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了,借都没处借去了。”
“实在治不起了……”
曹红凤,受害人孙连起的妻子,仍在家中养伤。
她是伤者中最重的一个。
每当有人问起,她的神情总是有些惨然,迷茫。住了两个多月院,亲友们倾囊帮助凑来的巨款花光之后,已经无力再承担那些昂贵医药费,只好回家养伤。回想那刻骨铭心的恐怖一夜,再看看胸部、背部、双臂留下那些难以愈合的36处刀伤,瘫痪在床的曹红凤禁不住黯然神伤。
每每有人询问,其母哭诉令人动容。
其他人也差不多。
“一分钱也没拿到啊!”
“石二哥死了,他媳妇也跑了,上哪找谁要钱去呀?”
“唉!”
……
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法院判决给受害者家属数额不同的民事赔偿款,一分钱也难以拿到,石二哥一死,一了百了。其他几名受害者及其家属的境遇也大同小异。本来期望可以获赔,这个期望如今却是越来越渺茫了。
对此,悬圃县中级人民法院表示,对于判决已生效的民事赔偿部分,法院将会认真执行,要对石家财产进行详细调查后才能得出具体结果。但会首先保障石家母女的生活。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上有罪责自负原则,就是行为人只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刑事责任。
石二哥虽然应该予以谴责并受到法律严惩,但从现实法律关系上看,他的家人是无辜的,换句话说,在这个案件中,其实他的家人也是受害者之一。
尊重事实,叙说苦衷。
与近年来多起特大恶件相比,石二哥案给社会留下了和谐与宽容的诸多话题。社会应检讨治安防范与犯罪侦查系统的运作。
静下心来,仔细想想,相信那些被害者多数人生前活得也许并不比石二哥轻松多少。为生活驱赶,忙来忙去,也受制于人。
乡镇的工作人员,不像城市那样正规,临时身份的比较多。这种情况下,工作来之不易,“权力”更怕失去,所以需要努力,格外珍惜。
工作的压力和年终成绩考核挂钩。
要干好,就要凶。
然而,在石二哥生活的这个村子及其附近地区,祖辈相传,亲戚套亲戚,朋友靠朋友,谁还没有三亲六故的?
负责人也是人,工商、税务、卫生、城管和当地屠宰点、畜牧站的人也是人,也要在这个相对封闭的小天地里生活,平时执法过程中,凶的对象当然不会是上述人物,久而久之,难免出现一些亲者宽、疏者严的不公正廉明行为,甚至于进而因为种种原因,故意刁难、“欺负”如石二哥之类势单力孤的人。
但是,他们心里轻松吗?
不会。
这些人“权力”并不大,只是一些单一而重复的工作。但在石二哥眼里就是“天”,他头上这个“金箍儿”是摘不掉了!
这些年,石二哥很忙,他们也忙,同住一个地方,却很少有机会交换看法,化仇解怨。
他们是主要执行者,一片忠诚,心是好的,态度恶劣。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出一些问题,平素没有时间对他们讲,偶尔一次讲得太猛,他们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应当心平气和地谈谈,多讲道理,少罚款,消除一些误会。
在血夜发生以前,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的嘛……
看到眼泪,听见哀求,他们之中也会有人不安。一顿大酒之后,醒过来,回到家里,偶尔也会在心灵深处忏悔。不是对不起党,而是对不起……
当然,说到底,还是对不起“党”。
“国家”将权力交给你了,你就比老不信们格外牛逼——无论这权力多小,毕竟管着百姓,你乱用,难道没有潜移默化地降低党的形象,败坏风气?
只是他们可能都没有意识到,情况已经有点儿严重了。平常那些经常发生的“鸡毛蒜皮”小事已经开始引燃石二哥默默无闻的这枚小地雷,哧哧有声,他们不可能一次也听不到,它随时随地可能爆炸,如果不是有一些手们及时掐断和阻止的话……
最终的一次,没有人发现。
炸了。
他们为此失去了同样应该珍惜的东西。
受害者人家的房子,依然都在山谷间耸立着。远远看上去,似乎跟旁边的人家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观察一会儿,就会发现,分明是没有了快乐,显得冷清而寥漠。连断断续续的炊烟都有些寡淡,挺不起**。从根子上说,工商、税务、卫生、城管和当地屠宰点、畜牧站的负责人努力工作,收费,处罚,也是为了钱,放开增加国家税收等等不谈,不工作就没有工资。没有了工作,他们就没有了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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