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我们不是很有理由用如下的话为他辩护吗:追求真实存在是真正爱知者的天性;他不会停留在意见所能达到的多样的个别事物上的,他会继续追求,爱的锋芒不会变钝,爱的热情不会降低,直至他心灵中的那个能把握真实的,即与真实相亲近的部分接触到了每一事物真正的实体,并且通过心灵的这个部分与事物真实的接近,交合,生出了理性和真理,他才有了真知,才真实地活着成长着;到那时,也只有到那时,他才停止自己艰苦的追求过程?
统治者如果真是有用的统治者,那么他去要求被统治者受他统治是不自然的。你如果把我们当前的政治统治者比作我们刚才所说的那种水手,把被他们称做废物、望星迷的哲学家比做真正的舵手,你是不会错的。
格:绝对不会的。
①希腊文αH′EK′(本身),作为哲学用语,常常意指从一般的抽象的意义上理解的某事物,即指事物的“本质”、“实体”或“理念”。
苏:那么请接下来研究一个问题:如果他们一定是我们所说过的那种人,那么在他们的天性里此外就一定不再有别种品质也是必具的了?
格:哪一点?
阿:一模一样。
苏:但是,对它的解释还不充分;你的插言反驳曾使我们害怕,而这些反驳也的确表明:这一讨论是漫长的和困难的;单是剩下来要解释的这个部分也绝不是容易的。
苏:因此,除了别的品质而外,我们还得寻求天然有分寸而温雅的心灵,它本能地就很容易导向每一事物的理念。
阿:绝对不可能。
苏:那么,正如这一讨论之初我们曾经说过的,我们首先必须弄清楚哲学家的天性;我还认为,如果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取得了足够一致的意见,我们就也会在下列问题上取得一致的认识:同一的人们同时具有两种品质是可能的;以及,应当正是让这种人而不是让别种人当城邦的统治者。
苏:因此他们将跪到他的脚下,向他祈求,向他致敬,估量着他将来的权力,向他献媚。
阿:既然我们①一致认为哲学家对城邦无用,那么“在哲学家统治城邦之前城邦不能摆脱邪恶”——你的这个论断又怎能成立呢?
苏:因此,根据这些情况看来,在这样一些人当中,哲学这门最可贵的学问是不大可能得到反对者尊重的;然而使哲学蒙受最为巨大最为严重毁谤的还是那些自称也是搞哲学的人——他们就是你在指出哲学的反对者说大多数搞哲学的人都是坏蛋,而其中的优秀者也是无用的时,你心里所指的那些人;我当时也曾肯定过你的话是对的。①是这样吗?
苏:就中最使人惊讶的是,我们所称赞的那些自然天赋,其中每一个都能败坏自己所属的那个灵魂,拉着它离开哲学;
阿:怎么可能呢?
格:对。
阿:噢,他生前的成就不算最小呀!
苏:一个处于这种精神状态下的人,如果有别人轻轻地走来对他说真话:他头脑胡涂,需要理性,而理性是只有通过奴隶般的艰苦磨练才能得到的,你以为在这种恶劣环境里他能容易听得进不同的话吗?
阿:是的。
格:这是完全必然的。
阿:对。
阿:必然是的。
格:哪一点?
苏:这样的一对能生出什么样的后代呢?不是劣等的**货吗?
即永远酷爱那种能让他们看到永恒的不受产生与灭亡过程影响的实体的知识。
阿:我不知道,我很高兴听听你的意见。
格:不能了。
苏:那么,同一天性能够既爱智慧又爱假吗?
哲学受到非议的原因以及非议的不公正性,我觉得我已经解释得很充分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这些因素也都有这种作用,我想你是明白我的意思的。
苏:有人认为无论在绘画、音乐,还是甚至政治上,他的智慧就是懂得辨别五光十色的人群集会时所表现出来的喜怒情绪,那么你觉得他和上述饲养野兽的那种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一个人和这种群众搞在一起,把自己的诗或其他的什么艺术作品或为城邦服务所做的事情放到他们的面前来听取他们的批评,没有必要地承认群众对他的权威,那么这种所谓“迪俄墨得斯的必须”①就会使他创作出(做出)他们所喜欢的东西(事情)来。但是,你可曾听说过有哪一条他拿来证明群众所喜欢的这些东西真是善的和美的的理由不是完全荒谬的?
苏:你可以听到的意见大概是:“我觉得他们说得对。”
苏:从别的方面看,它就是我们的那一个;但是还有一点我们以前曾说过,即,在这样一个国家里必须永远有这样一个人物存在:他对这个国家的制度抱有和你作为一个立法者在为它立法时一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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