发育,渐渐显露出女性特征。其中有两三个身材娇小的姑娘,脸色苍白,身体结实,模样儿有点像成年女子,却还是一身孩子的穿戴,只是那一双不安分的眼睛暴露了隐藏在内心的邪念。开始上课和唱经训练后,姑娘们全体起立,并在台上分成若干小组,围成圆圈,随后又像歌剧中的舞蹈演员一样散开。从事教义问答的教士们一面指挥着姑娘们时而围成圆圈,时而散开,一面以陶醉的心情**着那些含苞待放的姑娘身上散发出来的芳香。他们面颊通红,两眼放光,那醉人的香气在他们壮实的身上产生了像喝了甜酒一样的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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