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陆顺和沙沙回了南平,便没再争执,即使是一家三口在楼上,也没打冷战,都不约而同地在旺旺面前演戏,旺旺得知要去上海,早就高兴得不得了,幼小的心里充满着对新鲜事物的好奇与欢乐。天伦之乐触动了沙沙心底的柔肠,她甚至找六子再好好谈了谈,可惜六子的冥顽不化让她很伤心,也坚定了她彻底摒弃南平的决心。
杨陆顺心里舍不得旺旺离开,可他自己并不能好好照顾孩子,何况上海的教育质量远胜于南平,望子成龙,天下父母皆然,他倒不担心沙沙对孩子不好,他了解沙沙的脾性,旺旺是她的心肝宝贝,只有她自己才能管教,连旺旺外公对孩子说了重话,沙沙都毫无原则地护犊,可见一斑。
家里的父母都老矣,就连一向健康勤劳的四姐也身体臃肿起来,算算四姐也是四十好几奔五十,灿灿也在谈婚论嫁了,她对象何勇原本是想把灿灿调进市里,可灿灿不肯,舍不得家里的妈妈,其实说到底是不能撇下外公外婆,她也知道妈妈年纪大了,照顾外公外婆很辛苦,她在家能帮着做很多家务,何勇很爱灿灿,顺了灿灿的心,准备调到南平来,做倒插门女婿,当然孩子还是姓何。
杨陆顺很满意灿灿的决定,他在市里上班,也没时间照顾老人,就全拜托四姐了,他暗想真要是跟沙沙离婚了,干脆就把这小三层送给四姐。也算是为这个家辛辛苦苦多年的报答吧。回南平两天,杨陆顺没出门,期间只有顾长青上门来看望了他,杨陆顺知道是侯勇给地信,顾长青很有希望接谭局的脚出任南平县公安局局长。倒也遂了个夙愿。杨陆顺只主动请白利民到家里吃了顿饭,不管老白的做法不值得赞同,可出发点总是好的,该感谢的还得感谢!
第三天杨陆顺开车送沙沙旺旺去春江,老人舍不得孙孙,眼泪婆娑地,四姐干脆抱着旺旺大哭,闹得旺旺不知所措。得知四姑舍不得他去上海。小家伙乖巧地说:“我有空就给爷爷奶奶四姑打电话的,有功课不知道做。也打电话找灿姐姐帮忙,好不!”
沙沙在一边眼圈也红红的,对杨陆顺没啥留念。对四姐却是真正舍不得,这些年多亏了四姐在家里操持,暗想灿灿结婚,礼金上加倍就是。
到了春江,沙沙执意乘坐晚班飞机去上海。这让杨小标很疑惑。私下问杨陆顺:“爹,你和干妈是不是闹意见啊?我前些天还听你说要去上海陪旺旺的?怎么”
杨陆顺事到如今也只有说实话:“小标。我跟沙沙闹离婚呢。”
杨小标怒道:“为什么,您又没啥对不起她的,要不是您的面子,边总能给她年薪十五万的工作?”
杨陆顺叹息着说:“一言难尽,沙沙嫌我不会赚钱又不会当官,唉,我也没啥好说的,离就离吧!”
杨小标气得脸色铁青:“那我旺旺老弟也让她带去?我给卫边去个电话,她没了那个工作,还能在上海呆?”
杨陆顺说:“她肯定是另有去路,小标,你就别管了,我跟沙沙十多年夫妻,好聚好散,听我地,别管了,啊!”
杨小标只好答应,想到干爹说那女人另有去路,他寻了个借口走开,给卫关去了个电话:“卫关,我是杨小标,我爹要离婚,还说那女人自有去路,你在上海同那女人一起上班,知道点什么不?”
“啊!闹得离婚了啊,谁要离婚,是沙姨吗?!”
杨小标哼了声说:“我爹说是那女人嫌他不会赚钱又不会当官,言下之意肯定是那女人先提起离婚地,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招蜂引蝶!关关,你给我说实话!”
“这样啊。”卫关忽然心里砰砰直跳,说:“我倒是和宋玉洁晚上去跳舞时,见到沙沙跟个三十几四十地有钱男人跳舞,很亲热的样子,看那男人高高大大的象是北方人,莫非?!”
杨小标问:“有钱男人,多有钱啊!”
“开奔驰车地,还是上海牌照的车呢。我还记得车牌号!”
杨小标说:“你赶紧告诉你哥,说我干爹要离婚了,把那个女人从公司开除!最好调查下那个男人的底细,算了,你把车牌告诉我,我去给你哥说。造反了还!”
