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少读优质教科书,可惜科目不对,还是一团浆糊。
且去背诗词,这个秋天!
《苏辛词说》读后感(五):20170601 笔记
《苏辛词说》,最初应当是《辛词说》吧。先评说稼轩词,后来在下编中又放开来遴选了东坡乐府。读他遴选苏词的标准,觉得反而在与苏词的对比中,更加能将辛词的佳处说透。苦水老人对辛词的欣赏溢于言表,在序文里就将他对辛弃疾的一往情深比为男女情事:“世间男女爱悦,一见钟情,或曰宿孽也。而小泉八云说英人恋爱诗,亦有前生之说。若吾于稼轩之词,其亦有所谓宿孽与前生者在耶?”其实最初读顾随的诗论文论,我常常会感慨于:京派文人太喜欢谈禅说理,感发太多了。废名这样笃好六朝文章的作家会研究阿赖耶识论,甚至直到今天,我回想起废名的一生,最有感触的地方仍然是他在七七事变后仓皇逃回黄梅老家,耳闻母亲离世之讯,一时呆立,满眼是泪。这种仓促和悲伤,刺激了很多人的精神和心智,也造成了不同的结果。废名,好像就完全否决了自己的过去。
但我对顾随却不反感。我觉得他虽然也谈禅,但是基于自身理学的基础,而且很真诚。因为有生活基础,所以朴素敦厚。回想起来很是动容。或许这动容之处,也说明他与辛弃疾性情暗合,是那种无怨无悔、精神气质很健康的人。也正因此,我猜他可能不是十分喜欢晚唐诗。翻阅苏词时,就特地去找那首《卜算子》,我特别想看他如何评说苏轼诗词中也常会出现的精致的“滥调”。果然他对《卜算子》也是一则以喜一则不以为然。《卜算子》的意境是非常空灵的,但顾随说这种空灵没有了人,像鬼。他不喜欢苏轼的某些趣味,比如谈狐说鬼,苏轼对鬼仙还确实特别有点兴味。我想,毕竟苏轼及同时代人比较喜欢谈玄说理,与他们的前辈相比。有时候就难免会有好奇之处。顾随不喜欢空灵气,并非是冲着那些鬼故事。鬼故事里也有人情。但他不喜欢连人情都很模糊的鬼故事。这种感觉,我觉得在自己读前后《赤壁赋》的时候也体会过。小时候我喜欢《后赤壁赋》,但现在才真正喜欢起《前赤壁赋》了,那里面确实有种道家的达观。
顾随对苏轼的批评,是对大家的吹毛求疵,也让我从中看出了他何以如此疾呼真诚。他不喜欢的是形迹可疑的鬼气。这种鬼气,鲁迅最喜欢用,我也始终很喜欢读鲁迅的各种文章。但我今天更加体会到,鲁迅坦言自己文章中有挥之不去的鬼气时,言语间吐露的沉重和无奈,实在大过对古文家学问学识的自矜。他不喜欢这种鬼气,但又无法解决,只能寄望于年轻人。哪怕挣扎一下,也总归还是有活气的。这就是他为什么说肩住黑暗的闸门,他对自己是很悲观的。
“言志”、“抒情”都变得不真诚,诗歌形式再流丽都只是流于形式。当然,他在谈及诗教时,还是循着朱子的路说的:“以吾观之,中土文人每写女性,既轻蔑其人格,遂几视为异类。声色狗马,同为玩好;子女玉帛,尽数等货币。其在前古,尚不至是。降自六代,遂乃同声。”他是觉得连抒情都不能真挚,说服不了自己,又能谈什么动人呢。而且很有趣,也是反感才子。顾颉刚是史家,也有感于才子较之学者通人情,但又有失于油滑不真诚。谈袁枚时也很为之惋惜。我估计顾随的态度较之他,应当还更激烈一点。
顾随觉得,能够在放达与清通中寻得平衡,对诗人来说很难得。苏轼常常被他拿来当作过犹不及的例子,而说明辛弃疾思致的细腻和情感上的真挚。不过,我倒以为这评说中对苏轼可能不大公平。虽然我并不十分喜欢他的词,但对苏、黄的诗文却比较有感触。我想,能够理解所谓鬼气的人,心里多少都是有鬼的。至少都曾经见过鬼。顾随见过的,我可能也见过。我一直以来有意回避晚唐诗,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曾经太喜欢。然而不论怎样掩饰,一旦稍微放手,都能感觉到曾经熟悉的一些句式。读陆游的时候,就更有如是感慨:陆游的流丽圆熟,其实也是束缚,一旦熟悉了,就容易陷入固定的句式和意境中,甚至会回忆起一些用典习惯,从而走不出固定用语了。倒是有时转移到苏、黄二人的诗文中,反而有种放开手脚的自在。会情不自禁想有新意,当然也容易出错。苏轼的粗率和恃才,自然就把鬼气衬托得更突出了。
遑论其他,即使陶渊明,我都觉得还是太苦了。每次想起“八表同昏,平陆伊阻”,都不觉得那是个清明世界。所以我对敢于犯错误的人一直心存敬意。当然,今日的我也仍然感动于顾随所保留的天真,也还是面对着那些永远不可能抹去的幽暗意识。通过诗文评大声疾呼,留下一些意识为凭证,很是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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