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你站在这个土地上,文化也好,是我们自己的,但是要站在世界和人类的高度上去思考,既是中国的也是普世的,别太民族狭隘了。不要想着打倒谁,因为人家的体系已经很完善了。
《艺周刊》:你现在总和西班牙艺术家在一起,这仅仅是因为语言上你们更容易沟通,还是还有别的原因?
林墨:因为可能他们更清楚的理解中国当代艺术,以外人的角度来看,他们可以用他们的方法看出我们艺术可能存在的问题。
《艺周刊》:中国的书法,前后辈的人都去临摹那些例如永和九年之类的帖子,你觉得这个有意义吗?
林墨:我觉得这是有意义的,因为书法是很抽象的,我们的祖先留下很多东西,那我们为什么要去学西方的抽象呢?我认为要找到中国文化的根是很难的,我的方法是回到我的根,我的人本,在我的血液里去找,符号只是符号。
《艺周刊》:你特别强调纯粹的东西,纯粹的艺术,那你如何考虑艺术和市场回报的关系呢?
林墨:艺术本体上的东西还没搞明白,就拿艺术去说事那能纯粹吗?我认为一个艺术家不应该去考虑市场,你一动想卖的念头你已经失败了,因为你要考虑市场你的作品就会有流俗气和迎合,你不是在为自己做。如果你为自己做,可以看出你的作品是快乐的,这是对的,有的艺术家你看不到快乐,那你做它干嘛。要想赚钱就做生意去,搞艺术不是为了挣钱,是为了从中得到快乐。作品画完了能不能卖出去不重要。
《艺周刊》:你说过大多数人欣赏到的是技术而不是艺术?那艺术究竟躲在哪里?
林墨:我指的是在中国的情况。现在大家还在比技术,其实我一直说技术是垃圾,你要扔掉它,你才能够走出来,你扔不掉永远走不出来。比如一个蛹是被束缚了,什么时候能够飞出来变成蛾才能自由。技术是束缚你的,会限制你走的很远。就像你远行,如果背着很多东西,你能走远吗?肯定是走不远的。这是一个道理。但我们学很多技术,买东西买的是技术,比如画的真像,画了一年,可能买的是这个,我是这么理解的。
《艺周刊》:那你觉得你画画没有技术在里边吗?
林墨:我是美院毕业的,美院毕业的绝对就是技术。你学完了技术得扔掉,融到艺术里面。你在表达的时候不要去想技术就可以了。就像你学会了用筷子,吃饭时就不用再挂念它了,因为你的表达状态,技术是在模拟。比如这个是核心,你模拟的时候要考虑如何去模拟它,这是二元的,与你所要表达的是对立的。我们国内的艺术家大部分是这个状态,没有进入到核心。那你怎么进入到核心呢?你只能把脑袋忘掉,你就不是二元的而是一元的。这与祖先最伟大的哲学意识相似,这就是中国文化,我的作品是来自于“一”,我在创作的时候和作品是融为一体的,在画完之后我再退出来看,变成“二”。
《艺周刊》:刚才谈到技术,所有美院的应该说都受到了非常严格的技术训练,现在又需要把技术都抛弃掉,那我觉得这个就矛盾了。
林墨:不矛盾,这种技术训练是有必要的,但艺术是学不来的,学的是技术,是一种语言。但这种语言不是你自己,你在哪里呢?你只是个工匠,你会了这个技术来实现这个东西,这不是艺术家。你可以学,但学了要扔掉。可能你用四年时间学,你再用四年时间扔掉,完全变成另一个自己。
《艺周刊》:那留下了什么呢?
林墨:留下的东西完全是你自己的东西,是你的修为,你的表达,你的生活阅历,这就是你自己的语言。你把自己的语言提炼出来,你能拿出来你自己的五脏六腑就是感人的,这很重要。所以好的画家不用签名也知道是谁的,不好的画家走到跟前,你会想这是谁画的。自己应该有自己的语言,用别人的语言是没有意义的。
《艺周刊》:刚才谈到现在画家希望自己的作品具有哲学性,很多人在看哲学家的书。你却说用绘画来阐释哲学,只会成为三流的画家,不入流的画家。
林墨:哲学是一种事物的定义,用艺术来解释定义有意义吗?只能算是哲学的插图,因为我们早期80年代的人,都时兴找一个哲学的概念,然后把它阐释成艺术品。这是在用绘画解释哲学,是错的。这是哲学家的事情,和画家没关系。
《艺周刊》:我看过你的话语录,发现你总是在蹶别人。是有意为之,还是你是看破了皇帝新衣的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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