杨小标抄下车牌号,就拨卫边的手提电话:“边总,你怎么搞的,我爹要离婚,沙沙在你公司,怎么就不管管!你赶紧给我查这个车牌地主是谁,搞得我爹戴离婚!”本来情急之下要说戴绿帽子,可实在对干爹不敬,简直是种羞辱,也是他这个做干儿子地耻辱!
卫边亦是大为诧异,杨叔信任自己把老婆安置在自己公司,却闹出了离婚,他如何对得起杨叔?忙问:“标哥,你先别急,这事可不能捕风捉影”
杨小标打断了卫边的话说:“是我爹亲口说地他们夫妻要离婚,我刚才问了你妹,关关也说亲眼见到沙沙跟个男人很亲热地跳舞,那还有错?先不管那些,把那女人开除了,妈的,老子给她买衣服买首饰打扮得花枝招展去便宜别人,我草!”
卫边到底城府深,没被情绪左右理智,问:“标哥,我杨叔怎么说,如果杨叔不想离婚,我这就开除她,她一时没了经济来源,或许回了南平会收心;要是杨叔决心离婚,我看就由她去,她也知道能在我公司上班的原因。”
杨陆顺确实身心皆倦,他在工作上的行为原也没指望汪溪沙理解和支持,只要不拖后腿就阿弥陀佛了,对她贪图金钱享乐甚至有点厌恶,但她真正决然带着儿子离开,他才知道,没了乌纱帽的杨陆顺在汪溪沙眼里分文不值,远没有年薪十五万令她值得半分留恋!
杨陆顺避开小标独自躲进宿舍,是不想让小标看到他的悲伤和坚硬外壳里掩藏的脆弱,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怜悯,哪怕是一向视他如亲人的杨小标的同情,他都不愿意接受,这么多年在官场风风雨雨走来,他相信自己能独立面对生活中任何的考验。他目前只是需要独自一个人静静,只需要独自躲在无人处舔好伤口,如此而已!
杨陆顺躺在床上,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着,原本安静的单身宿舍楼渐渐有了动静,有脚步声、有说话声、流行歌曲的音乐声、还有拖动椅子的摩擦声,听着杂乱无章,却都有属于它们独特的声音,脚步声绝对不会与说话声混淆,刺耳的摩擦声绝对没有音乐受人欢迎。他不禁想:声音与人何其相似,究竟是做刺耳的声音还是旋律优美的音乐声呢?
忽然轻轻地敲门声打断了杨陆顺的思绪,他侧耳听听,却听了徐心言在轻声叫门:“杨陆顺、杨陆顺你开门!”
杨陆顺不敢多想,他怕不赶紧请徐心言进来,反倒引起别人注意了影响不好,徐心言还是独身一人,他却是有家有室的,连忙拉亮灯开了门:“是徐处长,请进请进。”关门前还不觉向外面四下看了看,可惜没特异功能。还不知道楼上有人看到徐心言没有,住着的都是市委政府机关的年轻人,也许不认识他杨陆顺,但要不认识徐心言的,估计少之又少!
杨陆顺见徐心言面色微酡,擦身进来的发香沁人心脾,又见她手里拧着个塑料袋,没来得及开口,徐心言先说话了:“陆顺。怎么不吃饭就睡了?正好我也没吃,就去小饭馆弄了点热饭菜,我们一起吃吧?”话语是询问,可手底下没闲着,把白色塑料饭盒一个一个摆在了桌子上。菜肴很简单,鱼香肉丝、肉片青椒和鸡蛋西红柿。然后就是白米饭。
杨陆顺看架势是不能拒绝了,热情地把椅子给徐心言坐,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啊?正好肚子饿了。”
徐心言把米饭分成两份。端起饭盒笑眯眯地说:“我掐指一算,知道你在挨饿,就来了。快吃吧,冷了就不好了。”已经七月份的天气温有点高,她额头有着薄汗,但又不敢脱掉外衣。
杨陆顺当然不信她什么掐指神算了,大口地吃着饭菜说:“哦,有这番本事,我还真没看出来,谢谢徐半仙地美食佳肴了。”
徐心言见杨陆顺还开玩笑。心里踏实了很多,不禁也对杨陆顺更加看好,她知道许多男人外表看似坚强。其实内心也很脆弱,她在组织部更有这样的感受,许多人平常很有男人大丈夫气派,一旦丢官罢职或者仕途不顺,就容易情绪激动怨天尤人甚至比“祥林嫂”还神经质。而杨陆顺丢了县长。内心肯定有这样那样的情绪,可表面却很有种淡泊名利的风度。何况家庭还出了问题,堂客带着独子去了上海,双重打击之下,仅仅只是把自己关在宿舍里,见了熟人还能谈笑自如,这份定力,非常人所有的,可她来不是表面上的安慰,而是想真正化解陆顺心里的郁结,说:“谢谢什么,粗茶淡饭,还怕县长大人嫌弃呢。”
杨陆顺看了徐心言一眼,见她也嘴角含笑瞅着自己,赶紧夹了筷鱼香肉丝塞进嘴里,含糊着说:“饿了吃啥都是美味珍馐,你要迟来片刻,我就要泡方便面了。”
徐心言说:“看你吃得香,总算对得起我辛辛苦苦跑一趟。听说你家旺旺也去上海了?”
