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

作者:柏拉图

九-九-藏-书-网行自己的工作时是在创造远离真实的作品,是在和我们心灵里的那个远离理性的部分交往,不以健康与真理为目的地在向它学习。

苏:但是,能制造这些东西的是皮匠和铜匠吧?

格:这话当然对的。

苏:我们可不可以这样说,这是一个放之一切事物而皆准的道理呢?

或被迫或自愿地——的人,以及,作为这些行为的后果,他们交了好运或恶运(设想的),并感受到了苦或乐。除此而外还有什么别的吗?

格:看来是这样。

苏:因此,制造者对这种乐器的优劣能有正确的信念(这是在和对乐器有真知的人交流中,在不得不听从他的意见时的信念),而使用者对它则能有知识。

苏:其次一种是木匠造的床。

苏:于是,一种人知道并报告关于笛子的优劣,另一种人信任他,照他的要求去制造。

格:就算是吧。

格:是的。

苏:它绝对拒绝任何模仿。须知,既然我们已经辨别了心灵的三个不同的组成部分,我认为拒绝模仿如今就显得有更明摆着的理由了。

格:什么样的做法?

苏:信赖度量与计算的那个部分应是心灵的最善部分。

苏:那么下面我们还是用惯常的程序来开始讨论问题,好吗?在凡是我们能用同一名称称呼多数事物的场合,我认为我们总是假定它们只有一个形式或理念的。你明白吗?

格:无论如何不行。

①即本质的床,床的理念。

苏:我们说,画家能画马缰和嚼子吧?

格:一点也不是。

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格:当然。

格:对。

苏:因此,悲剧诗人既然是模仿者,他就像所有其他的模仿者一样,自然地和王者①或真实隔着两层。

苏:我的意思是说:一个同样大小的东西远看和近看在人的眼睛里显得不一样大。

是吗?如果有人说,造床的木匠或其他任何手艺人造出的东西是完全意义上的存在,这话就很可能是错的。是吗?

格:我认为不是什么别的造的。

格:当然可以。

格:正是。

格:无论如何,这终究不大可能是善于进行我们这种论证法的人的观点。

苏:那末下面我们必须考察悲剧诗人及其领袖荷马了。既然我们听到有些人说,这些诗人知道一切技艺,知道一切与善恶有关的人事,还知道神事。须知,一般的读者是这样想的:

苏:那么,我们是不是打算还用刚才这些事例来研究这个摹仿者的本质呢?即,究竟谁是真正的摹仿者?

格:什么意思?

苏:同样地,我认为我们要说,诗人虽然除了模仿技巧而外一无所知,但他能以语词为手段出色地描绘各种技术,当他用韵律、音步和曲调无论谈论制鞋、指挥战争还是别的什么时,听众由于和他一样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只知道通过词语认识事物,因而总是认为他描绘得再好没有了。所以这些音乐性的成分所造成的诗的魅力是巨大的;如果去掉了诗的音乐彩色,把它变成了平淡无奇的散文,我想你是知道的,诗人的语言将变成个什么样子。我想你已经注意过这些了。

苏:那么现在让我们随便举出某一类的许多东西,例如说有许多的床或桌子。

苏:很好。因此,你把和自然隔着两层的作品的制作者称作模仿者?

①指R597处所举出的例如木匠造的床。

格:一定是的。

格:是对影像的模仿。

苏:噢,让我们私下里说说,——你是不会把我的话泄露给悲剧诗人或别的任何模仿者的——这种艺术对于所有没有预先受到警告不知道它的危害99lib•net性的那些听众的心灵,看来是有腐蚀性的。

苏:那么请研究下面这个问题。画家在作关于每一事物的画时,是在模仿事物实在的本身还是在模仿看上去的样子呢?

苏:木匠怎么样?我们可以把他叫做床的制造者吗?

苏:因此诗人作为一种模仿者,关于他所创作的东西的智慧是最美的了①。

苏:看来我们已经充分地取得了如下的一致意见:模仿者对于自己模仿的东西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知识。模仿只是一种游戏,是不能当真的。想当悲剧作家的诗人,不论是用抑扬格还是用史诗格写作的,尤其都只能是模仿者。

格:只是样子显得不同,事实上没有任何区别。

苏:又,我们也总是说制造床或桌子的工匠注视着理念或形式分别地制造出我们使用的桌子或床来;关于其它用物也是如此。是吗?至于理念或形式本身则不是任何匠人能制造得出的,这是肯定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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