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桶》读后感(九):夏天的阅读
去年夏天,我在广州博尔赫斯书店读的《夏天的阅读》(短篇集我通常最先读其中篇幅最短的,它又恰好有“阅读”二字)使我迷上这本书;今年夏天,我读完《魔桶》(这一本我老老实实把压轴留到最后),也就读完了《魔桶》,也在博尔赫斯。
“魔桶”是这整本短篇集,也是压轴短篇的名字,这表示“魔桶”里装了好些个短篇小说吗?我想它不过是又一个以其中最好作品来命名的短篇集。那么魔桶装了什么,具有什么魔力?Ctrl+F(我有纸书,可还是偷懒搜来文本——“电/纸”的经典问题另谈),通篇有二处出现“桶”字:“抽屉里都堆满了,我现在都把它们(卡片)放在一只桶里”;“(利奥找遍屋子)但是没有萨尔兹曼和他那只魔桶的影子,大概这也是想象的一部分”。魔桶里装的是相亲者(男女皆有)的履历卡,通篇称之为“卡片”而非“照片”——读者为女方的相貌追根寻底,做法真像剩男们呢……
“电/纸”是小问题,书中自有(关乎小说主题的)二大经典问题:
“‘那你认为这个姑娘#相信爱情#吗?’利奥有些不安地问。
“我对经人介绍的婚姻不感兴趣了。说实在的,我现在倒是认为#先恋爱后结婚#是有道理的,我要先与人有了爱情之后再同她结婚。”
就此不再继续*讨论,以免误伤各位大龄文艺男女青年的心。
《怜悯》夸张十足,就像《追忆》的开头,用了经典的现代主义手法。
利奥极度失望直至崩溃,与《怜悯》中推销员的狂恋(是“恋”还是“怜”,我还说不准)似乎是同一种极端化的手法。不同的是,《怜悯》直冲到悬崖边再急刹车,而《魔桶》反转、反转再反转:从“不爱人类”,到一见钟情,再到“配对”成功;从媒人潘神般如“隐”随形,到生怕找不到他,再到天使般突然降临(媒**子说办公室在天上,并向上指了指,让我感觉利奥寻找的仿佛成了天使莱文);从媒人热情介绍对象给利奥,到“不能把她介绍给你”,再到终于答应。
“简陋却又堆满书籍的房间”等等句子和段落,迎合了我这一穷酸读书人。于是,我把马拉默德加入耶茨与卡佛的行列,把《魔桶》和《十一种孤独》放到一起。
初看目录头一篇的题目“头七年”,不免联想到“头七”……《头七年》和《魔桶》一样,都是老头儿嫁女儿的故事,至于嫁没嫁成,最终嫁了谁,另当别论。《头七年》又和《夏天的阅读》一样,都有个生活在鞋店的穷苦读书人。
《怜悯》《监狱》《账单》则跟马拉默德另一长篇《伙计》(又译《店员》,2005年被列入时代杂志百大英文小说)一样,都讲了杂货店的故事。
“结果他那个所谓的37俱乐部,是一家什么都卖一点的杂货铺,马拉默德那种,店主曾是一名修配工,还会通马桶。故事的一开始,小镇里他谁也不认识。一把生锈的铁钥匙。”受马拉默德影响,我写了这么一条微博,决定(其实什么也没有决定)猴年马月不卖书,改开杂货店。
欧·亨利有一篇类似的《婚姻学精算》。我对欧式结尾持审慎态度,用得太多,读者不免将寻常短篇读成了侦探小说,我又恰恰十分苟同奥威尔对侦探小说的形容。欧·亨利们不仅自编自导自演——亲自扮演大侦探,简直要把观众也充当了;而马拉默德则留下一个个难分难解的残局,将读者吸入魔桶中的漩涡。
魔桶结尾“萨兹尔曼靠着墙,在为死者祈祷着”,谁死了?“她”,媒人的女儿,因为“在她看来贫穷就是罪恶”。对一部犹太小说来说,“死者”或许不止是象征——斯特拉是有多“没有廉耻”:她是出卖过肉体,还是投靠过纳粹?
而“白衣红鞋红衣白鞋”又是怎么回事?利奥在对照片一见钟情后,“几次想掏出照片看一看那姑娘的脸,是不是和他记忆的是一个样子,但他还是克制住了”,直到照片被媒人夺回,其实一共也就看了照片几眼(尽管或许已经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这说明利奥亲眼见到的斯特拉或许和照片有出入——我简直怀疑文末的斯特拉并不是媒人“已经死了”的女儿。将她视为媒人另外找来的很难自圆其说,她可以是媒人另一个女儿。
布勒东说,美将是**的,否则就没有美。《魔桶》模棱两可,充满不确定性,具备双仍至多重译码,是一部真正的后现代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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