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空间承载了每个人的智慧，但几十年前中国人没有私人空间，所以那个时候的群体性愚昧很多。那时人们认为团结起来的群体会改变世界。
我并非排斥群体的力量，在原始社会里，人们就是靠群居生存。但那毕竟是一种简单的生存，并且那时的群居还充斥着没有私人空间的野蛮。进入文明社会阶段，智慧应当起到主导社会变革的作用，群体应该由于智慧的产生而变得理性。
在脱离了原始群居生活后，人开始在孤独中思考，其结果推动社会发展。但是，目前中国人仍然相信群体的智慧，拒绝孤独，更乐意于一种群体式的陶醉与狂欢。甚至于人们把社会变革寄托给群体事件。我们对与社会的变革还停留在“挖坑”“埋坑”，还没有开始“种树”。
很多年来，中国人一直把美国当成学习的榜样。纵观美国几百年的重大变革，没有几次是靠群体的力量。靠的是一种思想、一项发明、一部法律、一个政策等等。美国之所以能完成别国几千年才能完成的，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挖坑”，只在“种树”。
历来中国不缺少秦始皇、朱元璋、李自成。缺少的是泰勒斯、伏尔泰、亚当斯密、牛顿、爱迪生。前者是能团结大众挖坑的，后者都是在孤独中思考，这种独立思考的可能性在目前的中国还是微乎其微，一个谣言可以像网络病毒一样随意传播，人们没有具备独立判断的能力。
能团结他人、忽悠他人，把别人当成自己手中的棋子，是目前中国人成功的标志。而独立思考、孤独理性的人，却是社会所不容的。疯狂与理性，群体与孤独，我们选择了群体的疯狂。
最近一百年内，中国人试图脱离愚昧，但那句“人多好办事”“人多力量大”又把中国人带入群体的旋窝中，直到现在我们未能摆脱。我们对于智慧并无多少要求。例如，如今知识分子把“为百姓说话”当成最高的责任标准。“为百姓说话”本应是一个普通新闻工作者应该承担的责任，但全社会都在把“为百姓说话”做为知识分子的最高标准要求。中国知识分子对于高端文明的贡献基本上等于零。这是社会体制落后的局限所致。
中国目前还处于“埋坑”阶段，其实这是一种进步。但问题是，当我们把坑填好了，如果有一个人再用谎言让我们去挖坑，我们还会群体性的挖坑吗？我们将来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小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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