杨陆顺诧异地看着徐心言说:“嘿,真是神算啊,这都知道了,你还知道什么,全抖搂出来吧!”
徐心言已经吃完她那份米饭,起身走到脸盆架拿起杨陆顺的毛巾擦擦嘴唇说:“你还是那么讲究个人卫生,毛巾还有股子肥皂香,难得!有开水吧。”弯腰捏起暖瓶塞,用手指在瓶口探了探,皱眉说:“暖瓶的水几天了?等会吃完饭去接点干净水。”又看了看后间地床,说:“天气热了,有凉席没?没有我家有铺小床的,正好能用。”
杨陆顺虽早知道徐心言对他的心意,可眼目前看着她如同女主人一样在宿舍里,还是不很习惯,但久违的家庭温暖却适时地感受到了,想说什么,喉咙有点发堵,悄悄吸吸鼻子,大口扒着饭,吃完了默默帮徐心言捡拾着,然后拧起塑料袋和水桶出了门,原本想在外面清醒下头脑,可厕所飘出的气味难闻以极,只是赶紧接了水进屋,闻着徐心言散发的芬芳,舒服多了,把水灌进暖瓶用热得快烧开水,徐心言已经把唯一地*保温杯洗干净了。
徐心言*了*耳边头发说:“陆顺,我歇会饭气,喝口热茶就回去。”杨陆顺点点头,他不好说什么,人家好心送了饭菜,吃饱了就赶人走不合情理,可也怕徐心言呆时间晚了,别人看到有闲话,他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心言到底是未嫁之身。
徐心言忽然说:“陆顺,你这次被举报贿选等问题被免了县长职务,我一直多方面打听,情况很不乐观,从市里接到举报到启动组织程序,行动之快速令很多人都觉得惊讶,最令大家不解的是,一直很欣赏你的章书记这次在研究你地问题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态,而在很大程度上附和熊市长的提议,于是大家私下议论,你这次被免,怕是熊市长要在南风培植他的势力。你是前王书记提拨起来的,正好借此机会拿下,换上他地人,可我不那么看,陆顺,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得罪熊市长了?不然我还听说熊市长一直在活动,他想当南风市委书记,以后你的日子就难过了。”
杨陆顺无声一笑说:“心言,你觉得我没戏了?”
徐心言说:“我、我不清楚。如果熊市长真出任南风市委书记,你确实没戏了,除非熊市长重新启用你,不然没哪个市领导会为了你得罪一把手的。当然你可以调走,王书记不是很器重你吗。可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你是不会为自己的事去找领导的。”
杨陆顺微笑着说:“心言。你说对了,我是不会为个人地事去找领导的。”
徐心言惋惜地说:“你在开县太突出了,跟那些碌碌无为的官僚们比。你太优秀了。”
杨陆顺沉默了会,说:“优秀谈不上,我只是做我应该做地。不过以后没机会了。”
徐心言也沉默了会,依旧惋惜地说:“其实你不应该那么认真的,也许我在组织部时间长了看多了,心里也对有些事看不顺眼甚至厌恶,可我就没你那么有勇气,我很希望象你那样,但我的懦弱使我屈服在了制度之下、屈服在了领导意图之下。”
杨陆顺哈地笑了声说:“所以你现在依旧是徐处长,我就成了调研员。”
徐心言眼睛湿润了:“陆顺。我其实早不想当什么徐处长了,只、只是想到我在组织部能多点信息提供给你的,这次、这次实在太突然了。我也没**到风,你、你就已经,也怪我太不懂事,我应该早劝你的,王书记一走。我就应该劝你地。可我不想你也成为那些只顾升官地人,我”
杨陆顺被心言的话感动了。至少心言还是理解他支持他地,有此知己足矣,恰好水开了,热得快发出了刺耳地叫声,赶紧扯掉热得快,给茶杯注上开水,说:“心言,请喝茶。我的事也就这样了,别操心了。在政研室也好,轻松没压力,只是有点对不起工资。”
徐心言唉了声说:“陆顺,我实在帮不上什么,在组织部几年,我也就搞好本职工作,没、没怎么去联系领导,平常也只跟周班长联络多点,周班长说也没办法。”她似乎对杨陆顺抱歉又似乎埋怨自己无用,轻声软语地叙说着,眼泪悄悄散落。
杨陆顺大为感动,他明白心言的情义,可又不能有过分热情举动,只是转身拿了毛巾给心言,心言也自觉太过情感外露,羞涩地擦去眼泪,喝了几口热茶平静下心绪,她到底不是初堕情网的小姑娘,她马上就要三十四岁了,在外面她是不苟言笑的干部处处长,只有在与杨陆顺独处时,她才会没有警惕地露出小女人神情,而她也丝毫不去掩饰,当然她也看得出杨陆顺并不反感她,也没利用她的情义去自私地占有她,这就是她痴心不改的重要原因了。
徐心言忽然问:“陆顺,你干儿子说你要离婚!”
