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让你渐趋淡漠的记忆,/又一次充盈了泪水……”(《独坐--给小芹》)
“我清楚,/它的灯芯,一起在倔强地燃烧着,/爱人和女儿的灯笼,/就依偎在它的身边,/它
要把前面的路,/照得尽量远些,再远些--”(《人皮灯笼》)
“五十年之后的夕阳中,/硬化的心脏,有一小块儿/当你偶尔想起她,/还会轻轻地软一下,/
疼一下。”(《邪恶爱情》)
(李寒有许多首献给“小芹”的诗,我甚至想,这个芳名为“小芹”的女人,肯定成为了众多晴朗李寒的女粉丝们“羡慕妒忌恨”的对象。)
我还想引述一段里尔克的话:把艺术“带到我们的居所里来,就像人们把神从高大的教堂里带到亲切的卧室里一样,这样,它便不再仅是神秘和令人畏惧的,而且还是亲切温和的。艺术必须分享我们小小的经历和愿望,不可以远离我们的快乐和节日。”(《永不枯竭的话题》P18)由于“**的爱”,使得日常生活中的--而不是凌空虚蹈的--“小小的经历和愿望”、“快乐和节日”,在李寒笔下纷纷化为动人心旌的诗篇。这里我要指出的是,与众多爱情诗的唯美感伤的青春抒情相比,李寒笔下的“欢爱”虽也热烈,但明显多出了成熟和智性,让人读来心里踏实。
三、借文字取暖
诗歌何为?在这样一个科技理性、工具理性占支配地位的“二流岁月”,对于诗人来说,这必然是一个不断重临的噬心追问。
帕斯捷尔纳克说:“写吧,写吧,诗人,你是时间的人质。” 李寒显然接受了作为“时间的人质”的命运,并拿起了诗歌与时间周旋--“自从诞生那天起,/就成为被命运劫持的人质。……我写下的这些文字,多么无用,/可它们温暖着/我的今生,它们浸染了我的血,我的泪,/附着了我的魂魄。” (《墓志铭》)“说吧,忧伤!//田野已亮出金黄的麦茬,/蝉声也在林间响彻,/那些风云来了,又去了/说吧,忧伤!……说吧,忧伤!//从前的日子在指间流逝,/烛花照泪湿,春宵一刻短,/还有多少风雨等在路上,/说吧,忧伤!”(《说吧,忧伤》)
李寒自陈:“这些年,我把生命抵押给了文字,/试图让它代言/说出我的苦乐与悲欢。/试图让它流着我的血,/说着我的话/和我保持相同的体温,/发出和我的心灵/同样的呐喊或**。”(《文字》)让我们且看下李寒这首《雪中穿过丛林》--
那些雪压痛了松枝,
这时候不能有风,不能有鸟的翅膀划过
更不能有一个人的叹息
那些松枝不堪重负,稍重的呼吸
就会让堆积的白
倾泄而下
你从森林中穿过,肉身多么沉重,
它不能在雪上飞
不得不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你不能像一头熊,
在积雪下舔手掌,打呼噜,回忆,无所事事
必须在天黑前走出去,
走出这场覆盖山巅和深渊的大雪
必须不触痛
一根托着白雪的松枝,必须看到
远远亮起的一粒灯火
这首诗容易让我们联想到罗伯特•弗洛斯特的名篇《雪夜林边小驻》,在我看来,这两首诗中的情境都构成了一种人生旅程的隐喻。在这首诗里,李寒通过“不能”“不得不”和“必须”反复纠葛**,写出了生命的坚忍和应有的理想的光辉。
在逝者如斯的时间之流里,作为“时间的人质”的诗人,必然会更加**于生活的飘忽和生命指针的暗影的移动--“为什么一只青色的苹果/那么快就拒绝了牙齿//一把剪刀,在你的体内/走来走去。”(《拒绝》)“即便在梦中,它也用牙齿脱落/头发转白,双眼失明,惊醒我。”(《我感受着我的肉体》)在这人类被抛于世的宿命和生命之重的困局里,诗人虔诚地感谢诗歌的赐福,因为,“无用的诗歌”缓解了诗人与世界的紧张关系(《飘忽》),“只有那些纸张,可以令他稍稍脱离大地的引力。”(《轮回》)
诗歌,对于李寒来说,是一种“宿命的冲动”,就像一只飞蛾,有光还不够,还“要在火焰间寻求解脱”(《飞蛾》),就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腐烂的木头里/寻找火焰”(《日子》)。在可以视作诗人创作观的《文字》一诗里,李寒如此写道:
……
多年后,我的这些诗句
肯定会和我的肉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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