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看到那队骑兵靠近过来,却慢慢矮下**,鬼鬼祟祟,转身便要下墙头,只走出几步,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叫道:“常欢,你给老娘站住,老娘已经看到你了,你往哪里跑?”
那声音十分清脆,却有气势十足。
常欢苦着脸,只能站起身,回到墙头边上,居高临下看过去,只见到那红衣女已经带着手下众娘子军到了大门前。
骏马打着响鼻,楚欢此时借着火光看得清楚,大门前那红衣女子约莫二十二三岁,长相说不上美,但是眉清目秀,皮肤有些粗糙,略带古铜色。
比起一般的女子,这红衣女的眉毛就显得粗重许多,也正因如此,让她鹤立鸡群,显得英气勃勃。
楚欢心下大是诧异,实在不知道这女子是何方神圣。
“玉娇姑娘,三更半夜,你怎么来了?”常欢勉强笑着,语气竟然还十分客气,楚欢听到,才知道常欢竟然是认识这红衣女子。
“少废话。”红衣女抬头看着墙头,手里握着一条马鞭,“把门打开!”
常欢依然客气道:“玉娇姑娘,这大门……你也知道将军有令,按照时辰开门关门,如今关门的时间已经过去,除非有将军的命令,否则……否则末将若是开门,将军是要军法从事的。”
楚欢听常欢在这位玉娇姑娘面前自称“末将”,更是诧异。
红衣女冷笑道:“军法从事?好得很,你若是不打开门,老娘现在就撞开门,等老娘撞门进去,你项上人头可就保不住了,说吧,你是痛快开门,还是让老娘自己撞门?”
这女子虽然长得眉清目秀,但是性情却似乎十分泼辣,楚欢禁不住皱起眉头。
常欢眼角微微**,却还是问道:“玉娇姑娘,你深夜到此,有何贵干?如果有事,你尽管说来,末将能办到的,一定没有二话,如果……如果玉娇姑娘当真没有事情,这么晚了,还是……还是回去歇着吧……!”
红衣女冷然一笑,忽然间拍马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靠近大门,楚欢正想着难道这姑娘真的没头没脑用骏马去撞击天孤堡厚重的大门,却见到那玉娇姑娘身体陡然一动,已经从马背上跃起,在一阵惊呼声中,玉娇姑娘身体已经贴到墙壁上,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铁钩子,竟似乎是准备为攀墙而准备,顺着墙壁,如同壁虎一样迅速向墙头爬上来。
三十六坞堡的围墙修建的其实并不高,都只是数米之高,常欢见到红衣女攀墙上来,脸色大变,转身就跑,边跑边叫:“都让开,都让开,他娘的,挡着我了……!”
常欢狼狈不堪,跑下墙头,此时红衣女竟然已经顺着墙壁攀上了墙头,也不看左右众人,随手抓过一名墙头的兵士,凶巴巴道:“你去开门。”瞅见常欢正往坞堡之内飞奔逃窜,红衣女如同一道火焰一般,风一般追过去,口中娇声大叫:“常欢,你给老娘站住……!”
墙头将士一个个目瞪口呆,却没有人敢动弹一下。
红衣女只顾追赶常欢,从楚欢身边跑过,一阵香风飘动,楚欢只见到眼前身影一晃,红衣女已经跑开,心下颇有些惊讶,暗想这红衣女的武功似乎并不弱。
“保护常副将!”也不知道人群中谁叫了一声,“她真敢动手的……!”随即便有十几名西北军将士紧随在红衣女身后,急忙追赶过去。
楚欢瞧见常欢已经跑得远远的,红衣女如一团火焰般在后面追赶,她后面又跟着一群天孤堡的兵士,一时间天孤堡内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常欢身着盔甲,跑起来并不算很快,而红衣女身形轻盈,脚法轻快,死死盯着前面的常欢,距离也是越来越近,常欢感觉到身后红衣女逼近,一边跑一边大声叫道:“玉娇姑娘……玉娇姑奶奶……末将也是奉命行事,大门不能随意打开,你就放过末将吧……!”
红衣女并不说话,如同红色的野马,此时已经抽出了腰间佩戴的弯刀。
常欢绕着坞堡内的房舍转,红衣女就像牛皮糖一样,跟在后面锲而不舍,在她身后,此时竟是聚集了三四十名天孤堡兵士,纷纷叫嚷着:“常副将,快跑,她快要追上了……!”
常欢绕着房舍跑了几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到红衣女已经是近在咫尺,魂飞魄散,脚下一软,忽然停下脚步,霍然转身。
红衣女嘴角泛起冷笑,“看来你还有种,敢和老娘单打独斗!”
“噗通!”
堂堂西北军副将,天孤堡守将,一下子跪倒在地,眼圈已经泛红,“玉娇姑奶奶,末将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儿女,求你饶我一命……下辈子当牛做马,我都好好伺候你。”晶莹的泪珠,已经从常副将双颊滑落,当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红衣女放慢脚步,走上前去,刀光闪动,已经架在了常欢的脖子上,常欢脖子顿时僵硬,微抬头,含泪看着红衣女。
“八十岁老母?三岁儿女?”红衣女冷笑道:“老娘对你一清二楚,你老娘去年才刚满六十,至若子女,你有一个十四岁的儿子,就算没有你这个父亲,他也照样能够活下去……!”