杨陆顺尴尬地点点头,说:“心言,你是不是严刑逼供啊,怎么全都知道了啊!”
徐心言说:“陆顺,你离婚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吧?”
杨陆顺忙说:“心言,与你无关的,是别的原因。”
徐心言笑了起来,没有汪溪沙那样地艳丽,只有真正的开心和快乐,说:“那我就放心了,我不想成为破坏你家庭的第三者。”
杨陆顺不禁陶醉在心言地笑容里,本想问为什么值得你去爱,可他却说:“心言,天不早了,你累了一天,就早点回家休息吧。”
徐心言点点头,拿起包就走,开门时说:“不要送我,我自己打车走。你也好好休息。”杨陆顺点点头,门关上了,他的心却跟着心言走了。
徐心言出了门,借着楼道夜灯看见杨小标在探头探脑的,不由扑哧笑了,朝杨小标走去,杨小标见是徐处长也赶紧迎上来,悄声问:“徐处长,我爹怎么样了?吃了吗?”徐心言说:“应该是吃饱了。你怎么还在呀?”杨小标挠了挠后脑勺说:“我、我怕晚了,你一个人走不安全,我知道我爹的脾气,最注意影响了。”徐心言说:“你车呢?那正好送我一程。”杨小标说:“我把车停在门卫那里了。你慢慢去大门,我跑步去开车啊。”
在车上,徐心言问:“杨先生,我冒味地问问,杨陆顺什么时候收你做干儿子的啊?”
杨小标经过地女人多,善于揣摩女人地心思。知道徐处长如此问肯定是对干爹兴趣不小,正好给干爹加分,很深沉地说:“徐处长,要不嫌弃我嗦,我从头到尾说好吗,你就当听故事吧。”
徐心言点点头:“那你慢慢开车。慢慢说。”
杨小标就把当年杨陆顺如何帮助他们爷孙的事迹毫不加修饰地娓娓道来,最后吸着鼻子说:“徐处长,您说我爹是不是天下地第一好人啊。”
徐心言也感动了。说:“难得你爹还没结婚就认了你,你爹确实是个大好人。目前你爹处境艰难,并不是说吃住没以前当县长好,而是心情,没事多看望你爹,特别是婚姻,你做干儿子的,尽量劝和,旺旺都那么大了,离婚伤害的是孩子!”
杨小标点点头。第一次发现还有如此高尚的女人,也只有记忆里的母亲,才令他如此亲切了。相比那个贪图享乐的汪溪沙,简直象外国神话里的天使一样。同时也为干爹高兴,于是就把心里的感激化为了行动,把徐处长送到家,还恭恭敬敬地亲自打开车门。
接下来几天。杨小标不停与上海的卫边联系。尽量掌握多点汪溪沙地消息,不过听到的也越来越使他愤怒。虽然上海的汪溪沙没发展到与那姓晏的有不正当关系,可也接触频繁,白天一起吃饭晚上一起娱乐,最可鄙的还象一家人那样,带着旺旺去游乐园动物园。
转眼就过了半个月,杨陆顺再次接到汪溪沙的电话,叫他回南平办理离婚手续,尽管他有心理准备,还是很难受,可他有话在前,如约回了南平。
很罕见地杨陆顺与汪溪沙两人没再争吵,都很理智地商谈着离婚事宜,对于家里的收入财产,杨陆顺一直是由汪溪沙管理,他也并不清楚究竟有多少钱,也随便汪溪沙怎么分配,汪溪沙到上海开了眼界,也瞧不起这个家那点点钱财,按说婚后共同财产夫妻得平分,喏大的楼房目前少说也值个十万,家里现金存折也有六、七万,是汪溪沙搞歌厅赚下来地,财产分配就是房子归杨陆顺,现金归汪溪沙,两人没异议,对于旺旺的抚养,汪溪沙坚持孩子她带去上海抚养,理由很简单,就是上海更适合旺旺的成长,而且孩子小跟着妈妈也利于成长,同时也不要杨陆顺支付抚养费。
杨陆顺从杨小标卫边那里得知沙沙跟个民营企业的大老板交往密切,不排除行为上有亲昵举止,但没找到沙沙与人发生婚外性关系的证据,这点杨陆顺比不了沙沙,多年前他就与袁奇志有过婚外性关系,而且沙沙已经辞去了卫边公司的工作,去了那个老板的办事处上班,不存在生活问题,可毕竟沙沙离婚了还没结婚,他不能让旺旺跟着沙沙颠沛流离,说:“沙沙,我也希望旺旺能有个好的学习教育环境,可你自己在上海还不稳定,你肯定又要重组家庭,又要工作,我怕你没多少时间管孩子,如果你在上海稳定下来,新家庭里增加旺旺也不是负担,我肯定让旺旺去上海。”
