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者》的读后感10篇(3)

  “从逻辑上讲,可以说杀人与反抗是矛盾的,即使只有一个主人被杀,反抗者也不再有资格谈论什么人类共同体,而其他行为的合理性正由此而来。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更高尚的意义,如果人只有以人作为担保人,那么一个人只要离群索居,即可被从活人的社会中清除出去。”

  “对反抗者来说,非正义之所以坏,并非在于它否定了永恒的正义思想,而是由于它使分隔压迫者与被压迫者的无声的敌对状态永久延续下去。它扼杀了由于人们之间的协同关系而来到世界的不多的生命。同样,由于说谎者对其他人封闭起自己,谎言遭到禁止,而在更低的程度上,造成最终沉默的杀人与暴力也是如此。”

  “之所以存在反抗,是因为谎言、非正义与暴力部分地构成了反抗者的生存状况。他若要坚持反抗,则要下决心完全不杀人与说谎,永远不同意一切杀人与暴力的行动。他也不能让自己杀人与说谎。”

  “不能通晓一切的人则不能杀死一切。”

  “实际上,纯粹历史的绝对是不可思议的。”

  “反抗由此证明它正是生命的运动本身,人们若否定反抗,就是放弃生活。”

  “反抗并无解决一切问题之意,但至少能面对一切。”

