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娜塔莉又出现了,还穿着同样的衣服,她聪慧机敏,兴致高昂,丽亚娜感到非常轻松,于是邀请她陪自己进行清晨的一系列程序——精心地化妆,选择服装.佩戴珠宝首饰,一切准备完毕后才能充满信心地出门。娜塔莉恭敬而虔诚地看着这一切,并说她尊崇美丽,而丽亚娜是她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她扮成男侍的样子,一直陪同丽亚娜到了马车前,躬身为她开门,还陪伴她像往常一样穿过布劳涅森林。两人一到了公园,娜塔莉便设法摆脱了那些脱帽致意的男人们的视线,单膝跪在丽亚娜面前。她给丽亚娜朗读自己专门为她创作的诗歌,并告诉这位交际花,她认为把丽亚娜从身陷其中的肮脏生涯中解救出来是自己的职责。
当天晚上,娜塔莉带她到剧院去看莎拉·伯恩哈特主演的“哈姆雷特”。幕间休息时,她告诉丽亚娜她与哈姆雷特有着同样的个性——对崇高的渴望,对暴政的仇恨——而对她来说,所谓暴政就是男人对女人的专治。接下来的日子里,丽亚娜总能定期收到娜塔莉的鲜花,还用电报发来专门赞颂她的诗歌。渐渐地,崇拜的语言以及敬慕的眼神变成了肉体的接触。几天后,整个巴黎都知道丽亚娜有了新的情人:娜塔莉·巴涅。
丽亚娜并没有试图遮掩她新的恋情,反而发表了一部小说《田园恋歌》,小说详细叙述了娜塔莉与她之间恋情的方方面面。她把与娜塔莉的关系描述为一种神秘的体验。即使在她生命的最后,她还认为她们之间的恋情是最真切、最深厚的。
勒内·维维安是位年轻的英国女人,她来到巴黎一是为了写诗,二是为了逃避她父亲为她安排的婚姻。勒内每日被死亡的念头所困,她感到她的生命是一个错误,因此心中怀着深深的自怨自艾。1900年时,勒内在一家剧院里碰到娜塔莉。她慈爱的眼睛令勒内禁锢的心灵融化,于是她开始给娜塔莉写诗,而娜塔莉也以诗相和。她们很快成为好朋友。勒内坦白说她曾经与另一位女人有过很深的交往,但是却依然停留在柏拉图式的精神之恋的层面——因为肉体的接触令她感到恶心。娜塔莉则给她讲古希腊女诗人萨福的故事,告诉她萨福很推崇女人之间的爱恋,因为这才是唯一纯洁而干净的爱情。一天晚上,勒内由于受到她们之间谈话的激励,便邀请娜塔莉到她的住所去。勒内早已把她的公寓改造成了一问礼拜堂。屋子里放满了蜡烛,还堆积着白色的百合。在勒内眼里,白百合就是娜塔莉的象征。那天夜里两个女人成为情人。很快她们就住到一起。不过后来勒内意识到娜塔莉不可能对她忠贞,于是她由爱生恨。她断绝了彼此的关系,并发誓永远不再见她。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娜塔莉给她写信、写诗,一切都无法动摇勒内的决心。勒内打算与她一刀两断。可是有一天在看戏时,娜塔莉坐在勒内的旁边,递给她一首专门为她创作的诗歌。娜塔莉为她过去的不忠道歉,而且提出一个非常简单的请求:她们两人可以到希腊的莱斯博斯岛,即萨福的故乡去旅行。只有在那里她们的心灵、她们的关系才能得到净化。勒内无法拒绝这个邀请。在岛上她们追寻着女诗人的步伐,想象着自己也回到了古希腊那无拘无束的、纯洁的日子。在勒内看来,似乎娜塔莉就成了萨福。当她们最后回到巴黎时,勒内在给娜塔莉的信中说:“我那一头美丽金发的塞壬,我不希望你变成凡俗平庸的人„„我希望你永远特立独行,因为正是你独特的魅力使我神魂颠倒。”直到勒内于1909年去世,她们的恋情才宣告结束。
解读:丽亚娜和勒内心中都承受着同样的苦恼:她们都太关注自我,对自己的情况过于**。对丽亚娜来说,这种苦恼的根源是男人们对她的身体时刻不停的关注与渴望。她无法逃离男人们的目光,而这种目光像瘟疫一样让她心思沉重。勒内则对自身的问题考虑得太多——她对自己同性恋倾向的压抑、对死亡的担忧。她觉得自己的内心被自怨自艾所侵蚀。
另一方面,娜塔莉则是一个心情轻松、活泼乐观的人,对周围的一切非常关注,非常珍视。因她**而生的恋情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她诱使对方走出封闭的自我,让她们的注意力转向美、转向诗歌、转向纯洁的萨福式爱情。她邀请她的女人参加一种崇拜仪式,让她们崇拜那些崇高庄严的事物。为了提高这种崇拜仪式的情感效应,她引导她们在仪式中寻求升华:她们彼此用新的名字称呼对方,每日将诗通过电报发送给对方,她们还身着盛装,到圣地进行神圣的旅行。有两件事不可避免地会发生:一是女人们会把体验到的这种神圣情感转移到娜塔莉身上,最终觉得娜塔莉就像她们所崇拜的圣人那样崇高、那样美丽;二是这些人愉快地进入精神的王国,把现实生活中那些苦恼和沉重感完全抛掉,再也不用为她们的身体、她们的自我、她们的身份担忧。她们对性角色的压抑也会随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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