几十名兵士已经追了过来,见到红衣女的刀架在常欢的脖子上,一个个大惊失色,距离七八步远,却都不敢靠近过来。
“玉娇姑娘,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常欢硬着头皮道:“你半夜三更,领人擅闯天孤堡,这……这可是违抗军令……!”
红衣女刀锋动了动,常欢只感到脖子上一阵冰凉,随即听到红衣女冷声道:“你想活命,老娘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告诉老娘,他现在在哪里?”
常欢眼角跳动,小心翼翼问道:“你说的……你说的‘他’是谁?”
“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和老娘装糊涂?”红衣女抬起一条腿,踩在常欢的肩头,她这个动作实在不雅,没有丝毫淑女风范,倒像是混迹某个山头的女大王,“甘侯,甘侯在哪里?”
楚欢此时也混在了人群之中,看到眼前这发生的一幕,只觉得匪夷所思,一个女子,竟然翻墙进了天孤堡,将刀架在天孤堡守将的脖子上,手下将士不敢动弹,更为惊人的是,这位常副将竟然跪倒在一个女子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出口求饶,若说常欢是个软骨头的普通人,楚欢倒是见怪不怪,可是常欢乃是西北军副将,铁打的汉子,这番情态,自然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更让楚欢吃惊的是,这红衣女闯进天孤堡,追拿常欢,竟似乎是为了询问甘侯的下落。
便是这一下子,楚欢陡然间想到自己先前向常欢询问甘侯下落,常欢当时言谈举止十分古怪,似乎有什么事情隐瞒,此时结合眼前的情状来看,这其中还真是大有蹊跷。
“大将军?”常欢眨了眨眼睛,一脸惊奇道:“玉娇姑娘,恕我直言,你要是询问其他的,倒也罢了,可是……可是大将军的下落,你比我肯定要清楚得多,怎地反过头来向我询问将军的下落?”叹道:“末将在天孤堡带领大伙儿事情繁多,不但要操演训练,最近你也知道,一直在忙着收割粮食,倒是接到大将军几道命令,却已经有一个多月不曾见到大将军了……玉娇姑娘,大将军最近可好?”
红衣女一双眼睛冷厉异常,盯着常欢眼睛,似笑非笑问道:“常欢,你从军之前,是不是唱戏的?”
“末将不会唱戏。”常欢正色道:“末将从军之前,是个铁匠!”
红衣女道:“哦,那真是屈才了,你演戏一定比打铁强。”脚下猛地**,常欢“哎哟”一声,被踩住的肩头往下沉了沉,随即听到红衣女厉声叱道:“常欢,看来你是真不想要自己的性命了,这个时候,还在和老娘演戏,三十六坞堡,知道甘侯踪迹的人就算不多,你常欢一定是其中一个,快说,他现在在哪里?”
“玉娇姑娘,你真的冤枉我了,我真的不知道大将军的下落。”常欢苦着脸道:“你说我一定知道大将军的下落,实在是误会了。”
红衣女道:“你是甘侯的亲信,和他私交很好,他有事情,都和你说,这次他一定找过你。”
“没有,绝对没有。”常欢斩钉截铁道:“玉娇姑娘,这么和你说吧,整个西北军,我常欢敢欺骗所有人,唯独不敢欺骗你,你慧眼如炬,我若是欺骗你,你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又何必得罪姑娘呢?”顿了顿,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玉娇姑娘,我实话对你说吧,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三十六坞堡四处找寻大将军的下落,大将军也一直不见踪迹,我知道,如果不是出了大事情,玉娇姑娘绝不会为了找寻大将军,闹得鸡飞狗跳……!”见到红衣女目光一寒,急忙改口道:“不不不,是闹得惊天动地,而大将军也不会不见踪迹,所以我断定,这一次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将军惹恼了姑娘……!”
“原来你知道?”红衣女冷笑道:“是否他都告诉你了?”
“没有,绝对没有。”常欢再一次斩钉截铁,“这都是末将猜测出来……姑娘,你蕙质兰心,自己想一想,你都知道将军平日待我如兄弟,许多事情都愿意和我聊聊,可是正因为将军待我如兄弟,这一次他反倒绝不可能来这里。”
“此话怎讲?”
“姑娘都知道将军与我交好,出了事情,自然第一个想到将军会躲到我这里来……!”常欢神情肃然道:“将军难道想不到这一点?这种时候,将军如果躲到我这里,其实是最为危险的,因为姑娘一定会将这里当做重点搜找之地,将军明白这一点,自然不可能躲到这里来……依我之见,将军选择的地方,只能是姑娘想不到的地方,姑娘可以带人去其他地方看一看,这里真没有,我也真不知道将军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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