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您,您也……”
“这是一本读了令人伤感的书,会使人想起一些从未经历过的事。这没有什么,因为生活本身就令人伤心。您瞧,万物都是过眼云烟。您要走了,侯爵夫妇也要走了,比西塔辛也要走了,里帕米兰已经走了。要不了半个月,斐都斯塔的人都走光了。拉科罗尼亚区将空无一人。恩西马达区的精华全走了,只剩下一些穷人,打工的……还有我们这些人。今年我们不打算出门。在斐都斯塔待上一个夏天也真叫人难过。我们常去散步的那个草坪的草准会长成一堆茅草了。那儿连人影也见不到了,街上只有狗和警察。尽管冬天雨水多,风大,我宁愿过冬天。谁知道呢,反正我不怕冷。……总之你们走得都很幸福。”
堂维克多又叹了一口气。
“我去叫我妻子。您打算跟她告别吧,这也很自然。”
“不啦,她有事,您别叫她了。”
“没关系,她没有空闲的时候,谁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维克多出去了。堂阿尔瓦罗拿起凯姆卑斯的那本书。这是一本新书,前面一百页已被人翻阅过,做了许多记号。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本书。他觉得这本书像只炸药包,小心翼翼地将它重新放在桌上。
安娜走进书房。她穿卡门派教服,脸还是那样苍白,但稍微胖了一点儿。梅西亚心跳得厉害,喉咙里像有什么堵住似的。
安娜使他又生气,又爱怜。他像被狂风吹离了海岸、也许一辈子也回不到大陆的人发现一座海岛那样瞧着她。谁知道呢,也许这个女人永远不会是他的。他的高傲使他不肯放弃她,但已有好几次他打算永远放弃她了。不管怎么说吧,短时间内是征服不了她啦,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如愿呢。
梅西亚告诉安娜,他打算出门,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他想看看安娜脸部表情有什么变化。
安娜听了,无动于衷,脸部表情丝毫也没有变化。
“今年夏天我们就只好留在斐都斯塔了。”她说,“我不能去海边游泳。医生说,海风对我有害无益。”
“今年夏天斐都斯塔准是惨兮兮的。”
“我倒并不觉得这样。”
堂维克多走出书房,房内只剩下他们俩。
堂阿尔瓦罗大胆地将双眼盯视着安娜的脸庞,她也抬起那双温柔、平静的大眼睛,毫无惧色地看着那个许久以来一直想勾引她的人。他感到难以自制,生怕自己说出或做出越轨的事。他站起身来。
“您准备走了?”
“如果我现在拜倒在她的脚下,她会做出什么反应呢?”他自问道。他不由自主地将戴手套的手伸给她,声音颤抖着说:
“安尼塔,我要上各省去转转,您需要捎点儿什么……”
“希望您玩得痛快,阿尔瓦罗。”她说,话里不带任何讥讽,但他却认为她在笑他笨拙、胆怯。他真恨不得将她掐死。庭长夫人那只冷冰冰的手握了握梅西亚的手。
梅西亚跌跌撞撞地走出书房,先是碰撞了制成标本的那只孔雀,后来又撞在门上。到了走廊上,他和他的朋友金塔纳尔告别。
庭长夫人从怀里取出略带微温的黄色耶稣受难牙雕像,将**贴着它。同时,满含泪水的眼睛注视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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