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支烟左右时间,龟田寿就被拖了回来。
龟田寿整个人已经昏死过去了,满头满脸都是鲜血,嘴巴大张着,里面一片血肉模糊,脓血正汩汩的往外冒,瞧着就够让人慎得慌的了,就连空气中似乎都漂浮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区政府办公室的谢兰是个姑娘,瞧见这惨烈的一幕立刻就想作呕,可陈书记在,她只能捂住嘴巴强忍住了。
其他同志也都是大气都不敢出,毕竟对方是个外国人,陈书记这么一来,得惹出多大的事啊?
吕有才更是**都打起了哆嗦,这陈,陈书记到底是人还是魔鬼?
“弄醒他!”
寂静无声的办公室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仿佛是从地狱里飘来。
“是,陈书记。”
一个叫小周的干警急忙应声,奔到外面,用搪瓷盆盛了一盆子冷水冲了回来。
哗啦!
一声水响,满盆子水全都浇到了龟田寿的脸上。
躺在地上的龟田寿如同被摔在案板上的死鱼一般,身体连连**了好几下,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呃,呃”的呜咽了几声,紧接着就见他喉结处突突地**抖动了几下,头一歪,“噗”的往边上吐出了一滩脓血,跟着便连连咳嗽起来。
嘴巴张合间,那满嘴的血和血肉模糊的牙床依稀可见。
血水中,一粒略带黄垢的牙齿森然可见。
这可真真是打掉牙齿和血吞了。
谢兰再能忍,此刻也终于忍不住了,“唔”的闷哼一声,捂住嘴巴冲了出去。跟她一块出去呕吐的还有吕有才等人。
万伟是当兵出身的,可看到此情此景仍然忍不住一阵反胃,但他还是强忍住了,使劲咽了口唾沫,拼命把一股翻涌上来的酸水压了回去。稍微好了点之后,他下意识的看向了陈书记,却发现陈书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如同看一只垂死挣扎的土狗在表演一样。心中不由又是一惊,陈书记果然是非常之人啊,这种场面都等闲视之。
“**的,小口木鬼子!”
前面那浇水的小周因为站得比较近,鞋面被溅到了几滴脓血,一时间竟忘了陈书记还在场,一皮鞋就踢了过去,正中龟田寿的心窝。
龟田寿吃痛不住,立刻便捂住**嗷嗷惨叫起来。
陈扬慢悠悠的点起了第二支香烟,回头看了一眼刚吐完回来的吕有才:“小吕,再去问他一遍。”
“哎,哎。”
吕有才忙不迭点头,现在他是真的怕了。
跑到离龟田寿还有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蹲下去,叽里呱啦的用日语问了一通。
陈扬听不懂他都说些什么,只是看到龟田寿一手捂着**,嘴巴漏风的咿咿呀呀说着什么,连连点头不算,还时不时的指指门口方向。
顿觉有点奇怪,难不成这帮矮子里还真藏有间谍?
吕有才只问了几句就满脸喜意的飞奔回到陈扬面前,大呼小叫道:“大喜啊,陈书记,龟田寿招了,他全都招了!”
陈扬实在受不了他这副翻译官嘴脸,冷着脸喝斥道:“喜什么喜,好好说话。”
吕有才一愣,忙点头道:“好,好的。”
随后,他磕磕巴巴的把前面的问话内容说了一遍。
原来前面日方家眷团一行人中有一个叫松下浩二的人,此人是龟田的朋友兼大学同学,这次也是搭伴龟田才得以加入商务团的。一路去到南沟村自由活动时,龟田却发现松下浩二的人不见了,就一路找到了山上,谁知没找到松下浩二,却在山上碰到了一个正忙着砍柴的小姑娘,就是受害人吕家那二丫头了,小姑娘年纪不大,才十六岁未满,但已经出落得有模有样了。
龟田见猎心喜,心痒难挠,看看左近无人就上前搭讪,比手划脚了一番,还掏出了几张人民币示意了一下。谁知人小姑娘根本不理他,拎着柴刀就往山下跑,他本来也就想调戏一下花姑娘爽一把就行了,眼见小姑娘跑了,恼羞成怒的他干脆就扑倒了小姑娘,搏斗呼救中,小姑娘的嘴被他生生地咬了一口,并且惊出了正忙着在山上乱窜拍照的松下浩二,与此同时,附近的几个村民也匆忙赶到。
之后闹了起来,他跟松下浩二一块被擒住。后面的事陈扬也都知道了。
最后他发誓自己不是间谍,但他怀疑自己的同学松下浩二可能是口木一个右翼团体的,这才连连指向门口,示意陈扬别再审他了,好好审审松下浩二才是真的。
虽然龟田这番话有为了脱身把脏水泼向同学的嫌疑,但听完后,陈扬还是引起了高度重视。之前他只是有所怀疑,但现在看来,倒还似模似样的。
这事如果是真的,那么问题就相当严重了,他负不起这个责,立刻电话通知了国安驻交州分局外勤值班室,并让警员小周迅速把这一情况通知王所长,暂停一切审讯,只等国安人员到来,全都移交国安方面处理。
干警们刚刚把奄奄一息的龟田寿押走,跟其余涉案人员会合完毕,外院的铁门就“咣咣”的响了起来。
紧接着,万伟和王所长就一块跑回来报告说:“陈书记,是梅市长领着商务团的人过来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
他们不来我还想找过去呢!
