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中*人驻守那曲。即使这里没有树、没有花朵,即使这里的种子不会在春天芽。
无名的小杨树,并不是藏北军营有过的唯一的树。
那曲军分区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种活一棵树,即立三等功。一代代官兵愚公移山般地种树、种树,却没人能够摘取那枚闪亮的军功章。
几米深的永久冻土层,四季不断的暴雪,零下40多摄氏度的最低气温,常常把房顶掀翻的大风……在有着50年历史的那曲军分区,头40年里,没有一棵树活过了第一个冬天。
1999年,部队从内蒙古运来1000株杨树。第二年,活了3棵。第三年,还有两棵。到了第10个年头,军分区大院,不,是整个藏北军营,只剩下了这一棵树。
人们叫它“那曲的小树”。看见小树就到了那曲军营,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路标。
跟小树一起来到军分区的彭燕,也不是那曲的第一位女军人。
几十年间,军分区陆续有过几十位女性,她们中的大多数在一两年后就离开了那曲。与彭燕同时分配到那曲的两名女同学,也因为严重的高原反应先后调走。
统计表明,在那曲工作时间过5年的人,大多会不同程度出现心脏增大、肺部扩张、脾肾异常等病变,而那曲35岁女性的身体机能,相当于内地的45岁。
这样的环境,怎么能留住女人呢?属于女人的,应该是鲜花,音乐,和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
门诊所所长马宽军初见彭燕时,也是这样想的——那么娇的女娃娃,能在这里待多久?
日子一天天过去,马宽军渐渐感到,这个丫头有些不一样——冬天生火靠牛粪,一筐牛粪足足80斤。所里安排卫生员帮她抬牛粪,才抬了几次,彭燕就找到所长说,别让人帮我了,我自己一点一点地挪,能挪回去。别人往家里打电话哭,她却笑个不停,别人对那曲的生活叫苦连天,她只会为工作上的问题讨论得面红耳赤……
母亲为彭燕找到了一个到第三军医大学学习的机会。学医师专业,既可以改行当医生,又能离开那曲。
寄来的通知只看了一眼,就被彭燕扔进牛粪炉里烧了魂牵。她对母亲撒谎说,太晚了,来不及报到了。
她不甘心。“我才来几十天,怎么能当逃兵呢?”
如果说从第一天起、走与留就是彭燕不得不面对的选择,几年后两名大姐的先后离世,则把她推到了心理的极限。
1988年同时来到军分区的段绍慧、郑金玉是同学,也是彭燕的校友。在那么多女性像候鸟一样来了又走之后,这三名女军人就像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杜鹃花,在男人的世界里四季不败地怒放。
在彭燕的记忆里,有着长睫毛、大眼睛的段绍慧总是专注地倾听别人的心事,手把手地教彭燕包伤口、叠纱布。家里煮点好吃的,她会叫上一堆单身官兵去分享。儿子在内地的她,曾神采奕奕地聊到未来的计划——再过几年,孩子要高考了,我就回去照顾他……
2001年元旦刚过,外表健壮的段绍慧,竟在回成都休假期间的一次体检中查出了肺癌——晚期。短短一个多星期后,这位被官兵们称为“知心大姐”的女护士告别了儿子和仍然坚守在那曲的丈夫,匆匆而去。
噩耗从电话中传来时,彭燕正在重庆进修。
“段姐哪像癌症病人啊,你搞错了。”彭燕不相信。直到男友张涛一次次肯定,她才挂了电话,拖着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一圈圈徘徊。那个晚上飘着小雨,彭燕的心,**了。
第二天,彭燕把自己的进修专业由护理改为心电图,因为——段绍慧离去后,门诊所里再也没人能够熟练地*作心电图了。
一年后的8月,计划生育干事郑金玉因肝癌病故,去世时,体重仅60斤。
或许女性的臂膀注定扛不起那曲的沉重,或许两位女军人的相继辞世只是巧合,段绍慧和郑金玉不到36岁的生命结局却震惊了高原。不约而同地,人们把目光投向了那曲军营最后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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