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后一说比较正确。
苏:你说得很对。如果特有的病和特有的恶不能杀死和毁灭灵魂,那么,本来就是用以毁灭别的东西的恶就更不能毁灭灵魂或任何其它事物了,除了毁灭它专毁灭的那个东西而外。
②和厄洛斯’Hρó读音相近的词ηρω,是“英雄”或“战士”之意。
苏:你认为怎么样?是不是每一种事物都有其特有的善与恶,例如眼睛的发炎,整个身体的疾病,粮食的霉烂,树木的枯朽,铜铁的生锈?照我看,实际上一切事物都有其与生俱来的恶或病,你说是不是?
苏:正义与不正义既已判明,我要求你把正义从人神处得来的荣誉归还给正义,我要求我们一致99lib•net同意它被这样认为,以便相信它能够把因被认为正义而赢得的奖品搜集起来交给有正义的人,既然我们的讨论已经证明它能把来自善的利益赠给那些真正探求并得到了它的人而不欺骗他们。
苏:因此,你允许我把过去你们说是不正义者的那些益处现在归还给正义者吗?因为我要说,正义者随着年龄的增长,只要愿意,就可以治理自己的国家,要跟谁结婚就可以跟谁结婚,要跟谁攀儿女亲家就可以跟谁攀亲家,还有你们过去说成是不正义者的,现在我说成是正义者的一切好处。我还要说到不正义者。他们即使年轻时没有被人看破,但大多数到了人生的最后会被捉住受到嘲弄,他们的老年将过得很悲惨,受到外国人和本国同胞的唾骂。他们将遭到鞭笞,受到一切你正确地称之为野蛮的那些处罚①,还有拷问、烙印。他们所遭受的一切请你假定自己已全听我说过了。但是,请你考虑一下,要不要耐心听我说完它。
苏:不过,我的好朋友,如果他们说不出理由来,我们也只好像那种发觉爱情对自己不利时即冲破情网——不论这样做有多么不容易——的恋人一样了。虽然我们受了我们美好制度①的教育已养成了对这种诗歌的热爱,因而我们很乐意能听到他们提出尽可能有力的理由来证明诗的善与真。但是,如果他们做不到这一点,我们就要在心里对自己默念一遍自己的理由,作为抵制诗之魅力的咒语真言,以防止自己堕入众人的那种幼稚的爱中去了。我们已经得以知道,我们一定不能太认真地把诗歌当成一种有真理作依据的正经事物看待。我们还要警告诗的听众,当心它对心灵制度的不良影响,要他们听从我们提出的对诗的看法才好。
苏:那么,你肯把在讨论中借去的东西还给我吗?
①参见《菲勒布》篇39E。
格:极为正确。
苏:那么,是每一事物特有的恶或病毁灭该事物。如果它不能毁灭该事物,也就不再有别的什么能毁坏它了。因为善是显然永不毁灭什么事物的,而既不善也不恶的“中”也是不会毁灭任何事物的。
格:何处?
②参见352B。
格:无论如何,不会有人能证明,一个临死的人的灵魂能因死亡而变得更不正义的。
格:看来的确是不容易的。
因为一个人从小到老一生的时间和时间总体相比肯定还是很小的。
格:这的确是面临不幸时处置不幸的最善之道。
①参见361E。
格:理所当然。
苏:那么,当我们看着舞台上的那种性格——我们羞于看到自己像那样的,——而称赞时,你认为这种称赞真的正确吗?我们喜欢并称赞这种性格而不厌恶它,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吗?
苏:那么,当诗已经申辩了自己的理由,或用抒情诗格或用别的什么格律——它可以公正地从流放中回来吗?
格:我认为它应和总的时间相关。但是这个不朽的事物你指的是什么呢?
苏:到此,我们已经可以把诗人捉住,把他和画家放在并排了。这是很公正的。因为像画家一样,诗人的创作是真实性很低的;因为像画家一样,他的创作是和心灵的低贱部分打交道的。因此我们完全有理由拒绝让诗人进入治理良好的城邦。因为他的作用在于激励、培育和加强心灵的低贱部分毁坏理性部分,就像在一个城邦里把政治权力交给坏人,让他们去危害好人一样。我们同样要说,模仿的诗人还在每个人的心灵里建立起一个恶的政治制度,通过制造一个远离真实的影像,通过讨好那个不能辨别大和小,把同一事物一会儿说大一会儿又说小的无理性部分。
①这是柏拉图的宇宙构想图:
苏:但是,认为一个事物能被别的事物的恶所毁灭,它自身的恶不毁灭它——这种想法肯定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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