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是必不可免的。
苏:〔不是最小,但也不算最大。〕要不是碰巧生活在一个合适的国度里,一个哲学家是不可能有最大成就的,因为只有在一个合适的国家里,哲学家本人才能得到充分的成长,进而能以保卫自己的和公共的利益。
苏:那么,你想有什么别的诡辩家①或私人教师的教导有希望能在这种力量悬殊的对抗中取得胜利呢?
苏:我想,他的亲友和本城邦的同胞都会打算等他长大了用他为自己办事的。
苏:我认为谁看来最能守卫城邦的法律和习惯,就确定让谁做城邦的护卫者。
阿:干吗不是呢?
苏:这一点不是跟今人对哲学家的看法刚好相反吗?
苏:因此,一个人如果劳而无功,他最后一定深恨自己和他所从事的那项工作。
苏:我将尽我所知试解释给你听。我想,任何人都会同意我们这一点:象我们刚才要求于一个完美哲学家的这种天赋是很难能在人身上生长出来的,即使有,也是只在很少数人身上生长出来的。你不这样认为吗?
①见487D—E。
格:当然应该。
①指物质享受,肉体的快乐。
格:你说得对。
阿:这听起来荒唐。
格:我看不会。
格:的确。
苏:因此,研究哲学的人受到他们非难是必然的不可避免的。
①意思是:有些学哲学的人于世无用的问题已经讨论过了。
苏:一个人眼界广阔,观察研究所有时代的一切实在,你想,他能把自己的一条性命看得很重大吗?
格:是最必需的。
这我是指的勇敢、节制,以及我们列举过的其余这类品质。
苏:连起这种念头都是一个很大的愚蠢。因为用美德教育顶着这股公众教育的势力造就出一种美德来,这样的事情现在没有,过去不曾有过,今后也是永远不会有的。朋友,这我当然是指的人力而不是指的神功,神功(正如俗语所说的)不是一码子事。你大可以相信,在当前这样的政治状况下,如果竟有什么德性得救,得到一个好的结果,那么,你说这是神力保佑,是不会有错的。
格: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苏:因此,象这样的人——在他们教育完成了,年龄成熟了的时候——不是也只有这样的人你才肯把国家托付给他们吗?
苏:你认为真理与有分寸相近呢还是与没分寸相近呢?
苏:是这样一个问题:一个受哲学主宰的城邦怎样可以不腐败呢?一切远大目标沿途都是有风险的,俗话说得对:好事多磨嘛。
格:哪种品质?
苏:因此,阿得曼托斯啊,我们不是同样可以说:天赋最好的灵魂受到坏的教育之后就会变得比谁都坏吗?或者,你认为巨大的罪行和纯粹的邪恶来自天赋差的,而不是来自天赋好的但被教育败坏了的人吗?须知一个天赋贫弱的人是永远不会做出任何大事(无论好事还是坏事)的。
格:不可能的。
阿:他会恨它的。
格:无疑是的。
苏:真理带路,我想我们大概可以说,不会有任何邪恶跟在这个队伍里的。
格:对。
格:的确,不挑选这种人当护卫者是荒唐的,如果他们在经验和别的美德方面都不差的话,因为他们这种懂得事物实在的知识或许是一切美德中最大的美德呢。
苏:一个性格和谐的人,既不贪财又不偏窄,既不自夸又不胆怯,这种人会待人刻薄处事不正吗?
阿:你所说的败坏是什么意思呢?
阿:记得是这么说过的。
他们被哲学吸引过来不是必然的吗?
格:可能是的。
①指对话者双方。
阿:苏格拉底啊,这是完全必然的。
苏:一个“真”字。他们永远不愿苟同一个“假”字,他们憎恶假,他们爱真。
苏:这些被政治家叫做诡辩派加以敌视的收取学费的私人教师,其实他们并不教授别的,也只教授众人在集会时所说出的意见,并称之为智慧。这完全象一个饲养野兽的人在饲养过程中了解野兽的习性和要求那样。他了解如何可以同它接近,何时何物能使它变得最为可怕或最为温驯,各种情况下它惯常发出几种什么叫声,什么声音能使它温驯,什么声音能使它发野。这人在不断饲养接触过程中掌握了所有这些知识,把它叫做智慧,组成一套技艺,并用以教人。至于这些意见和要求的真实,其中什么是美的什么是丑的,什么是善的什么是恶的,什么是正义的什么是不正义的,他全都一无所知。他只知道按猛兽的意见使用所有这些名词儿,猛兽所喜欢的,他就称之为善,猛兽所不喜欢的,他就称之为恶。他讲不出任何别的道理来,只知道称必然①的东西为正义的和美的。他从未看到过,也没有能力给别人解释必然者和善者的本质实际上差别是多么的大。说真的,你不觉得这样一个人是一个荒谬的教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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