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碎片读后感10篇(3)

  难道,冥冥之中,性格决定命运。德川家康,隐忍多年,终于熬出头了。光绪皇帝,喜怒显于色,总是让“亲爸爸”不放心,竟然熬不过70多岁的慈禧太后,先于太后一日魂归深宫。做了十几年的笼中鸟,光绪从祖宗那里继承过来的家国志向并没有被消磨掉,总想着太后早日放权,自己也好放手一搏,整顿山河。18岁那年,他面对众多的秀女,竟然感到惶恐不安。得到“亲爸爸”的首肯,可以选自己喜欢的人,他满心欢喜地走到珍妃面前,太后的咳嗽声传来,他不禁颤抖。

  1898年6月11日,27岁的光绪终于鼓起了平生最稚嫩的勇气,发布《明定国是诏》,宣布开始变法。时过境迁,人们始终不能迈过耿耿于怀的心理坎,不愿意原谅慈禧横插一杠的祸害,不愿意相信年轻有为的光绪被打败。

  张鸣教授在新书《历史的碎片:侧击辛亥》发出沉重的叹息,感叹光绪与康梁维新派政治上的幼稚,进而大胆设想:“同样是奉旨变法,假如当年维新派不是捧光绪,而是捧西太后,情况将会怎样呢?”“1901年以后的事实证明,只要不触动她的权力地位,也深知可以走得比光绪当年还要远。”(《西太后想要的“借口”和不想要的“扎花”》)

  都说历史不能假设,可是历史已经给了慈禧一次假设的机会,只是权力不倒翁丝毫没有抓住历史机会的诚意。历史已经证明,从1898年百日维新被颠覆,到1908年去世,整整10年的时间,慈禧仍然在慷慨激昂地玩虚的,仍然在大踏步地走形式。历史也早就证明,在“同治中兴”的岁月里,张之洞这样的实干派地方大员组成的维新派阵营,难道没有热捧慈禧吗?结果呢,洋务运动最终也是以失败而告终的。如果人员班底,从政治成熟、实干的循吏张之洞,换成政治幼稚、清谈的国士康有为,慈禧最后十年的“变法”更无不失败的道理了。

  我相信,在1898年的关口,不仅康梁维新派其实别无选择,只能坚决与慈禧决裂,而且任何希望变法图强的仁人志士,都不可能选择政改败绩累累的老太婆慈禧。明摆着,慈禧是一个错误项。

  可悲的是,在别无选择的情况,康梁没有认清形势,选择老骥伏枥待来日,而是仓促上书,寄希望于懦弱无能的傀儡皇帝。更可悲的是,在韬光养晦的日子里,光绪没有认清形势,选择养精蓄锐待来日,而是仓促变法,起用一些夸夸其谈的热血中年。

  这对君臣,实是对悲催冤家,彼此祸害。这次变法注定是一场自杀式的宫廷政变!从变法的那一天起,失败就已经注定了。变法第五天,慈禧太后便免去光绪的师傅翁同龢的一切职务,将之驱逐回籍,又任命自己的亲信荣禄署理直隶总督。这时候,光绪和维新派在做什么呢?七月中旬,光绪下诏裁撤詹事府、太仆寺、太常寺等中央衙门和地方部门,据时人描述,“群焉如鸟兽散,衙门内不见人迹。”

  两相对比,高下立见,结果了然。慈禧老谋深算,总在唱红脸,笼络人心,培植势力,确保京师在自己的掌控中;而光绪幼稚鲁莽,总在唱黑脸,拼命得罪人裁人,不知道争夺人事权和兵权,丝毫没有实权的亲信。直到慈禧太后要发动总攻前夕,光绪才想到,临时提升荣禄的下属袁世凯为侍郎,晚矣。一个揽权成性、精于权术的垂帘太后,与一个徒有雄心全无谋略的少年皇帝,终于在1898年忍不住相遇了,火拼了,这真是大清子民的不幸与悲催。

  政治改革,表面上是制度、办事效率的改革,实质上是人事关系、利益的变动。任何政治理想的实现,需要以利益为诱饵,以亲信官员为支撑。没有利益驱动,没人愿意跟着干;没有亲信官员打头阵,事业无以为继。在维新过程中,光绪本无实权,却不断树敌,将自己置于官员的对立面,焉能不败?

  张老师则想得更深:“有太多的教训证明,在中国的变革中,想凭借喜好和道德倾向来行事,十有八九是要碰钉子的。”我想,这话不仅是对康梁维新派发出由衷的痛惜之情,想必也寄寓了许多当下的期许。

  在一个大而无当的国度,利益纠葛、社会矛盾交织日益白热化的情况下,社会共识的形成几乎是一件难以完成的任务。向左转的人,幻想均田地,打倒富人资本家,共享公平的天下。向右转的人,幻想学得民主真髓,播撒到神州的每一个角落,让自由的阳光拍打每一个幸福的脸庞。他们或许都觉得身负天下兴亡之责,高举神圣为民的道德旗帜,欲以满腔热血荐轩辕,然而,不论向左向右,谁能避免一厢情愿地追梦,却忘了留心脚底下的石头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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