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里寻找回来的路》读后感10篇(5)

  《艺周刊》:让你用一个词来概括毛泽东,比如一个伟人,一个学者,一个政治家,你会用什么词呢?

  林墨:我觉得他是艺术家。他对这个民族有一定的贡献,也是很理想主义的。一个艺术家来掌管一个国家,这个国家才有意思。一个文人而不是搞理工的很现实的人。

  《艺周刊》:我更多的倾向于毛泽东还是一个民族英雄。那天我和一个1957年的朋友聊起毛泽东,他说心情很复杂,你让我把他全盘否定了,那我肯定不能干,我把他否定了,我好多事就完了,我过去就完了。

  林墨:确实,该否定的如果你有勇气可以否定。其实现在每个人理解的毛泽东都不一样,年轻人理解的毛泽东也不一样,再过一百年理解的也还不一样。我觉得当然他有好的一面啊,他让这个民族意识到了民族的自觉,对国民意识的形成都起了极大的作用。

  《艺周刊》:你说生活改变了你,西班牙改变了你,那你总结一下西班牙这种生活经历究竟改变了你什么?

  林墨:西班牙这民族和我们中国很像,都非常感性,但他们是自信的感性,我们是不自信的,所以我的绘画有种自信的表达,这点是受到西班牙的影响。这种画面表达出来的东西很直接,是一种自信的非理性的表达。艺术本身就是非理性的,非得把它弄实了就错了。一定要相信它是非理性的,就和爱情一样,相信才能得到,不相信就得不来。

  就和**一样,我们大部分都是反人类的,反生命的。我们受的教育也是。因为**本身就是生命的源泉,但我们的教育一直强调**是丑陋的,我一直强调要尊重人本,人的本性的表达是对的,后天加入很多东西去判断,这是错的,尤其是艺术这一块。

  《艺周刊》:我仔细看了一下你80年代末创作的实验水墨,觉得挺好的,为什么后来放弃了?

  林墨:我也没有放弃,在欧洲时一直画水墨,回来以后才画油画。

  《艺周刊》:那你在欧洲时的水墨与他们能交流吗?

  林墨:可以交流,因为我认为这种视觉他们可以读懂,用中国和西方元素的嫁接,他们也可以读懂。如果画中国的传统水墨他们也读不懂,因为语境不一样。用他们的语境来解读这点很重要,他们不会把你当自己人,永远认为你是少数民族画家,所以你必须强调自己的身份,这样他们才能尊重你。

  《艺周刊》:你现在强调你的西班牙身份吗?

  林墨:我没有,种族和地域都是狭隘的,其实我的东西完全是写意绘画。当下记事,完全是一气呵成的,这才叫绘画。

  《艺周刊》:为什么你画中的女人都是背面的?

  林墨:背面和正面的都有,只是背面的比较多。其实女人的背是最美的,脸就太社会性了,表情什么完全都是附加的社会性的东西。不过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我尽量不具体地去表达,如果具体了就带有叙事性了。

  《艺周刊》:那么有表情的就是社会性的?

  林墨:表情里带有很多社会因素,你不能刻意地去表达这个东西,因为表达人笑、人哭都是文学性的东西。绘画是视觉语言,一个好的艺术家把视觉表现好就可以了。我们国内很多艺术家画面里有很多叙述在里面,我认为这是完全错的。我认为哲学和艺术有关系,但是是跳跃性的关系。就像火车铁轨,远看是在一起的,但实际上永远不会在一起。

  《艺周刊》:你曾经说画水墨的人都是病人,小脚式的病态审美,为了独特而装病。

  林墨:因为我们已经不是古人的情怀了,现在的人再用花鸟去表达就是违背自己的。时空已经改变了,古人生下来用毛笔,你生下来用圆珠笔,所以这都是假的,没有力量的传达。这种审美是扭曲的。

  《艺周刊》:我想起清末思想家龚自珍写的《病梅馆记》,他说“有以文人画士孤癖之隐明告鬻梅者,斫其正,养其旁条,删其密,夭其稚枝,锄其直,遏其生气,以求重价,而江浙之梅皆病。”现在需要治疗的太多了。

  林墨:对,这整个全都是病态的审美。画家应该从内部传达一种力量。

  《艺周刊》:你觉得中国传统水墨画还有希望吗?

  林墨:当然,永远都有戏,传统水墨的发展依赖于艺术家的精神内核,自己的修为,其实用哪种材料并不重要。

  《艺周刊》:你觉得这种艺术家的修为是中国的还是西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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