汪溪沙说:“陆顺,我知道你是为旺旺着想,我也一样疼爱旺旺,离婚后我也许马上就结婚,我认识了个有钱的老板,你应该也知道,卫边小标肯定做了很多调查,也许会认为我傍大款,为了你能安心把旺旺交我抚养,我请你耐心听下去。我认识晏兴国很偶然,我带我妈去上海做化疗,碰巧同病房也住了个乳腺癌的老人,就是晏兴国地妈,老人化疗反映比我妈还厉害,兴国忙筹备办事处,也没什么时间管,虽然有特护,哪比亲属照顾得好呢,我可怜那老人,又是同一病房,也就帮着照料,老太太很感激,一来二去就熟了,我才知道晏兴国的往事,他本是个国营工厂的技工,小孩一岁时他媳妇去日本就没再回来,他爸本死得早,是他妈拉扯他大地,又要拉扯他一岁的女儿,后来他厂子效益差垮了,为了谋生,他领头带着一帮厂里的同事重操旧业,打拼了十几年,才有了今天的神天力集团,兴国一直忙于创业,也没去考虑个人问题,我和他认识后,他夸我对老人有孝心,就追求我,接触两个多月,我知道兴国是想娶我做老婆的,就答应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离婚后颠沛流离,也不用担心旺旺,兴国地女儿已经出国到澳大利亚读书,兴国很喜欢旺旺地。”见杨陆顺似乎要插话,忙说:“儿子不会改姓晏,就姓杨!”
杨陆顺这才心里好受点,他早从卫边那里知道神天力集团至少拥有几亿资产,是很有实力的私企,这恐怕也是沙沙毅然离婚地原因,不能当官太太就去当阔太太,自己没钱也没官了,自然不再吸引沙沙了,其实不管儿子姓杨姓汪还是姓晏,都是自己的骨肉,那不是改个姓就变得了的,就点头同意道:“既然你能为儿子提供更好的环境,我没理由再阻拦,只希望旺旺能一年回南平看望一次爷爷奶奶,老人毕竟年岁大了,也捱不了几年,莫让老人太想念孙子。”
汪溪沙说:“这个没问题,既然都谈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去办离婚证吧,我想这次顺便把我和旺旺的户口迁去上海。”见杨陆顺还在迟疑,汪溪沙说:“你不想去居委会是吧,那你把这件什么的给我,证件齐全又有你签名的离婚协议书,我自己去办好了,我认识搞民政的人。”
杨陆顺看着急不可耐的汪溪沙,哈哈一笑说:“我有什么不想去的,堂堂正正结婚,光明正大离婚,我是不会阻止有情人成眷属的。”
汪溪沙看了杨陆顺一眼,说:“六子,你是个好人,就别再讽刺我了,我们离婚证一办,说不定杨小标就要收拾我。”
杨陆顺摇摇头说:“你放心,小标还是听我话的,我叫他不要去骚扰你,你尽管放心。只请你好好照顾旺旺,我有机会去上海,再去感谢你和晏兴国。”
汪溪沙撑不住了,流下了眼泪,说:“六子,你要是不让我去上海就好了,我、其实我还是爱你的。”
杨陆顺说:“我如今只是个没钱没权的调研员,你还爱我什么呢,还有什么值得你爱的呢?我真心祝福你在上海能开心生活,能给旺旺一个好的生活学习环境。哦,代我向咱爸妈问好,有空我去上海,再去拜访二老。”
办理完离婚手续,杨陆顺帮汪溪沙整理熨帖衣服,送她去了汪建国家,建国和大嫂红云见到杨陆顺都有点不好意思,杨陆顺也看出了他们的窘态,抽完一根烟就告辞出了门,拍拍身上散落的烟灰,头也不回的离去。
