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村里领导和拆迁办的人来我家测量房屋面积的时候,我没有提出过多的要求,只是要求拆迁款要按照国家的补偿标准进行赔偿,且补偿款到位后方可同意拆迁,同时要办理一个拆迁证。因为在我们这有了拆迁就可以买到“安置房”安置房的价格要比普通商品房的价格便宜上千元的一平方。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我们家一总共是六口人,父亲和母亲一辈子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是他们和我住在一起的,另外我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父母都年时已高,身体的状况都不够好,特别是父亲去年还有过脑出血,做过一次手术,现在的人是瘫痪在床。儿子朱军在县第二中学上高三,成绩也不好,女儿朱丽在县实验小学读四年级。妻子吴馨几年前就从县麻纷厂下岗了,现在做.点小生意。我是一名医生,在镇医院上班。家里的经济情况不是很好,一家人只能勉强地镇饱肚子。拆掉房子后,我们家将很难再买得起房子了。
拆迁办的人告诉我,拆迁补偿费只能根据县里制定的标准赔偿,拆迁补偿款也只能在拆迁完后支付,至于拆迁证县里已经取消了,只是每个平方多加200元的补偿款,已经不存在安置房了。这样一算,我们家的房子只能领到12万多元的拆迁补偿费,根本不够买一套房子的。现在在我们这个小县城中商品房已经卖到3000一4000元一平方了,一百平方的一套房子至少也得30万元。
所以我没有同意在拆迁协议上签字。就是因为没有同意拆迁,我和我们全家便迎来了暗无天日的日子。这就逼着是走上了上访之路。
邱副局长问,怎么可能到了暗无天日的地步呢?
朱玉友说,首先医院的领导找我谈话,说支持县里拆迁是每个市民应该做的事,何况你又是一名医生。另外他还警告我说,如果我不同意拆迁医院就会停我的工作,待岗期间只能领到每个月300元的生活费,他一再强调这是上面的意思。当时我没有马上答应,说是回家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回到家里我仔细想了一番,他们这样做不是*民意吗?不是一种专横跋厄的表现吗?我们是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国家,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他们不讲理,天下总有讲理的地方。于是我决定上访。那天晚上我用了一夜的时间写了一封上访信,信里我如实地反映了县里“强制拆迁”的事情。信是寄给省信访局的,因为我知道寄给县里是没用的。
在信寄出一个十天后,结果没有一点的音信,这时我已被安排下岗了。于是我决定亲自到省里一趟。临走之前,躺在病床上八十多岁的老父亲劝我说,孩子还是认了吧,自古以来民告官是告不赢的。可是我心里就是不服气,也咽下这口气。
我坐了400多里路的车去了省会南进。经过几番打听来到了省信访局。一开始信访局门口的警卫不准许我进去,于是我就在门口等里面的领导出来。可是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看到里面出来几辆轿车,我就连忙招手,可是人家根本不理会我,轿车只是一溜烟地飞速离开。那天晚上我没有去住旅社,因为我身上的钱带的不多,我就睡在信访局门口的公交车的站台的凳子上。第二天门口的警卫也许看到赵亮亮头天晚上睡在站台的辛苦,于是就问赵亮亮是什么事,我就把家里拆迁的是和他说了,他听了很是同情我,就让我进去了,并告诉我应该找的办公室和领导。领导看到我的信访信件后,说在两天前已经转到淮州市处理这件事啦。后来这位领导又给苍海县政府打了一个电话,另外还写了一封信给我,叫我回家找县里的信访局。
去南进的第三天我便坐车回到了苍海,人坐在车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因为我手里有尚方宝剑了!到了县里车站我没有回家,而是直奔县政府信访局。县里信访局局长正好在家,局长的态度出乎我的意料,对我是那么的和蔼可亲。说至于拆迁办的做法他并不知道,他会认真对待这件事的。至于赔偿款的事他说让我放心,一定会按照国家规定的政策赔偿,一分钱也不会少的,并且他还说县里对拆迁的房屋会一赔一的。最后,他叫我安心地上班,临走时还亲自把我送到了门外。那天从信访局出来,我心里是暖暖的。谁说老百性没讲理的地方!
晚上回到家里,一家人很是高兴。可是夜里有一件意想不到的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大概是在半夜三.点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极速地敲们,问是谁,对方也不吱声,于是我就打开了房门。门一打开,眼前就闯进了四个穿着迷彩服的彪形大汉,且都戴着头罩。他们见到我就把我架起来拖到外面的一辆警车上。我在惊恐和迷惑中被带到了一间黑乎乎的房子里。他们把我往房子里一扔,锁上门就走了。事后一连三天也没有人来问我,也没人送东西给我吃。省委第一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