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随笔之类,当然是有益的,不过隔了一层,不够贴近。我愿以实录的形式,贡献自己真实的课堂,以不太标准的示范动作,供人研讨批评,鼓舞观者也不妨放手一试。
新京报:十年前,你曾写过《教师的自我坎陷(selfnegation)》一文,认为教师应该自觉诚挚地放低自己,构建一种能被学生体察到的平等关系,然后在这平等中,有意识地引导学生,陪其超越。现在,对于课堂上的师生关系,你有哪些新的思考?对于你的语文课堂,你是否有新的期待?
郭初阳:对于课堂上的师生关系,帕克•帕尔默的总结很经典:“也许课堂既不应以教师为中心,也不应以学生为中心,而应以主体为中心……在一个以主体为中心的课堂上,教师的核心任务是要为伟大事物提供一种声音,一种能力——独立地把真理说出来,让学生听到、理解,而不需借助教师的声音。”帕克•帕尔默所说的“主体”或“伟大事物”,我的理解就是:道、真理和生命。
师生是幸运的同路人,教师是平等者中的首席,课堂是向着真理直跑的旅程,生活充满常新的惊异之感,每一天都值得期待。
行动,未来就是现在
新京报:面对当下教育中缺失的成分,比如性教育、爱的教育、死亡教育、公民教育,你尝试将其纳入自己的语文课堂,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郭初阳:本雅明有一段话:让•保尔的矮小可怜的老师华兹,他靠写书慢慢有了一屋藏书,凡是坊间书单上他感兴趣的题目他都自己写一本,因为没钱买书。(本雅明《作品与画像》P6文汇出版社1999年1月版)
既然现状不尽如人意,那么索性自己动手来创造,米奇尼克的as if,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一旦你采取行动,那些心造的幻影就消失了,你就在事实上踏入了另一个空间,感受到一种自由的气氛。
新京报:你曾有一篇评论同行课堂的文章,题为“为尚未存在的社会培养新人”,这也是现在越读馆的宗旨之一,你是什么时候与这样的理念相遇?请为我们重述其具体含义?
郭初阳:这句名言出自《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第36页,是197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16届会议中,由国际教育发展委员会所撰写的报告。
这一套四本《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丛书》,是2004年的时候朋友范美忠极力推荐给我的。关于这句话的意思,原书中有一段小注,可以帮助我们理解:
我们必须把未来置于一个男女老少的共同体中,置于我们之中,好像未生的胎儿在母亲的**里一样。他已经在这儿了,已经需要哺育、援助和保护,已经需要许多的东西。如果这些东西在他出生以前还没有准备好,那就嫌太迟了。所以正如青年们所说的,未来就是现在。”(玛格丽特•米德《文化与业务,对时代鸿沟的研究》,纽约,道布尔戴出版社,1970年)
新京报:现在,当你身处课堂,你的焦虑和担忧是什么?你的信心与希望来自哪里?
郭初阳:我的忧虑,在于时间的争夺。灌输式教育,不仅将孩子们日常的大部分时间填满,而且继续蛮横地霸占他们的课余时间。
我的信心和希望,来自《哥林多前书》十三章十三节:“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爱,这三样,其中最大的是爱。”
(采写,新京报 朱桂英)
电子版链接
http://epaper.bjnews..cn/html/2012-01/21/content_311741.htm?div=0
《颠狂与谨守》读后感(五):胆敢教书 ——关于郭初阳《颠狂与谨守》
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
——《论语》
世间无人比我担负了更艰难的工作,世间艰难的工作亦无人比我做的更善巧。
——废名《阿赖耶识论》
“胆敢教书”,是手头这本《颠狂与谨守》的一个备用名,最后郭初阳选择了“颠狂与谨守”,当然更为恰合。所谓颠狂,我以为是指其在语文课堂大胆跃出,不拘于一格;而谨守,则指向其内在的墨守成规,君子有节。作为备用名的“胆敢教书”这个词,现在被我借来作为书评的标题,其实仅是某一瞬间的怒从心头起。起因在于我去听了几位年轻同行的语文课,作为不愿意对体制内语文教育说三道四的人,我后悔听到了令人难受的课堂。这不是语文课堂,而是对语文的践踏。在这样一种场合,无法以平和的心态讨论,又无法忍受耳朵边的聒噪,“胆敢教书”四个字,便跟瞬间的愤怒一起,裹挟住我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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