杨陆顺离婚的消息很快传了出来,是汪建设最先透露的,他一直在交警队站大街,对妹夫杨陆顺很多牢骚,明里暗里找妹妹妹夫要求换岗位也没得到满足,如今妹妹在上海找了个阔老板把杨陆顺一脚蹬了,他满心欢喜,沙沙答应过些日子让他停薪留职去上海办事处开奔驰车,工资是交警队的好几倍。他一直认为自己在交警队没个好岗位是杨陆顺压着不让领导解决,有气也只能背着发牢骚,如今杨陆顺已经不是什么县长,又和沙沙离婚了,他去办理停薪留职手续时,就借机散播了出去,很快南平就传遍了。
于是杨陆顺就忙碌起来,南平的顾宪章、马峥嵘、尤奋斗、成杰英等领导,县行局乡镇与杨陆顺有私交的,纷纷致电慰问,纷纷专门到南风请杨陆顺吃饭娱乐美其名曰散心。不管里人出于同情还是出于看笑话,杨陆顺都一一表示感谢,吃饭喝酒娱乐也不拒绝,当然还少不了曾经大学同学、党校其他地区市的同学,知道杨陆顺仕途不顺婚姻破裂,也都电话安慰或者请杨陆顺到春江聚会,小麻雀等大学老同学马上就张罗着替杨陆顺介绍对象。
就在这个当口,徐心言则再没去宿舍私下找过杨陆顺,只是在电话里劝杨陆顺注意身体少喝酒少熬夜,话不多却句句暖着杨陆顺的心。如此热闹了小半月。杨陆顺显得憔悴了很多,莫小看了这些,其实也排解了他不少郁结,以前忙于工作,成天脚不沾地地处理各种政务,闲下来还真不习惯。有时在办公室看资料,心里免不了想着旺旺想着曾经美好地婚姻生活而难受,特别是晚上在宿舍,以前打电话回家,总能听到儿子欢快地笑声,能听到四姐喋喋不休地夸耀旺旺。如今打电话回家,就只有四姐唠叨他不该离婚、不该让旺旺去上海、不该让老人们伤心,时不时的啜泣让杨陆顺很烦恼却又不得不任凭四姐唠叨。好在每天晚上喝酒娱乐,让他忘却很多。内心里还是很感激那些老朋友老同事的。
这天吴思凯带着徐大陵到了南风市,请杨陆顺中午到金玉酒店吃饭,杨陆顺笑着说:“老吴,你不是请我吃过饭唱过歌了吗?还怕我过不了离婚的坎呀!”吴思凯在电话里说:“老杨,你是直爽人,我也不兜***,省水利厅不是答应一个月后拨两百万给开县搞基础水利建设么,你走的时候也交待给我了,我是隔三岔五就电话联系马处长,那马处长连电话都不接啊。我想还得老县长你亲自出马了。”
杨陆顺见办公室还有两个“活宝”,实在不方便说什么,就含糊地说:“我知道了。中午在金玉饭店?”吴思凯听杨陆顺同意去吃饭,估计也就是答应出面帮忙,很高兴地说:“对,中午金玉饭店见啊,大陵也来了。现在大陵是我的县长助理了。我就不打扰你上班。中午见啊。”
放下电话,活宝甲笑嘻嘻地说:“杨陆顺。中午又有饭局?”杨陆顺苦笑着说:“没办法,我那些朋友怕我让丢官离婚逼成神经病,硬是叫我去喝酒散心,我怕再搞下去,不神经病也得酒痨!”说着拿出金春江丢给他们一支。
两人抽着金春江,笑得更热情了,说:“杨陆顺,你现在啥也不是了,不乘机吃点喝点玩点,等跟我们一样,连烟也得自己掏腰包就没意思咯。”
杨陆顺微微一笑又去看资料,任凭两活宝唠唠叨叨,一根烟还没完,电话又响了,两活宝说:“杨陆顺,肯定又是你地电话,你去接吧。”
杨陆顺起身接电话,是周益林打来的:“陆顺,心言说有事找你,她说不方便去电话找你,你给她去个电话吧,唉,心言也是没办法,人言可畏,你多担待点。我手里还有点事,就不多说了。”就挂了电话。
杨陆顺就给徐心言去电话,接通听到是徐心言的声音,说:“我是杨陆顺,有什么事吗?”
“陆顺,这么个事,我在市委党校有个熟人,问我参不参加省委党校结合长江大学办的个函授硕士研究生班,不脱产四年函授课程,每年只需去省委党校听几节课。”
杨陆顺说:“那你去报名啊,多好的机会呀。”
“陆顺,还有名额,你要不要也报一个?”
杨陆顺奇怪了:“这样的事应该很抢手啊,怎么”
“是很抢手啊,我求那熟人留了个,不过学费有点贵,四年四万,你又没单位解决,要不我帮你到县里去解决?”
