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谎言与小说的真实读后感10篇(4)

  然而到了卡夫卡的“孤独者”阶段,他们一生都在经历磨难,同时又没有完全摆脱这种形而上欲望的残害,竞争者已然十分强大,掩饰已经没有必要,于是自我面临的唯一结局就是——被介体肢解。我们可以看到K是怎样一步步努力让自己融入村庄的生活,即使知道可能文件弄错的情况,也要徒劳地期待可以通过这种苦修,通往到城堡的道路。然而,条条道路通城堡,他还是不能进入城堡。如果将城堡看做K想要达到的客体,那么村庄里的人便成了中介者,尽管他们并不具有明显的竞争冲突,然而一个介体的道路行不通,主体感到绝望后必须马上更换另一介体,“主人公从一个欲望到另一个欲望,始终被至高无上的最高境界所吸引,无法解脱。因而他始终向着自我毁灭迈进。”(《浪漫》P157)在这一过程中,他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主体姿态变得愈来愈谦卑,主人逐渐向奴隶过渡,其实,《变形记》中的孤独者格里高尔·萨姆沙的非人化,《审判》里约瑟夫•K被非人对待,更明显地证实了丧失自我的主体的奴性特征,他们面临的都是身份归属被剥夺的问题,这正如福柯所说的主体被“客体化”建构的问题,鲍德里亚所说的“客体的反攻与复仇”。从欲望角度来说,却是主体被介体肢解的问题。萨姆沙永远有个强力的父亲(在犹太社会里,通常把上帝作为父亲)这一强大的他者,K永远有机构里其他的人,他们拥有“我”所没有的。“我”对他们既崇拜(掩饰的)又憎恨,对“我”来说,趋向欲望客体的最终结局是毁灭,也并非死亡,或者说结局就是没有结局,他们有如摩西,永远看不到乐土,就像K的死并不能自我解脱一样。

  三、人互为上帝——自我的本体病时期

  第三组关系即主体与客体的关系可以用基拉尔所谓的“双重中介”来解释。20世纪是个焦虑的时代,是主体间差异逐渐消失的时代,三角欲望的扩张可能侵入了更广阔的空间。可能在斯丹达尔、福楼拜的世界里,还没有领教到三角欲望强大的摧毁能力,是他们的悲剧可能还仅仅涉及到个体,他们还没预见到20世纪灾难性的而又毫无意义的冲突,没有料到这个时代会有大悲剧。(P130)但是可以说,卡夫卡正是这一悲剧的承受者和揭示者。

  我们以“荒诞”作为卡夫卡小说的基本特征,殊不知卡夫卡所写的却是真正的真实。他的好友勃罗德曾说,他作品中的奇特与荒诞只是表面现象,揭示的无一不是真实。卡夫卡的真理持存于生活之中,看似平庸、乏味的生活表象之下,荒诞只是真相洞**里的影子而已,在这个洞**里,我们每个人都看到了自己。在这个所谓“人互为上帝”的时代,人与人,人与世界,主体与客体互为欲望之源。一方面,已死的上帝以求在人类身上复活,得到昔日的神圣地位;被轻慢、压抑的人渴望获得自我身份的认同。他们都被这种具有传染性的欲望相互**,都感染了这种对自我欲望的“本体病”,这种病引导患者去寻找加重病情的治疗方法,以致相互毁灭,这就是双重中介的作用。

  卡夫卡小说中的主人公矛盾又孤独的弱者形象,似乎正是这种本体病病入膏肓的结果。卡夫卡说:我什么都不缺,我只缺我自己。我们一直以为的欲望征程是一条无线的直线(主体--客体),小说家们却说,所谓的直线其实是一个圆,它不可抗拒地把我们带回我们自身,想想爱因斯坦空间的相对性。基拉尔说:小说家就是治愈了形而上欲望的主人公,他战胜了这种欲望,然后在回忆中进行比较。最后他回到了自身。可以想象,卡夫卡在短短一夜之间写出《审判》之后是何等心情。他将写作视为生命,视为向上帝祈祷的方式,这也能够理解,为何生活中的卡夫卡看起来如此乐观。也许,尽管卡夫卡是个不折不扣的“精神**者”,在这个理论观念大行其道的多形态世界,他对任何理论都不感兴趣,任何一种理论的解读都不能真正到达卡夫卡的自我,我们也都是看风景的人,是土地测量员,永远不能到达城堡。每一种解读的尝试都是读者的西绪福斯式欲望的转移,这个欲望的动力结构也是空间下落的物体,由于落体加速度,形式不断变化、深化,然而地面永无终止。

  一篇课堂作业充数。

  参考:

  1、(法)勒内•基拉尔:《浪漫的谎言与小说的真实》,罗芃译,三联书店,1998年。

  2、(奥)马克斯•勃罗德:《卡夫卡传》,叶廷芳,黎奇译,河北教育出版社,199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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