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即垃圾:危机之后的文学》读后感10篇(4)

  2.令人恐惧的词语

  陈词滥调不仅仅是一个表达形式的问题。事实上现成的句子代替了思考——这里没有作者,只有作者头脑中一些词语的回响而已。这些布满灰尘的音节牢牢地固定住熟悉的秩序,词语流水线上产出的一罐罐粘稠的糊状物饲喂着作者的嘴和笔尖。

  对陈词滥调的反对,给予文学批评一个崭新的机会。现在批评家可以抛开关于作品本身的形容词,毫不留情地把矛头指向作者。「文学作品」,是太容易写就的,以至于毫无价值可言,但是这些垃圾却暴露了作者,揭示了人的境况。

  转向作者的批评,经济便利又令人恐惧,它掌握的暴力足以摧毁模仿者和他们的作品。这让人联想到对灵魂净化的追求——恐怖时期。

  文学作品的词语是危险的,对此的敌意是不谨慎所酿就的一杯苦酒。

  《文学如何可能?》

  莫里斯·布朗肖

  这是对上一篇作者让·波朗的《塔布之花》的评论。

  我们首先致力于理解表面的书,即领会它的文本。这里涉及的是一种批评理论,「恐怖主义的批评」,它抵制陈词滥调,使作者暴露在火力之下。然而观察表明陈词滥调并不全然等于空话,因为对意义转述的阻碍,在某些情况下正是作者想要达到的效果之一。

  为陈词滥调所折磨的不是作者,恰恰是读者,因为他们不得不自己作出判断。事实上,令读者对语言产生注意的就是作者,毕竟一种谨慎的写作方式是可以让人忘记语言本身的。

  发现这一点之后,我们就能明白陈词滥调之所以受到指责,是因为它的模糊不清——面对文本产生的困惑使得读者自然而然把注意力投向语言本身,换言之它还不是真正的陈词滥调。假如对修辞手法的运用达到合适的地步,一种无人称的干净语言便是可能的。

  语言的使命是表达还是交流?这涉及到作者同自己思想的关系以及同读者的关系。由于对语言的苛刻要求,对每一个词语的警惕,使得力图摆脱陈词滥调的作者反而成为了词语的猎物,他们不得不为了词语而陷入无尽的忙碌。又或者,错觉自己完全摆脱了文学的人,收获了世界,秘密和形而上学,也就是收获了新的表达体系,这使得他们最终又被重新拖拽回文学之内。

  于是问题得到了回答:逃离文学的同时,文学如何可能?不过是因为双重错觉而已。一些人用产生语言和陈词滥调的方式去反抗它们,另一些人弃绝了文学,却又用形而上学、宗教等非本己的形式使得文学重生。

  觉知到这种错觉的作者,会将规则视为在黑暗中前行的法则,这里存在的只是对规则的选择问题,逃离的唯一方式就是接受其束缚。作者要么注定沉默,要么陷入永恒的错觉。

  这里的全部表述都基于对语言和思想的传统区分,然而纯内容同纯形式一样都属子虚乌有,从更加直观的角度来说,内容全都是不纯的形式。假如在语言之外并不存在独立的思想,那么语言就可以被改造成为装配思想的零件,尽管这些零件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真正的陈词滥调——它具有清晰表述的能力,同惯例和语言规则一道,为思想返回原初状态提供了可能。

  在惯例中揭示自身,在约束中拯救自身。这就是语言的秘密。

  简评:

  福柯在《疯癫与文明》中引用过帕斯卡的一句话:「正常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疯癫」。精神病人同样具有无中生有的能力,但他们无法把这种癫狂控制在限度之内。

  语言能够为思想建立秩序吗?假如这种秩序全然出于主观,那么除了一个表相之外我们将一无所获。假如这种秩序是来源于所谓的「绝对表述」,那么文字便是可怜的赘疣。文学同艺术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前者理解先于欣赏,而后者欣赏先于理解,从这个意义上讲,文学更加微不足道。

  读者对自己被迫承担起评判语言的责任已经忍无可忍。被审讯者有权保持沉默,可笑的是审讯者也同样能这么做,所以在围绕文学这个可怜虫大费周章之外,我们还得学会适时闭嘴。毕竟就算在文学垮台之后,言说仍将持续下去——以一种逃离的形式。

  《文字即垃圾:危机之后的文学》读后感(五):篇目梗概和简评(二)

  《论作为斗牛术的文学》

  米歇尔·莱里斯

  这篇谈话是作者为《成年时代》这部自传所作序言。

  经由以最高的清晰度和真实性来揭露自我的方式,写作与斗牛术之间的类比关系得以建立。暴露真实的危险如同牛角对斗牛士的考验一般,并且都提供了自我超越的机会——忏悔录依靠其风格与形式,或可拯救主人公的平庸,或许还自证了道德秩序与自我直观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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