陈扬心里冷笑,当即摆手道:“咱们出去抓人。”
众人都是一惊,纷纷跟在陈扬身后冲了出去。
打开铁门,刚出到派出所外面,陈扬便看到梅长风领着下属及日方商务团的一行人堵在了外面。梅长风正一脸怒容的训斥着两个坚守岗位不肯开门的同志,两个同志被他骂得头都不敢抬一下。
看到陈扬出来,梅长风立刻调转枪口,领着人二话不说就要冲进派出所。
不想陈扬却让十多个警员把他们统统都给拦住了。
“陈扬同志,我现在代表市委、市府,代表方逸书记,命令你立刻放人,并且要求你立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梅长风咆哮起来。前面他收到消息,陈扬非但没帮他把日方家眷团的人带出来,反而指使派出所的干警把外宾全都关了起来,他听完后差点直接犯心脏病了,这姓陈的小子也太狂妄了吧?
“长风同志,这件事涉及国家安全,我希望你能冷静点!”
陈扬面无表情的冷声说道。
冷静?
梅长风脸上肌肉**了几下,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更愤怒了,继续咆哮道:“陈扬同志,你负不起这个责任,我命令你,立刻让派出所把人放了!”
这次的口木商务考察团是他藉着缔结友好城市的机会亲自跑到口木拉回来的,而且大株会社准备投资数亿在交州兴建一个特钢厂的项目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这可是件大大的政绩,将会一举奠定自己在方逸心目中的位置,听说明年春天省里会对全省市级领导做一番微调,他极有希望更进一步,调到江州或者廉城等大城市担任一把手,可现在日方代表团出了事,什么都泡汤了,你让他怎么冷静?
陈扬丝毫没有退让,冷冷的说道:“长风同志,我必须提醒你,事关国家安全,我负不起这个责任,我也不会负这个责任!当然,你也同样!”说完,他更是大手一挥,指挥身后的王所长道,“把这些口木人全都给我控制住了!”
“我看你们谁敢?”梅长风已经快疯掉了,挥舞手包吼道。
王所长及一干警员心生惧意,纷纷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陈扬。
“拿下!”
陈扬斩钉截铁的说道。
话音一落,十多个干警立刻把这些自投罗网的口木人都给控制住了,一时间,喊声骂声震天响起。
“你!”
梅长风指着陈扬,才刚说了个“你”字,就捂住自己的**急喘了起来,一旁的高秘书见势不妙,赶紧上前扶住了他,连声问道:“梅市长,您怎么样?您没事吧?”
“快,快去通知方书记还,还有市局的宋局长,让他带人下来,就说,就说这里反了天了......”