杨陆顺咋听四万学费,也蒙了下,可心言居然要替他解决,忙说:“那算了,你解决自己地就好了,别为**心了。”
“你这人,下面解决几万学费算什么,你就是这样,那我也不报了,学你廉洁。”说完就挂了电话,剩下杨陆顺摇头苦笑。
到了中午下班,杨陆顺见办公室没人了,就给马俊打了个人工传呼留言,没多久电话就响了,却是徐大陵:“杨县长,我来市委政府大院接你吧?”杨陆顺说:“我在等个电话,你就别来了。”“哦,那我在大院左侧门等你,是基政开的车,你以前的老桑塔纳。”杨陆顺怕耽误马处长电话,忙说:“行,我去左侧门。”
隔了好半晌还没来电话,杨陆顺估计马处长在吃饭,就拿出手提给马俊传呼留了言,这才拧着包去左侧门。离门老远就看见周基政冲大门里看,不由举手招了招。周基政也看见了,招招手冲车里说了什么,车门一开,徐大陵出来,向杨陆顺挥手。
杨陆顺微笑着跟两人握手上了车,说:“大陵。谢谢你,没让基政跟我一样在小车班做冷板凳啊。”
徐大陵说:“哪能让小周委屈呢,找机会就让小周去行局,我跟吴常务也说了,吴常务地意思别急,先等等。我明白他地意思,他是想等你官复原职再让小周为你开车。小周没意见吧?”周基政忙说:“我服从组织安排。”
杨陆顺呵呵笑了起来,说:“吴常务也太高看我了。”
车到金玉饭店,进了包厢。吴思凯起身迎接:“陆顺,姗姗来迟要罚酒啊!”杨陆顺说:“来迟也是在替你老吴办差,起初办公室有外人不好联系马处长,只好下班了联系,可惜马处长还没回信。”
吴思凯说:“陆顺,那就麻烦你下午请假,我们直接杀去马处长办公室,如何?”
杨陆顺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唯吴常务马首是瞻了。”
他们在说话,徐大陵已经叫服务员上酒上菜。换了以前的杨陆顺肯定要吃得简单点,如今他没了身份,只得随便主人上什么吃什么了。看到吴思凯把一瓶剑南春用三个玻璃杯分了,忙说:“老吴,下午还得去找马处长,喝多了怕误事,再说我们兄弟仨内讧啥。晚上还怕没机会喝么!”
吴思凯把酒杯放到杨陆顺面前。说:“陆顺,下午的事情下午说。我们先碰一下,大陵,一起来。”
酒一喝开,杨陆顺知道吴思凯徐大陵不好提开县的事,他也懒得管,不在位了再指手画脚,徒招笑柄,但眼目前地事不能不说,夹了筷甲鱼裙边放到嘴边嚼边说:“老吴,这次去水利厅找马处长,我也没多大把握,到底我没在开县了,老马要这么反问我,我还真不好坚持。”
吴思凯说:“其实我说去办公室,只是开玩笑,那不是谈事的地方,下午联系上马处长,晚上直接去华胜大酒店请他吃饭,你跟老马熟嘛,他总得看你的面子吧,我和大陵再摆摆困难,这事应该能成。”
杨陆顺点点头说:“就依老吴的去搞。”
徐大陵忽然说:“杨县长你走了,开县又回到原轨上了,连煤窑招标都搞不起来。”
杨陆顺看看吴思凯,没见老吴脸上有啥异常表情,看来是借徐大陵这个助理的嘴来发牢骚,微微一笑说:“杀猪杀屁股,各有各地搞法,不见得我搞地就正确,吴常务是老政府,比我看得深远。徐大陵还要说什么,杨陆顺一举杯说:“我借花献佛,敬你们一杯!”于是三人碰杯喝酒吃菜。
忽然包厢里响起嘟嘟地手提铃声,徐大陵四下看:“咦,莫不是谁把手提电话落包厢里了吧?”
杨陆顺拿起包说:“是我的手提在响,估计是马处长。”拿出手提,在吴徐诧异地目光中翻开盖板接听,马上就听到老马问:“喂,请让杨陆顺接电话,他扩了我的机。”
杨陆顺笑道:“马处长,我是杨陆顺啊,你真是大忙人,才复机。”
“啊哟,陆顺,这是你地手提啊?你混得好啊,手提都配了,我才用个烂扩机。”
杨陆顺说:“马处长,晚上我想请你到华胜大酒店吃饭,还请赏光唷。”
“华胜吃饭啊,不知道我晚上有没有空呢”
杨陆顺忙插话:“马处,你再忙总得吃饭是吧,我反正在华胜略备薄酒,你老兄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让**上菜,总够意思了吧!”
“哈哈,我说不过杨老弟,恭敬不如从命了,下午我还有个会,你再打我扩机,就用手提打,我只认这个号码。不瞒老弟,人多人打我扩机了,回得了那么多我还有鬼的时间开会啊,哈哈,晚上见啊!”
