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何世读后感10篇(5)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歌,春丛认取双栖蝶。(《蝶恋花》)

  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 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临江仙•寒柳》)

  只有一首《画堂春》,与纳兰一贯的词风不同,情感最为激烈: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似相忘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容若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可只从他化骆宾王“相怜相念倍相亲,一生一代一双人”之意反其道而用,便也能感受到**背后丝丝的“冷”。纳兰词中这一“冷”的意蕴非是无由,更不是什么“为赋新词强说愁”——“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又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王国维《人间词话》)——这与他个人色彩浓厚的悲剧心灵密不可分。悲剧是有价值的事物在两种力量的冲突下毁灭和失败。纳兰的悲剧心灵来源于残酷的现实压抑和心中美好愿望的冲突,以及最终的绝望。浸润于浓重的悲剧意识中的玲珑心灵,使得“哀感顽艳”之篇不绝如缕。而如要体察纳兰的真实内心,一首《咏笼莺》或有几分帮助:

  何处金衣客,栖栖翠幕中。有心惊晓梦,无计啭春风。

  漫逐梁间燕,谁巢井上桐?空将云路翼,缄恨在雕笼。

  这首诗以笼中的黄莺自喻,哀怜身世。黄莺儿栖息于翠幕中,无法自由歌唱、翱翔在春风里,反不如燕子能自在安居,上得了云天,远征万里。

  纳兰性德的父亲明珠是清初康熙朝的宰相。历任内务府总管,刑部尚书,都察院御史,兵部尚书,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太子太傅,太子太师,一路青云扶摇直上,可谓“朝夕纶扉,以身系天下之大望”(《清史稿•本传》)。纳兰的一生,都处于明珠势力不断上升的时期,生长在裘马轻肥、钟鸣鼎食之家的纳兰于康熙十一年间中顺天乡试举人,由于寒疾告殿,四年后中进士,授三等侍卫,后晋升为一等侍卫。纳兰熟读经史,文武兼备,少年得志,在旁人看来,他直属于“天子用嘉”,可对他而言,侍卫这个职位就象囚着黄莺的笼子般,本想“一腔热血吞鲸矶”,可是却只能“鲛螭长捧御书闲”。

  偏偏又恨他不是一个没有抱负的人。

  纳兰初入仕途时正遇上三藩之乱,他欲请命上战场杀敌,但君、父均不允许,当他看到“穷荒苦焚掠,野哭声啾啾,墟落断炊烟,津梁绝行舟”时,油然产生了一个宏愿,在《金缕曲》中他是这样写的:“竟须将,银河亲挽,普天一洗。”这是何等的豪放!堪与苏东坡的“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一较高下。

  然而这种豪气却始终没有兑现在亲历亲为的实践中。纳兰只有把这一气吞山河的胸怀消磨在仕途官场上,偶露峥嵘,便只在出塞之作,“夜深千帐灯”、“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几处,纵换得来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此种境界,可谓千古奇观”的赞誉,也难抒心中积郁的块垒。

  仕途又顺利么?严绳孙在《通志堂遗稿序》中说纳兰“惴惴有临履之忧”,以他当时的身份地位,尚且如此,足见那是如何的“日暮风沙恶”了。

  纳兰所处的时代,是那个社会的繁华之花即将凋零前的最后盛大绽放,虽是烈火烹油,但终不免面临“开到荼蘼花事了”的局面。明珠“是一个善于弄权的官僚,他结党营私,卖官鬻爵,贪婪无比”(张草纫《纳兰词笺注•前言》),起初依附索额图起家,一旦羽翼**,便培植势力,与索朋党倾轧。康熙是一个高明的帝王,他对臣子的控制可谓如鱼得水,对朝廷上的党争既控制,又依赖双方互相制约,在局面上制造着均势。因此,明珠势力上升,不仅没有给儿子带来便利,反而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纳兰的发展。纳兰于康熙二十一年被赴梭龙进行侦察,竟就是他九年侍卫生涯中,唯一的一件独立进行的实际工作,可任务圆满完成后,他又被束之高阁了。这样,他怎能不怅然地去吟“我今落拓何所止,一事无成已如此”?

  诗人最是**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纳兰个人政治上难抒抱负,又加上善感的心灵,由时代所造的、仿佛就是命运般的悲剧性阴影密布生活诸多方面。他有一首《采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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