  《反抗者》读后感(五):个人记录及读书笔记

  “我反抗,故我们存在”。 这是总结《反抗者》这本书主旨最佳的一句话。 加缪(AlbertCamus,1913—1960)作为法国存在主义的代表性人物,在《西西弗斯的神话》中讨论完荒诞的世界观后,于此书《反抗者》指出了反抗就是生活本身的方法论。 全书分为如是几部分:在《形而上的反抗》中对先哲的观点进行讨论与批驳,一针见血地指出以尼采为代表的虚无主义十分直接地带来了恐怖主义(尼采的哲学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了希特勒的思想)。在《历史上的反抗》中指出以马克思为代表的唯物主义辩证法从本质上(第一性上)是站不住脚的,挑明马克思思想所影响的革命是基于历史终结论为前提的对人类改造(此种革命承认了杀人的合法性)。然而加缪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理由去想像历史的终结”。在《反抗与艺术》中讨论了艺术对一致性与全体性的作用与关系,并指出现代艺术这种形式大于内容等的表现手法破坏了一致性,“它企图征服的一致性便与具体内容不相干了”。在《南方思想》中总结陈词,指出反抗是为了创造一个没有谎言、非正义与暴力的境况。并且这种反抗的手段绝对不是依靠杀人,因为在给出人的个体无法成为拥有绝对的道德准则的上帝的前提下,“不能通晓一切的人则不能杀死一切。” 此书无疑是本杰作,无论是流畅的逻辑还是富有深度的思辨,都让读者叹为观止。但同时也是因为此书,加缪与同为该时代的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Jean-Paul Sartre,1905—1980)的关系彻底走向决裂。有评论认为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在加缪这里最能体现。加缪在此书中如是说:“我们不会为了生产不属于我们的存在而杀人与死亡,相反要为了创造我们现在的存在而活着,并让他人活着。”加缪看重人本身,无论是客体还是本质。他在发现世界处于荒诞之中后,认定“纯粹的反抗”才是人类走出此种环境的唯一之路。这种反抗的终极目的就是去建立一个拥有绝对道德、类似大同社会的世界。而萨特与加缪决裂之处也正是于此,萨特认为人对于荒诞的环境是无能为力的,人能改变的只有自己作为自由存在着的存在方式。而且萨特主张“存在先于本质”,于是每个个体的存在不尽相同,那么也就没有所谓的普遍意义上的人性,最后导出了我们耳熟能详的名句“他人即是地狱”(L’enfer,c’est les Autres)。 加缪1935年参加了法国共产党后,因在阿尔及利亚问题上持异见,故于1936年退出了共产党,此后他就以一个自由的左倾思想家自居。也正是这样的经历,加缪便于《历史上的反抗》一章中对马克思主义哲学表现出了极大的怀疑与不满。自始至终,加缪都是主张人道的,他认为我们没有权利去评判杀去某个个体或组织对历史是否起促进作用,事实上,这种利弊只有的历史终结的一刻才能被公正地评判。是故我们应“顺应历史潮流”而不是通过武装革命去改变历史。但我个人认为这个观点十分值得商榷,因为我个人认为历史既然是被人类所记录,那它必然会因为内因或外因,迎来终结的一天。我们不能保证因为我们拥有主观能动性就可以随时间轴,“永久性”的存在于宇宙之中(加缪把持我这样的观点称为虚无主义)。我们既然会面临危机,那不可避免地在生活中就需要有各种各样的遴选制度,纵使这种人为的选择会导致恐怖主义。(加缪同时花了很大的一部分去论述和我一样对普遍生命持漠然态度的非正确性)总而言之,我的观点如下:人类的终结诚然不会导致时间的终结,但它必然会导致历史的终结。而通过人目前已知的科学环境很容易实证出这种危机的合理性。 当然,“一个人试图描述评价一个比自己水准高很多的人,难免露怯”。于是,我虽有偏颇异议,但实则也确实佩服加缪此种惊为天人的才华。以加缪在进行了一本书厚度的论述后所提出的如是观点作结:“反抗由此证明它正是生命的运动本身,人们若否定反抗,就是放弃生活”。 ---------------------我是分割线-------------------- 笔记摘抄如下(仅陈列个人觉得有助于理解的书中主要观点,若有遗漏或不妥,还望指正): 1.“上帝是敌人。但上帝是我的一种异化,或者更准确说,是我的现状的一种异化。一切先知与哲学家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发明了使我的现状异化的新方式。” 2.“在施特纳看来,博爱纯系欺人之谈。无神论的种种哲学以对国家与人的崇拜为顶点,这些哲学本身不过是‘神学的造反’而已。在整个历史上只有一种崇拜,那就是对永恒的崇拜。这种崇拜是谎言。惟有‘唯一的存在’是真实的,它是永恒以及不为其统治愿望效劳的一切事物的敌人。” 3.“人们同样会注意到,杀人并非从尼采拒绝偶像,而是从他狂热地赞同偶像而找到其合理性。这正是尼采作品的不同寻常之处。对一切说是,便意味着对杀人说是。同意杀人,其方式有两种。奴隶若对一切说是,便是对主人的存在与他自己的痛苦说是。耶稣即教导人不抵抗。主人若对一切说是,便是在对奴隶制与他人的痛苦说是,这就是暴君与颂扬杀人。” 4.“的确,形而上的反抗最初的行动仅仅是抗议社会存在的谎言与罪恶。尼采的'是'将最初的'不'丢在脑后,否认了反抗本身,同时否认了否定世界现状的道德。尼采真心诚意地呼唤一个具有基督灵魂的恺撒。这就是在思想上对奴隶与主人同时说是。” 5.“尼采关于人类的不幸写道:'人类若怀有宏大的目的,则会使用其他措施,不把罪恶认为是罪恶,而使用最可怕的方法'。” 6.“这种永恒的运动是虚无主义的反抗运动。人们反抗对自己与对世人的不公正。当人们同时清醒地看出这种反抗的合理性却又无能为力时,激烈的否定态度甚至会针对他声称要保卫的东西。