梅长风急喘着把话说完,颓然的一屁股坐到了泥地上。
闵柔也跟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派出所拿人的好戏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的看着陈扬面容冷峻的指挥这一切,并且毫不留情的把梅长风气倒。当陈扬的目光向她投来时,她赶紧慌里慌张的挪开了。不知为何,她的心脏怦怦的轻跳了几下。
大约四十多分钟过后,国安的李局长和市公安局的宋局长先后带人赶到。
没有任何沟通和交流,李局长面沉如水的指挥下属,把这伙涉嫌盗取我**事及地理机密的口木人统统押上了四台面包车。
宋局长一行人眼睁睁的看着,谁也没敢吭声,连大气也不敢出。
没办法,公安再牛也牛不过国安,国安的人谁敢惹啊。
“陈扬同志,先这样了。”李局长径直走到陈扬面前,沉着脸点头示意了一下。
“好的。”
陈扬也点了点头。他跟国安最大的领导薛将军挺熟的,习惯了国安工作人员几近于冷血的冷酷,倒不觉得李局长有什么特别。
梅长风也带着他的人走了,经过陈扬面前时,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陈扬知道,自己算是又多了一个政坛上的仇人了。不过,在国家利益面前,他不会选择妥协!
一周后。
正忙着筹备交通工程股份有限公司的陈扬接到市政府办公室的电话,通知他下午三点半到市里开会。
会议的议题很简单,新市长曾天成上任了,要举行一个见面会。
会议由市委书记方逸亲自主持,参加人员则包括所有常委及各直属机关、各城区及各局领导,算是一次规模比较大的市委扩大会议吧。
开发区去的人不多,就陈扬和李浩光还有区委副书记王全喜、副区长郭达明等寥寥几人。
陈扬那辆捷达现在已经不能跑长途了,而开发区也没有小车,只有面包车,估计大家都怕丢脸,一行人就乘坐小巴到了交州,然后打了个车赶到了市委大院。
下了出租车,进到院里的时候,陈扬远远的就看到市政府办公楼下有个很熟悉的窈窕身影,目不转睛的在盯着大院门口,看到自己几人进来,那人立刻就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在一块宣传栏旁边停住,装着看报纸。
陈扬笑了一下,让李浩光他们先进去,然后径直走到了宣传栏旁,问向旁边看报的丽人:“闵柔,找我有事?”
“啊?”闵柔忙转过头,“陈书记,怎么是你?”
别说,她这两下装得挺像的。
陈扬也没工夫拆穿她,笑道:“你们办公室的工作很清闲吗,上班时间也能下来看报纸?”
“没有,就路过顺便看两眼。”闵柔随意搪塞,跟着又问,“今天曾市长上任,你是过来开会的吧?”
陈扬笑着点点头,跟着又看了看表。
“还差十多分钟呢。”闵柔以为他急着要走,忙说道。
陈扬怔了一下,才问道:“你最近还好吗?那天回来后,梅市长没找你的麻烦吧?他可是知道你跟我.....哦不,是跟咱们开发区关系挺密切的。”
闵柔干咳了一声,摇头道:“没有,梅市长正忙着跟那些口木人修复关系呢。”跟着又装作不经意的问了句,“对了,那些口木人前天都出来了,你知道不?”
陈扬当然知道,事实上他早几天就已经接到了李局长的感谢电话。
经过国安的调查,这次一共抓获了三名潜伏在商务团里日方情报人员,其中就包括龟田寿的同学松下浩二和那天陈扬看到的那个北海道电视台的图片记者。并且还查获了一批目前比较先进的仪器设备,比如那个记者手里的照相机,不但有照相摄影功能,而且还有卫星定位。至于后续国安会怎么处理,陈扬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听闵柔问起,知道她专门在这等着,估计就是想问这些的,心中漾起一丝暖意。笑着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闵柔忙接着问道:“听说那天你让派出所的人把龟田的牙齿全敲掉了,你就不担心他们找你麻烦吗?”
“呵呵,我倒是希望他们来找我麻烦。”陈扬笑道。
“陈扬,我跟你说认真的呢。”见陈扬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闵柔装不下去了。
“我也是认真回答你的啊。”
“你!”闵柔一跺脚道,“你去开会吧,我走了!”
陈扬看着闵柔愤愤然的走了,就有些无语。
他的确没有开玩笑。
如果龟田家找他麻烦,他倒可以趁机把龟田寿**未遂的罪坐实。谁知道龟田寿那家伙怕得要死,放出来的当天就乘飞机回国了。
事实上他心里也清楚,龟田寿能顺利回国,一定是市里面有高人帮忙,不然,他涉嫌**的案子还没结束,不可能跑得掉。
在市里面的领导心目中,一个少女的贞操跟几个亿的投资相比起来,孰轻孰重,不言自明。
想到这,他不由苦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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