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比虚假的东西积极,但鲁迅一直用消极(虚无)暗示博爱,文本停留在这个消极性上,用消极暗示了缺在,造就了这个文本。……这才是文学最致命的的核心。
如果家乡是实体的话,鲁迅就要写它的倒影;如果梦是虚幻缥缈的话,鲁迅就要具象化它。这是鲁迅对乌托邦做的最具体的技巧,他把文化愿景描写得太完美了。
荷尔德林的乌托邦带给人生存的意义“人类诗意的栖息在大地上”,鲁迅在此创造了一个人类通过语言进入生存的家园。
人类的愿景大部分在诗歌中……生存的缺在是通过文本来弥补的,而通过这种弥补,又会让我们向往一种实在的生活场景。这就是《好的故事》的意义。(Neferpitou:别看张枣天马行空,扯了这么多伽达默尔诠释学和本雅明式分析,其实真正的现代主义体验在张枣这儿是说的很直白简洁的,就是这么一回事,一点也无需夸张!张枣对鲁迅的这番讲解未必是鲁迅的真意,但我相信鲁迅活过来看到中国无论发展轨迹是怎样的,他也会对张枣感到知己感,他会热泪盈眶、拥抱诗人,慨叹被理解的蓓蕾之热忱!人和人的意象、愿景当然会有不少差别,但我觉得能对文本解析到张枣这个地步,即已是一类极即景的了。)
好的故事最后碎掉了,但鲁迅要把它追回来,追到这个文本中来,把人类诗意的栖居的状态写在文本中,呈现人生存的家园。鲁迅将写作幻化成生存,将对生存危机的克服通过预约表达出来。我们可以说,好的故事或对人类诗意的栖居的赞美,是抵抗黑暗的唯一方式。
(Neferpitou:写得太好了。虽然有的地方不那么追求严谨,但张枣这番话在我眼里是没有一点跑火车的。一点没跑题,可以说鲁迅有张枣这么一个后辈解读,真是幸事,也是我的幸事!鲁迅的文本多么终极啊!然而矛盾是终极。若是一元论,二元论,就不会终极了。在鲁迅之前,我们会这样想吗?我们总是追求不矛盾。在鲁迅之前只有周易,在鲁迅之后没有了。)
阐释总是比文本显得更小,因为阐释一直在进行。学文学的重要一点就是学会表达自己,你是怎么感受它的,这个对你们自身的成长和学术的独立都很重要。
我们阅读总是代入他的自传中去。这个观念要慢慢转变。一个作家的文本永远大于他的自传。(Neferpitou:卡尔维诺说过类似的话,所以他不主张认识他,他说:你只要看我的文本就行了,你问我也未必问得出什么,我还未必说实话。文本比我更好,你认识我只会消除这个神秘性,甚至不但没理解了文本,反而还消去了。)
张枣说以诗代史,是读经的方法,圣经诠释学就是这样的。后来意识形态也这样搞,实际上是没必要的,得出结论也功利。
鲁迅有轻柔类似泰戈尔的文本,《火的冰》就是,几乎看不出是鲁迅的,火的冰就是说不出话的才能;也有《死火》,死火多牛啊,六年鲁迅的技巧在成熟,非二元对立的矛盾修辞法的成熟说明诗人的内在丰富性也在成熟,这是25年鲁迅因年轻学生说鲁迅已经老了而受伤写的。(Neferpitou:鲁迅的文本能伸能屈,实际上他狂飙的文本反而更成熟,这和郭沫若相反。郭早期狂飙极其幼稚,晚年则复杂却软塌塌的。当鲁迅狂飙的时候反而更复杂了。让鲁迅做梁实秋胡适徐志摩那种,他是可以轻松做出来的,但他不屑做。)
郁达夫、丁玲、徐志摩、舒婷、北岛的诗,接受的是拜伦、泰戈尔、雪莱式的,总是一种感伤的浪漫主义,叙述主体总是说“自己很忧伤,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使我忧伤,我恨你们”,(Neferpitou:哈哈哈太对了,五体投地!)这种感伤的姿态说话的方式——青春的方式很快被更优秀的作家所抛弃,像鲁迅、梁宗岱(Neferpitou:是的我很爱他,啊张枣你和我怎能如此合拍!)、闻一多(N:我读过一本他的,确实棒,接近野草),体现在写案的飞跃,写作的主体如何表达自己。
鲁迅唯一夸耀过的就是《野草》。他创造《死火》的时候还是捡起了六年前的写案,但是他没有接着用火的冰,而是用“死火”,死火更直接,没有那么绕,杀伤力更强,有一种命名的致命性,一下抓住你,语义也更丰富,展现更开,结合也更加新奇,**感更强,更有震撼力。
我随手翻了,也没看完。
张枣写鲁的“审美(动词)矛盾”,就是“互补原理”;木心的世界,则是”一个纯粹的客观世界是没有的,任何事物都只有结合一个特定的观测手段才谈得上具体意义,对象所表现出的形态,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的观察方法。”休谟的“去因果”就是“随机论”;“中间物”和“现象学”就是“测不准”。
上一篇:《Bad Blood》读后感10篇 下一篇:人性的证明经典读后感10篇
推荐小说: 二号首长 侯卫东官场笔记 官场之风流人生 官道之色戒 脸谱 红色仕途 沧浪之水 驻京办主任 医道官途 重生之风流仕途 风流仕途 官道之权色撩人 官场之财色诱人 官路红颜 官场桃花运 官场风月 官道无疆 一号红人 官商 重生之官路商途 宦海沉浮 重生之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