杨陆顺合上盖板笑嘻嘻地说:“有戏,马处长答应晚上一起吃饭。”
吴思凯双手一拍说:“感谢陆顺啊,要不是你亲自出面。马处长连个电话都不接。”看着杨陆顺把手提放进包包里,满是羡慕,只是不好开口找杨陆顺借来把玩把玩。
徐大陵也是目光追着那小巧玲珑地手提,说:“杨县长,你那手提地摩托罗拉牌子地吧?”
杨陆顺说:“是摩托罗拉的,我宿舍没电话。家里老父母年岁高了怕有急事,没办法找朋友借了个,平时我都关机地,只晚上开着,今天这事也耽误不得,就开了。”见他们不是很信。又说:“不是我有了手提还保密,南风也只有市委几个主要领导配了,我一个破调研员,又不是做买卖的老板。有什么资格用呢,是吧。”
吴思凯点头称是,徐大陵忿忿不平起来:“市里也不知怎么搞地,查来查去屁事也没有,愣是让杨宜捡了个便宜,我是看着那文学青年就来气。”
吴思凯和杨陆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吴思凯甚至笑出了泪花:“大陵,我、我没想到你这么幽默,文学青年。亏你想得出。”
杨陆顺看得出吴思凯并不反感徐大陵如此刻薄地评价代理县长,也许真是为他的遭遇抱不平,也许劳烦他离职后还要操心开县工作有意讨好。至少吴思凯和徐大陵关系处得不错,这让他很有感触,按说徐大陵是他力排众议提拨地,可为什么关系始终隔了那么层东西不能亲近呢?原因肯定是出在他自己身上,看来得改改了。莫再“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了。说:“大陵说得一针见血,当年杨宜的散文差点散去了前途。文学青年也当得起!”
此话一出,徐大陵觉得杨陆顺亲切多了,说:“你不晓得,杨宜上任就要踢我走,还是吴常务愿意接受我,不然怕是也要坐冷板凳了。”
吴思凯说:“我也是看不惯杨宜的搞法,哎,别说他了,我们喝酒,这点酒还真不够喝地,晚上补起来啊。”
下午杨陆顺给政研室主任老马请假,老马啥也没问就同意了,还直问半天够不够,老马心里清楚,既然王书记念念不忘杨陆顺,风头过了,迟早得拉杨陆顺一把地,何不与人为善呢。
请假后杨陆顺和吴思凯徐大陵就去了春江市,到华胜大酒店定了个房间再定了吃饭的包厢,只是时间还早,干脆去酒店二楼的美容美发厅洗头,四人享受了五十元一次的干洗加头部按摩,都觉得价有所值,不是县市水平所比拟地,洗头**还介绍有全身按摩,吴思凯跃跃欲试,推说:“我无所谓,老杨要按地话,我舍命陪君子。”徐大陵就眼光灼灼地看着杨陆顺。
杨陆顺早就跟侯勇杨小标搞过所谓的全身按摩,只是个幌子,漂亮地**用手指勾引着男人的欲望,当然把持得住不受**的,跟**聊聊天混个钟点,把持不住的就胡天胡帝放纵一次,然后付钱拍屁股走人。杨陆顺是把持得住的男人,莫看久不近女色,可内心还是保守的,不愿意作践别人还作践自己,但他不能矫情让吴思凯徐大陵扫兴,笑着说:“那就按按吧,反正时间还早。”看着吴思凯徐大陵都没动,对周基政说:“你也去放松放松吧,你现在也不是我司机了,得跟得上领导的步伐。”想起南平顾宪章地司机小黄,周基政简直太正规了。
周基政还有点不好意思,杨陆顺对那**说:“你拉他进去嘛,打太极拳也不是时候。”对自己身边是妹子说:“我正好腰酸背疼的,替我好好捏捏。”冲吴思凯徐大陵笑笑说:“都动起来吧。”吴思凯说:“都按按,都按按。”
进了按摩房,杨陆顺半靠在按摩床上说:“你坐会,我打个传呼。”掏出手提给马处长打了个自动传呼,那**在春江唯一的五星级酒店也算有见识地,以为碰上了个有钱的主,那还不放肆地卖弄**,可惜老板只让她按摩,她故意拿手去**,被推开,再**索,又被制止,不依不饶地进攻,终于感觉到老板有反映了,以为有戏,偏生手提嘟嘟直响。
杨陆顺何尝忍得不辛苦,赶紧示意那**噤声:“是马处吗?我在哪里?我在华胜等你呢,在干什么?刚洗了个头,有空没有?我来接你?哦,你有车啊,那你来华胜大酒店,我在大堂等候老兄。”挂了电话说:“不好意思,我去等个朋友。”那个**懊恼得很,还得故意情意绵绵地说:“老板,那你接了朋友赶紧来啊,我等你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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