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守的胜利是很幸福的事。神灵的意志在这儿起了明显的作用。堂萨图尔诺加快步伐,朝家里走去。由于战胜了自我,他激动得淌下了眼泪,泪水将斗篷都弄湿了。
晚饭后,他便关上自家(也是他的工作室)的门,有时在煤油灯下赋诗,有时在着书立说。然后,他上床就寝。他对自己深感满意,认为这样的生活非常幸福。虽说有人诽谤他,但随他们说去吧,怎么说他也不在乎。一躺到柔软而舒适的床上,堂萨图尔诺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开始想入非非,想自己向往的城市巴黎发生的爱情故事。这时,庭长夫人的形象会不断地出现,有时他和她或者其他漂亮的夫人进行兴味盎然的对话,有时这些充满睿智的女人和他这个聪明的男子进行辩论。考古学者便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唇枪舌剑中渐渐进入梦乡。
次日晨,堂萨图尔尼诺一醒来便心情不好,胃痛,肚胀,非常悲观。“过一会儿就会好的。”他自言自语地说,随即从床上起来,决心振作精神,做好工作。他用冷水冲脖子,用海绵擦身。也许爱整洁(这是穆罕默德大力倡导的)是《变化中的斐都斯塔》一书的作者拥有的最大优点。冲洗干净后,他便去做弥撒,力图使自己成为福音书要求的新人。每天早上,这个耶稣基督的虔诚信徒确信自己在慢慢地获得新生。因此,在精神上他不会衰老。但这倒霉的胃却一直在折磨他,他怎么进行忏悔自责也不管用。它还告诉堂萨图尔尼诺,他不能只管灵魂,也要重视肉体。
那天吃饭前,他收到了自己的年轻女友奥布杜利娅·凡迪纽一封洒上香水的信。她是帕罗马莱斯的遗孀。他太激动了,打算喝完汤后再打开这封神秘的信。在看信前,他不可以猜一猜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封信吗?信封上两个缩写字母像两条蛇一样蜷曲着。“是唐娜·奥布杜利娅派人送来的。”用人对他说。这位太太在斐都斯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性格活泼,放荡不羁,但也有些古怪……这么说……也许她……怎么不可能呢?这准是个约会。这么说,他们终于互相理解了,当然没有像有些多嘴多舌的人说的那样,但无论如何,他们终于相互理解了。
她在教堂里常常盯着他看,还一个劲儿地叹气。有一次她曾对他说过,他很有学问,比托斯塔多①的学识还渊博。他充分理解这句赞语的全部含义,因为他拜读过这位阿维拉名人的大作。有一次,她的手帕掉在地上了,那是一块像这封信一样香喷喷的手帕。他捡起来交给她时,他们的手指碰在一起。她说:“谢谢,萨图尔诺。”她只叫他“萨图尔诺”,前面没有加个“堂”②字。
①阿隆索·德·马德里加尔(1400—1455)的笔名,阿维拉主教和作家,学识渊博,着作颇丰。
②“堂”表示尊敬;姓氏前不冠以“堂”显得亲切。
一天晚上,在比西塔辛·奥利亚斯·德奎尔沃家举行的聚会上,奥布杜利娅故意拿膝盖去顶他的腿。他没有将**往回缩,她呢,也将膝盖一直顶着他的腿;随后,他又用脚去踩那美人儿的脚,她也没有移开……他喝完最后一勺汤,又喝了葡萄酒,才拆开了信。信是这样说的:
“萨图尔尼约①,你是个大好人。今天下午三时你能来我家一趟吗?我和……”他得看信的反面。
①萨图尔诺的昵称。
“急死我了。”他说着将信反过来看,信接着说:“……我和来自帕罗马莱斯的两个朋友在等着你。他们想参观天主教堂,想找个有学问的人陪着参观……”堂萨图尔诺立即满面通红,仿佛当众出了丑。
“没关系,”他自言自语地说,“访问天主教堂准是借口而已。”
接着,他又说:
“上帝知道,能邀请我去,这就使我受宠若惊了。”
他竭力梳妆打扮一番,又像拉夫累斯①(此人空余时间常常研究考古学)那样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便去了唐娜·奥布杜利娅家。
①十七世纪英国作家萨米尔小说中的主人公。
萨图尔诺对两位太太和一位先生讲解着一幅黑乎乎的古画。由于圣器室光线暗淡,画面上只见到一个橄榄油色的头颅和一只骨瘦如柴的脚。画上的人物是第一隐士圣保罗。这幅古画的作者是个十七世纪的斐都斯塔人,没有什么名气,只有斐都斯塔和省里那些懂古董的人才对他有所了解。然而,对贝尔穆德斯来说,这幅画和它的作者都是非常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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