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教父

作者:八月炸



    虽然这里地广人稀,空旷荒凉,年平均气温在零度以下,更有无尽的风沙席卷而过。然而,只要你走近她,贴近她,就会被她的博大壮阔所吸引,被她深沉的热情所感化。没有树,希望一样在这里生根芽,这是那曲一直欣欣向荣的秘密所在。

    加油工看到眼前这一帮内地人是要找树,就对他们说:“我知道,军分区的大院里有一棵树,你们可以去看一看,还有我们的女护士彭燕。”

    众人有些纳闷,怎么说起了树,又扯出了一个人呢?

    到了军分区,大家才弄明白,原来,在这里,这棵树和这个人是密不可分的。一位姓马的中尉接待了胡风一行,但马中尉说不巧的很,彭医生到牧区出诊出去了。他就带着大家先去看了那一个树。他对大家讲,人们都知道,藏北高原没有树,只有千年的石、千年的雪和贴地而生的草。但这个说法不够准确。在我们这海拔4516米的西藏军区那曲军分区里,就有一树白杨树。

    当大家见到这棵树时,宋小梅和徐文清差点笑出声来,可看到马中尉脸上那神圣而骄傲的表情,她们俩就把笑声吞进了肚子里。

    这棵树,大约只有两米高。它的树干不过两指粗,单薄得足以遭到内地树们的嘲笑。但,夏天,它会用稀疏的绿叶折射透明的阳光;冬天,它会用无叶的枝条雕塑白雪的姿态。

    仔细看了看,宋小梅她们就笑不出来了。这是一棵值得敬佩的树。

    马中尉说,在地球的第三极上,这棵离太阳最近的树是不是美得不可思议?它孤独而经年的绽放,恰似我们军营中驻守藏北10年的女护士彭燕。

    接下来,马中尉就同他们讲起了护士彭燕的故事,可以是他太熟悉彭燕了,讲起来绘声绘色、如数家珍。

    树是藏北军营唯一的树。彭燕是藏北军营唯一的女人。

    树没有名字。

    所有拜访那曲的人们,都要来看看它。那曲的新兵,也会扬起刚刚泛起高原红的年轻脸庞,把自己与树的微笑一起寄给远方的父母。

    10年前的夏季,就在这棵小树刚刚栽下时,20岁的彭燕从成都军区医学高等专科学校毕业,走上了藏北高原。

    彭燕对西藏并不陌生。从3岁起,她就和母亲一起从四川简阳来到了父亲所在的西藏林芝。对听着军号声长大的彭燕来说,读、参军尔后留在成都或是回到素有“西藏小江南”之称的林芝工作,很自然。

    然而,就在毕业前夕,一封申请震惊了全校:彭燕请求去西藏最艰苦的那曲。

    “一是那里缺医少药、需要医护人员,二是艰苦环境能够锻炼自己……”申请里的一条条理由,让父母沉默许久。

    母亲哭了:“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待在妈妈身边,喝口稀饭也是香的啊……”

    父亲彭志君最后说,我们支持她的选择。

    其实,这位在西藏生活了30多年的老军医心中的忧虑,一点也不比妻子少。他曾不止一次地听说过有关那曲的传闻:那里的水是白色的,不能喝;那里的氧气太稀薄,走上几步,就得躺下来休息……

    父亲坚持要亲自去看一看反抗在刀剑神域。他为女儿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大背包,把彭燕送到那曲军分区门诊所。

    井里打上来的一桶水还没放稳,父亲就把陶瓷缸子伸进了铁皮桶。脖子一仰,咕嘟咕嘟喝下去半缸生水。“没什么怪味,可以喝嘛!”又从兜里**出一支“红山茶”,“啪”地点燃,猛吸几口。“烟能点着,说明这里不缺氧嘛!”

    父亲放心地走了,把彭燕留在了他和女儿此前都从未涉足的藏北。

    那曲地区是藏北的主体部分。在平均海拔4000米的青藏高原上,藏北地区平均海拔高达4600米,被称为“世界屋脊之脊”。医学专家认为,在氧气含量不到内地一半的那曲躺着睡觉,心脏负荷也相当于在内地负重20公斤行走。

    这是一片被冈底斯山、念青唐古拉山、唐古拉山和昆仑山环绕的高寒土地,也是自古以来进出西藏的要道和兵家必争之地。今天,纵贯地区的青藏公路、青藏铁路以及沿线铺设的输油管线、光缆,让那曲保持着西藏大后方的战略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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