人们不能用建立公正来矫治不公正时,宁愿把它淹没在依然普遍的不公正中,这种不公正终于与毁灭混同为一。” 7.“反抗者基本上只想征服他自己的存在,在上帝面前保持它。然而他失去对其起源的记忆,依照精神方面的帝国主义法则,通过无限增多的杀人而走向世界帝国。他从天宇中赶走了上帝,而形而上的反抗思想这时毫不犹豫地与革命运动汇合在一起,对自由的不合理要求自相矛盾地以理性作为武器,它觉得惟有征服权力是纯粹属于人的。上帝已经死去,而人继续生存着,也就是必须理解与建立的历史。虚无主义在反抗内部于是吞没了创造力量,仅仅提出可以用一切手段来建立历史。人知道以后在大地上是孤独的,在走向人的帝国时将理性的罪恶与不合理的罪恶结合在一起。人在深思反抗的意图与死亡时,在“我反抗,故我存在”之外,又增添了一句:“我们是惟一的。” 8.“每种反抗都是对无辜的怀念与对生存的召唤。然而这种怀念终于有一天拿起了武器,并且承担起全部的犯罪行为,即杀人与暴力。” 9.“革命是将思想注入历史经验中,而反抗不过是从个人经验走向思想的运动。反抗运动的历史,即使是集体的历史,始终是事实上没有结果的承诺的历史,是既不建立政府也不阐明理由的模糊的抗议行为的历史,而革命是根据思想来规定行为,用理论来改造世界。因而反抗仅杀死一些人,而革命同时毁灭人与原则。” 10.“马克思主义的无神论是绝对的。但它使至高无上的存在恢复为人的水平。‘对宗教的批判导致了一种学说,人对人来说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从这个角度来看,社会主义就是要使人神化。” 11.“马克思没有采用黑格尔的词句。他相当模糊地说,共产主义不过是人类未来需要的一种形式,它并不是整个未来。这样说来,共产主义或者不能结束矛盾与痛苦的历史,那样人们便看不到付出如此多的艰辛与牺牲的正当性何在,或者它结束了这种历史,那么能把历史的继续想像为走向这种完美社会的进程。” 12.“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理由去想像历史的终结。然而,历史的终结是以马克思主义的名义要求人类做出牺牲的唯一理由。” 13.“革命要成为创造的革命,不能没有规则,道德的或形而上的规则会抵消历史的妄想。它无疑只蔑视在资产阶级社会所存在的形式的与骗人的道德,但它的疯狂之处在于把这种蔑视扩展到一切道德要求。在革命的起源与最深刻的动力中,便有一条并非形式的规则可作为其向导。反抗在现在与将来越来越大声地对它说,面对一个只能唯唯诺诺的世界必须行动,不是为了在某一天生存,而是为了造反运动中已经发现的那个模糊的存在。这条规则既非形式的,也不受历史支配。” 14.“反抗在现在与将来越来越大声地对它说,面对一个只能唯唯诺诺的世界必须行动,不是为了在某一天生存,而是为了造反运动中已经发现的那个模糊的存在。这条规则既非形式的,也不受历史支配。这是我们在艺术创造中发现其纯粹状态时所能加以确定的。让我们仅仅指出,反抗在与历史斗争时,在形而上的反抗的“我反抗,故我们存在”与“我们是孤独的”之外又增添了下述命题:我们不会为了生产不属于我们的存在而杀人与死亡,相反要为了创造我们现在的存在而活着,并让他人活着。” 15.“一切虚无主义最终都会成为一种价值,一切唯物主义最终会自己否定自己。” 16.“人的生存状况若不是正义的,无人会认为它是自由的。同样,人的生存状况若不是自由的,则无正义可言。若没有权利明确地指出正义与非正义,不能以一个拒绝死亡的个人的名义要求全体民众的生存,则自由是难以想像的。只有恢复自由这个历史上惟一不朽的价值,最后才会有正义,虽然它是非常不同的。人惟有为自由而死,才死得其所。他们那时会认为自己并没有完全死亡。” 17.“不论是内容压倒形式的作品,还是形式吞没内容的作品,它们所谈及的协调一致性都是落空的与令人失望的。在这个领域如同在其他领域一样,凡与风格了不相关的一致性皆是残缺的。不论艺术家选择的是什么角度,有条原则对所有创作者始终是共同的,即风格化,它同时意味着真实与赋予真实以形式的思想。创作者努力通过它重新塑造世界,使之略微变形,这正是艺术与抗议的标志。当风格化被夸张,可以看得出来,作品便是纯粹的回归:它企图征服的一致性便与具体内容不相干了。相反,当现实呈现天然状态,而风格化微不足道时,所表现的具体事物便无一致性。伟大的艺术、风格、反抗的真正面目便介于这两种异端之间。” 18.“从逻辑上讲,可以说杀人与反抗是矛盾的,即使只有一个主人被杀,反抗者也不再有资格谈论什么人类共同体,而其他行为的合理性正由此而来。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更高尚的意义,如果人只有以人作为担保人,那么一个人只要离群索居,即可被从活人的社会中清除出去。” 19.“对反抗者来说,非正义之所以坏,并非在于它否定了永恒的正义思想,而是由于它使分隔压迫者与被压迫者的无声的敌对状态永久延续下去。它扼杀了由于人们之间的协同关系而来到世界的不多的生命。同样,由于说谎者对其他人封闭起自己,谎言遭到禁止,而在更低的程度上,造成最终沉默的杀人与暴力也是如此。” 20.“之所以存在反抗,是因为谎言、非正义与暴力部分地构成了反抗者的生存状况。他若要坚持反抗,则要下决心完全不杀人与说谎,永远不同意一切杀人与暴力的行动。他也不能让自己杀人与说谎。” 21.“不能通晓一切的人则不能杀死一切。” 22.“实际上,纯粹历史的绝对是不可思议的。” 23.“反抗由此证明它正是生命的运动本身,人们若否定反抗,就是放弃生活。” 24.“反抗并无解决一切问题之意,但至少能面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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