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高希仍然和拉什迪,奈保尔做着同样的事情:拯救历史,或者说,拯救“故乡”。拉什迪在《想象的故土》中写道:“我们都是从作为故乡的过去中流离失所的人。”与之不同的是,拉什迪和奈保尔亲身经历了故乡的丧失——如亲眼看着湿婆军在孟买兴起,把曾经的国际都市变成“本土化”的藏红花色民族主义海洋。而高希,则一方面庇荫于时光缓慢,停滞不前的加尔各答;另一方面则没有像离散作家那样足够幸运而天生“残缺”。
高希的故乡在哪里呢?也许,他的故乡生活在书本里和档案上——这也是他为何在书中展现出一种考据癖的原因吗?也许这也是我们今天不得不面对的命运:严肃的历史写作已经变成了完全的虚构——你想象不到曾经有那样一个世界。
《罂粟海》在这里是令人满足的。高希尝试用一种新的宏大叙事,去挑战,去**,去卷动旧有的一动不动的世界史书写。然而这种努力本身,也不时让人感到绝望。除了人类学家会沾沾自喜于“我们也可以把我们的写作风格带进文学了”之外,又有多少人会为这厚厚的三卷本买单呢?如果我是没有去过加尔各答,没有去过印度,《罂粟海》一定不会吸引我。甚至它可能也不会吸引印度人。
在我们生活的世界和尝试回忆,尝试打捞并挖掘出丰富可能性的历史世界之间,是狂暴不止的洋流。今天的人们,从胡格利河到珠江,只需要坐飞机就好了,从德里的Nehru Place到深圳华强北,也只是一天的功夫。越洋航行的《朱鹭号》上的角色——纠结的扎卡里,坚定的波莱特,在绝望中自我拯救的尼尔,也许永远不会再出现了。也许这些人物,算得上是人类学家对自己曾经研究的世界的无可奈何的挽歌——把它们描摹出来,放进博物馆里。
说回小说本身。中译本是可以看的,高希的笔法,我总觉得相当乏味,于是翻译腔也并非什么大问题。只不过,译者就像不了解印度那样不了解中国,错译百出:把Canton译成“广东”,又把“疍民”译成“丹族人”,凡此种种失误,数不胜数。
《罂粟海》读后感(八):先从封面、纸张和排版设计说起吧,学习在《行尸走肉:州长的崛起》吧里看到的经验。
关于《罂粟海》的封面、纸张和排版设计,我也有一点自己的想法,拿出与大家分享讨论。以下纯属个人观点,仅供参考。
一、 首先,说说封面。豆瓣读书版面中的图片是带彩色腰封的,腰封上,一朵巨大的红色罂粟花绽放着,所有的信息,如本书中英文名、作者、译者、出版社、导读短句、书脊文字、正文选段和书评推荐语都在这条巨大的腰封上。平心而论,从正面来看感觉真的很不错!
然而,待我拆开书封,取下腰封,结果发现——真正的封面和封底之上,什么文字信息都没有!唯有书脊上印着书和作者的英文名。
那么,接下来就可能会有问题了:真正愿意留下腰封的读者会有多少?不愿意在翻书阅读时取下腰封的读者又有多少?将信息全放在腰封上,而封面封底上却一点信息都没有,这种设计真的挺罕见,个人觉得,也会带来一定风险,要是腰封没了,那相当于这本书就成了“无脸男”,放在书架上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在我这个读书思维比较传统的人心里,这种设计似乎有点超前。
不过,在阅读本书的过程中,我看到的一些段落让我对封面设计成全黑有了一些新的认识,一处是在p.3 第一部第一章第一段:
“圣水恒河就是跌进了那样暗黑的裂缝‘黑水’中。”
这里有个注释,说明“'黑水‘一词是印度语,在印度文化中是大海的禁忌语“;
另一处是在p. 299 第三部第十六章第五段:
”慢慢地,这艘船只的移动已经让每个人从心底都感觉到了,刚才的那阵声响也变成了意味深长、令人恐惧的安静。现在,这些劳工已经开始接受这一定局:是的,船已经开动了,他们已经漂动起来,朝着黑水海洋的空洞驶去了;这样的航程让人恐惧,恐于死亡或是出生,是一种从未感受过的经历。......“
黑水、海洋、空洞、恐惧,这些关键词令我感悟到:漆黑的封面其实就像一幅画,右上角那只孤零零的纵帆船”朱鹭号“漂泊在万里重洋之上,驶向毛里求斯,驶向中国,载着所有那些渺小卑微的生灵,驶向未来等待它的命运——加入充满罪恶的第一次鸦片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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