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

作者:柏拉图

阿:当然。

苏:我们在故事与诗歌中应当采用恰恰相反的名词?

如果我们删去这些诗句,我们请求荷马不要见怪。我们并不否认这些是人们所喜欢听的好诗。但是愈是好诗,我们就愈不放心人们去听,这些儿童和成年人应该要自由,应该怕做奴隶,而不应该怕死。

阿:决不能。

苏:同一人也不可能既是好的朗诵者,又是好的演员。

如有别人说,我也不愿相信。否则是不虔敬的。我也不愿相信阿克琉斯对阿波罗神说的话:

阿:我知道的。

①《奥德赛》ⅩⅦ383。

阿:是的。

苏:再说,这些荒诞不经的言行,对于听者是有害无益的。因为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的作恶没什么了不起,如果他相信这些坏事神明的子孙过去都曾做过,现在也还在做的话——

苏:那么,什么应该讲,什么不应该讲——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还有什么要规定的呢?我们已经提出了关于诸神、神灵、英雄以及冥界的正确说法了。

对吗?

苏:仔细考虑一下,把这些删去究竟对不对?我们的原则是:一个好人断不以为死对于他的朋友——另一个好人,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阿:你说得很对。

手无斧柯,若有斧柯,必重责汝!①还有,关于他怎样对河神凶暴无礼,准备争吵;②关于他怎样讲到他把已经许愿献给另一河神的卷发一束,献99lib.net与亡友派特罗克洛斯之手中。③这许多无稽之谈,我们都是不能相信的。至于拖了赫克托的尸首绕派特罗克洛斯的坟墓疾走,并将俘虏杀死放在自己朋友的火葬堆上,这些事我们也不能信以为真。我们不能让年轻人相信阿克琉斯——女神和佩莱斯(素以自我克制闻名,且是主神宙斯之孙)的儿子,由最有智慧的赫戎扶养成人——这个英雄的性格竟如此混乱,他的内心竟有这两种毛病:卑鄙贪婪与蔑视神、人。

暴露了冥府的情景:

苏:再说,他们也不应该老是喜欢大笑。一般说来,一个人纵情狂笑,就很容易使自己的感情变得非常激动。

阿:那是一定的。

苏:那么,回忆一下以前说过的话。我们前面说过,在讨论完了讲什么的问题之后,应该考虑怎么讲的问题。

苏:至于一些名人受到侮辱而能克制忍受的言行,这些倒是值得我们让年轻人看看听听的,例如:

阿特瑞斯之两子兮。①

苏:我们请求荷马以及其他诗人不要把女神的儿子阿克琉斯形容得:

阿:真的。

阿:我同意你这个想法。

苏:那么,你一定知道接着下面的几行:

苏:所有的道白以及道白与道白之间的叙述,都是叙述。

一路痛哭着运命的不幸,把青春和刚气

还说:

阿:这两种文体究竟是什么?

苏:国家的统治者,为了国家的利益,有理由用它来应付敌人,甚至应付公民。其余的人一概不准和它发生任何关系。如果一般人对统治者说谎,我们以为这就象一个病人对医生说谎,一个运动员不把身体的真实情况告诉教练,就象一个水手欺骗舵手关于船只以及本人或其他水手的情况一样是有罪的,甚至罪过更大。

苏:那么,我们应该删去著名作者所作的那些挽歌,把它们归之于妇女(也还不包括优秀的妇女),归之于平庸的男子,使我们正在培养的护卫者,因此看不起这种人,而不去效法他们。

阿:应该监督他们这样做。

①指文艺教育。

苏:他们不应该这样。我们刚才的辩论已经证明这一点。

苏:那么,他更不能够一方面干着一种有价值的行业,同时又是一个模仿者,模仿许多东西了,既然同一模仿者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时搞好两种模仿,哪怕是一般被认为很相近的两种模仿,譬如搞悲剧与喜剧。你不是刚才说它们是两种模仿吗?

后面的那几行你觉得好吗?还有其它诗歌散文中描写庸俗不堪犯上无礼的举动也好吗?

③女神刻尔吉叫奥德修斯去地府向先知泰瑞西阿的鬼魂打听自己的前程。据她说,这位先知虽然死了,冥府王后波塞芳妮让他仍然保持着先知的智慧。见《奥德赛》Ⅹ495。

中。②

阿:如果你高兴把这个说法算作我的说法,那就算是我的说法吧。反正我们不应该接受的。

阿:是的,显然如此。

阿:这是我们的原则。

静悄悄奋勇前进。③

阿:极是。

苏:此外,我们还必须从词汇中剔除那些可怕的凄惨的名字,如“悲惨的科库托斯河”、“可憎的斯土克斯河”,以及“阴间”、“地狱”、“死人”、“尸首”等等名词。它们使人听了毛骨悚然。也许这些名词自有相当的用处,不过,目前我们是在关心护卫者的教育问题,我们担心这种恐惧会使我们的护卫者软弱消沉,不象我们所需要的那样坚强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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