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太民族在欧洲漂泊了千年,他们遭到许多歧视,所以他们坚定地保持着自己的传统,虽然太多的声音在嘲笑着他们,可他们始终抱有信心。
然而,毒气室让信心动摇了,现代科技可以成批地杀掉活生生的人,在这一过程中,没有一个刽子手曾感到良心的责备,技术让他们看不到濒死前痛苦而绝望的表情,看不到最后的挣扎。
当人性变得如此冰冷时,那么,上帝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这场浩劫,也是冥冥之中既有的安排?为什么信仰的力量无法对抗工具的力量?生而为人,向善与坚持的价值何在?
这份深深的困惑,与现代化困惑融为一体,成为二战后人类文明最主流的声音,在诺贝尔文学奖的榜单上,有太多犹太作家——索尔•贝娄、艾萨克•辛格、阿格农、艾利亚斯•卡内蒂、奈丽•萨克斯……犹太民族的苦难,是现代人苦难的缩影,从这个民族受到深深伤害的心灵中,世界读懂了生活之恶。
毫无疑问,伯纳德•马拉默德也很迷茫,但他没有走向玩世不恭,相反,他*了人性的黑暗、卑微、贪婪、残忍与冰冷,它们都在窒息着灵魂,但,每个卑微者的内心中依然在抗争。
遥望灵魂的故乡,就是遥望伟大的传说,就是遥望一个相沿千年的传统,生活再残暴,也夺不去内心的坚信:上帝一定存在,他始终在关注着虔信者的苦难,一个人不论遭遇多少尘世侮辱,只要还有信仰,他终将得救。
这份伟大的坚持,构成了伯纳德•马拉默德小说最感人的力量,苦难与神圣的对立,使他的叙述带有抒情诗的味道。相比之下,中国同样拥有悠久的传统,在现代化中也遭遇了许多挫折,可我们却缺乏伯纳德•马拉默德式的小说,这实在是个很大的遗憾。
《魔桶》读后感(六):行走在美德与恶意的边界
一个厌恶妻子的糖果店主,某天在店里发现一个偷糖果的小女孩。一开始他十分气愤,想抓住她打一顿,但是转念之间心突然变软了。小女孩走后,他一声不吭地将柜台里最上层的糖果盘全部清空。但是小女孩开始偷第二层……糖果店主又试了好多方法,一直克制着没有当面揭穿。最后他不得不采取最“强硬”的方法,写了一张硬卡片:“再不要这样做了,要不然会毁了你的一生。”并把它和糖果放一起,落款“你的朋友”……
马拉默德笔下都是在底层的挣扎的人:小贩、杂货店主、鞋匠、木匠、补锅匠、退休老人、没找到工作的大学毕业生。这些人物在出场时往往形象不佳,脾气不好,带着种种恶习“贪吃、任性、懒散、游手好闲、言而无信、欺软怕硬、心肠冷酷、小气吝啬”,以及各种纠缠人的疾病“腰疼、背疼、牙疼、消化不良、咳嗽气喘”,还要加上身体上各种丑陋的缺陷,总之让人一看就觉得非常悲惨、残酷,甚至绝望。
但正是这些带有身体和精神缺陷的人,却常常突然从心底涌现出一股特别纯粹、毫无功利,甚至是缺乏判断力的善良,这种善良与乐善好施无关,只来自于个人同情心,或者说自我怜悯,就像是从他们早已死去的良心上所发的新芽。在上面故事中那个店主,他将自己完全投射到偷东西女孩身上,以至柔情泛滥,行为失控。当小女孩被他妻子抓个正着时,他勃然大怒,反手将妻子打倒在地……
同时,马拉默德还描写一类与此种同情心泛滥的角色正好相反的另一类人,就是那种强求别人救助,讹诈别人同情心的人。《最后一个马希坎人》和《借款》都是后者,这两篇小说的角色都把得到别人的救助看作理所当然,如果对方不赞同,那就紧追不舍,誓不罢休,与其说他们在寻求求助,还不如说他们在收债。这两种人都比较极端,夸张、神经质。马拉默德正是在这类人群中,写出了人道主义的光辉。
人道主义的核心观念是怜悯和博爱,是最古老的伦理学包含的基本内容。人道主义表现在宗教之中,但比宗教更有生命力,它存在于人性深处,自生自发,无需施教。与之相区别的是人文主义,人文主义也是替代宗教的产物,人文主义看重文化的作用,将通过文化进行自我完善当作人生目的,追求高尚的人格,处事讲究礼仪和等级。人文主义只能是教育的结果,更容易在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群中传播和发展。人文主义塑造一个积极向上的社会,但又容易滋生势利和虚荣。
人道主义思想浓重的作家大多写底层人的生活。另一位有代表性的人道主义作家是陀斯妥耶夫斯基,他小说中的人物不仅是底层的人,而且是犯罪的人。他也被人指责怪诞、失真。比如纳博科夫就对《罪与罚》中的杀人犯拉斯科尔尼科夫与**一起阅读《圣经》大加抨击,认为这一幕极其矫柔做作,愚蠢和毫无品味……实际上,纳博科夫本人属于人文主义者,他出身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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