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阿尔瓦罗烦恼得身上冒汗。堂维克多挽着他的胳膊,仰望天空,发现夜空的云彩和人体形状相似,非常有趣。
“您瞧,您瞧,那块云很像里帕米兰,您想像一下他手里拿着教士帽的模样。那块乌云就像斗牛士系在后颈的黑布领结。”
到了林科纳达,堂维克多因身上带着钥匙,堂阿尔瓦罗便让他走在前面。这时,他紧握拳头,真想对着这个难以容忍的朋友的脑袋狠狠砸下去……不行,他忍住了,但总有一天要狠狠砸他一下!
“哼,总有一天要出今天这口恶气!”堂阿尔瓦罗想。
安娜的日子过得既不愉快,又不感到厌倦;既对自己不满,又不感到内疚。她不允许堂阿尔瓦罗对自己大接近,也不让他抱有幻想;她也没有为了保持贞节,轻蔑地对他表示拒绝。她认为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非常符合人类脆弱的天性。“我为什么要自以为比实际情况要坚强呢?”
她又开始去贝加亚纳家,得到盛情款待。银行职员的妻子拼命地吻她,并对她大谈时装,还将服装的样品送到她家。她提醒安娜需要进行的回访,表示愿意陪她去,因为堂维克多不愿把时间花在这种礼节性的拜访上。
“天哪,”金塔纳尔大声地说,“这号事儿我干不了。我可不愿去跟人家谈什么天气呀,用人活儿干得不好呀,柴米油盐太贵呀之类的事儿。别的事都可以让我干,就是别让我去进行礼节性的拜访。”
“我是个艺术家,我可不干这种婆婆妈妈的事。”他心里想。
比西塔辛竭力让安娜接触现实,染上恶习。好天气帮了她的忙。
庭长夫人对比西塔辛的提议并不怎么热情,不过,由于生活单调、寂寞,也不妨去消遣消遣。她已厌倦那种单调的日子,“倒不如跟大伙儿一样过日子,虽有些庸俗无聊,但可以消磨时间。”
这时,正好是讲经师在忏悔室里说她已迷失了方向,并亲眼见到她将《圣胡安娜·弗朗西斯卡传》扔在花园石凳上的时候……那天下午,德·帕斯话说得很多。安娜明白自己成了忘恩负义的人,不但有负于上帝,也对不起自己的忏悔神父。他满腔热情,句句金玉良言,道理说得明明白白……他的声音在颤抖,呼出的气热烘烘的。安娜好像还听到他在哭泣。他说,要么听从他,要么离开他,两者必居其一。他不是为贵族效力,不是讨人喜欢的精神奴仆;他是精神之父,是父亲,他不愿人们叫他兄弟。接着,他又说了说他自身的感受和对她的希望。“安娜,”她肯定当时他是叫他安娜的,“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我就想入非非,以为自己有了一个精神朋友,有了一个异性的伙伴,她和我一起将某些对立的事物和谐地统一起来。我以为这样一来,斐都斯塔对我来说,已不是冷冰冰的监狱,也不是蛇蝎般恶毒的嫉妒者的温床,而是居住着一位纯洁、美丽、有高尚灵魂的人的地方。在我为她指引拯救灵魂的道路的同时,我自己也走上了自救之路。我一直在等待着您跟我讲那件事,您多次答应过我,但一直没有讲。您不相信我,认为我没有资格做您精神上的引路人。为了满足对理想的爱的追求,您也许正在寻找世上能理解您,能与您推心置腹的人。”
“没有这么回事。”安娜哭着说。但讲经师仍继续诉说着内心的怨恨,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激动……不过,最后他们还是和解了,确信以后情况会发生变化,会出现新的生活。安娜激动地说:
“您希望我今天就陪您去唐娜·佩德罗尼拉的家吗?”
“好的,好的,太好了。”他回答说。他们就不假思索地一起去了。
从那天下午起,庭长夫人又开始了虔诚的宗教生活,可惜历时不久,因为那不是真正的虔诚,那是一种感激之情。他为拯救她费了这么大的劲,他的话又那么令人信服,她应该让他高兴高兴。安娜做祈祷精神难以集中时,便想着讲经师。她认为,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他能穿透她的灵魂,能将属于感情方面的极为微妙的看不见的事物说得非常明白。她是欠了他许多情的。他为什么这么关心她这个犯有罪孽的人?安娜哭了,这是感激的眼泪,敬佩的眼泪。她不能在家里进行静思默想,便戴上披巾去圣毕森特修道院,有时也去圣心会,参加教义问答会,或去做弥撒。然而,她的宗教信仰还不十分强烈。她心里明白,如果她真想献身于上帝,她是会这样做的。但她目前的信仰还不十分专一,还不持久,因此,经受不起考验,随时会消沉下去。她不打算走极端,只和众人一样,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徒。尽管她不十分愿意,但她还是参加了教友会和其他不少宗教团体,成为其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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