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瑾无比激愤,陈扬却是对颜玥这种大**脾气心知肚明。
他知道自从颜玥的母亲在她十二岁那年去世之后,她就一直对出现在颜令国身边的女士抱有敌意,生怕自己突然间多出来一个后妈。这种心态说起来倒也寻常,等她再过得几年应该就能想通了。
这时看到项瑾有些急了,他可不希望看到两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掐架,就赶紧轻捏了一下项瑾的手,笑笑示意自己没当一回事:“走吧,项瑾,小女孩一个,用不着跟她一般见识。”说完,就要拉着项瑾离开。
颜玥一听这话心里就不爽了,说谁是小孩子呢?就跟自己是个长辈一样,也不害臊。眼下见他俩要走,偏偏她还没什么理由拦下人家,只能侧过脸冷哼了一声。
项瑾也有一肚子牢骚要发,却没想到陈扬说走就走,一点也不含糊,但她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很听陈扬话的,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顺从的跟着陈扬走了。
只是路过颜玥身边时,她却又忍不住停了下来,寒着脸警告颜玥道:“颜**,刚才那些话我当你年幼无知听过就算了,下次你要是再敢在我男朋友面前说这种挑拨离间的话,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我才不管你是颜先生还是马先生的女儿呢。”
颜玥接二连三的被呛住,登时大**脾气发作,当即走上前道:“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刚才哪儿有挑拨离间了?”
“什么没有?就你刚才那种话能随便乱说吗?什么叫我跟你爸经常在一块吃饭聊天?还有那什么后不后妈的,要是我男朋友误会了怎么办?”项瑾毫不示弱道,连珠炮似的问道。
有时候,女人若是想吵架,的确是很无厘头的。
陈扬一看两人莫名其妙的就又有要上纲上线的趋势,他管不了颜玥,只能是拦下项瑾,沉声道:“项瑾,都说了别跟她一般见识了,没听到么?”
项瑾看到陈扬有些不高兴,才收住了嘴,点头道:“哦,知道了。”顿了顿,忽又轻叹着自责道,“颜**的母亲走得早,对这种事很**,原也在情理之中,倒是我想岔了。”又转向颜玥,“颜**,对不起,刚才我的语气是有点重了。”
说是这般说,可她脸上却哪有半点抱歉的意思。看来项瑾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
颜玥听完后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尤其是听到对方提到母亲,更是眼圈都有些红了。
“项瑾,你怎么能拿别人的母亲来说事呢!”
陈扬也有点火了,喝斥道。
项瑾刚才一时嘴快,这时看到颜玥一脸气愤的模样,顿时气也消了,但还犹自嘴硬道:“我都说了对不起了嘛。”
陈扬一阵头大,拉住项瑾的手道:“好了,快走吧。”
说着看了一眼颜玥,而颜玥也正好向他瞧过来。两人的目光刚一碰上,陈扬就感到一阵不寒而栗,暗道一声该不会就这点小事就恨上项瑾了吧?这种眼神他以前见过多次,这姑娘每回要自杀前眼睛里头就会是这种冷冰冰的眼神。
“哦。”
项瑾应了一声,跟在陈扬身后径直往餐厅方向走去。
过了好一会,颜玥的几个同学才小心翼翼的围上来问道:“小玥,刚才那两个是什么人啊?怎么好好的,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什么人?”
颜玥哼了一声:“一对令人讨厌的狗男女!男的是这样,女的也是这样,幸亏我爸没看上这个泼妇!”
又瞪了一眼扬长而去的陈扬二人后,才转身朝相反方向离开了。
几个女生都是一怔,颜玥这个华大校花骂出脏话,这可是件闻所未闻的新鲜事儿啊。
因为时间尚早,陈扬两人就买了两份快餐打包带回到了皮艇上。
很快,陈扬就驾驶皮艇离开了湖心岛。
虽然七星湖很大,但在湖里游玩的游客们大多都喜欢聚集在湖心岛旁。等陈扬把船驶的远了些,渐渐的人也少了许多,只远远的看到有几艘跟他们一样的皮艇,零零星星的散步在宽阔的湖面上。
陈扬把皮艇的马达熄灭掉,然后舒舒服服的半躺在**的垫子上,看看蓝天白云碧波**,间或听听项瑾唱几句纯正的京腔小曲儿,这才总算是找到了点湖上泛舟休闲惬意的感觉。
不过,项瑾估计还没有从刚才的事中抽身出来,唱了半首曲子就不肯再唱了,趴伏在陈扬身侧,噘着嘴也不说话。
“怎么了?还想刚才那事儿呐?”陈扬伸手搂住项瑾的肩头问道。
“嗯。”项瑾点点头,顺从的偎进了陈扬怀里,双手环住陈扬腰际,抬眼看向陈扬说道,“陈扬,你可别听颜家那臭丫头胡说八道啊,我跟颜先生才一起吃过三次饭而已,而且都是谈合作的事儿。当初吃饭时见这小女孩好像还挺乖巧的,没想到全不是那回事儿。”
陈扬呵呵一笑道:“项瑾,你没事跟颜玥较什么劲啊,她就那样一大**脾气。”说完就后悔了,这话听起来显得自己跟颜玥挺熟似的。
果然,项瑾听了后立刻就从陈扬怀里挣脱出来,摆出了一副审犯人的架势,骑到了陈扬身上,“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怎么会认识颜玥的?还有,那天你还跟她跳舞呢,气死我了!”
陈扬一愣,就把那天在大富豪的事儿半真半假的说了。
项瑾听了明显不怎么相信,一脸狐疑的看着陈扬,却不说话。
没办法,陈扬只好使出了杀手锏,一翻身就把项瑾压到了身下。
项瑾“啊”的娇呼了一声,刚要开口说话,嘴巴却立刻被堵上了。紧接着,她**处倏地一凉,裙子下摆竟已被推到了腰际,而陈扬的手也紧随其后的探了进来。
乍一惊过后,她的脸一热,哪还不知道陈扬想干什么,既惊异于陈扬的胆大包天,又似乎隐隐有点期盼。手刚一抵住陈扬**就绵软无力的顺势松了下来。
偏偏陈扬又很熟悉她身上的各个**点,两只魔手尽抚向了那几处羞人的地方。只三两下子,半推半就的她就告全军失守,只能断断续续的**着讨饶道:“陈扬,求,求你,你别,别这样,这儿可,可是在外头呢。”
陈扬贴住她耳际,舌头轻卷住了她那软软滑滑的珠子似的**,笑道:“你租这皮艇包夜,可不就是想让我折腾你一晚上么?”
“我,我哪有,”项瑾嗯啊了一声,强撑起灵台处最后那点儿清醒,哼哼道,“亲爱的,现在还没到晚上,你别......啊.......”
随着一声娇呼响起,她下身处传来一阵充实感,后面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全都变成了一声声从喉咙底下的**。高低婉转,百折千回。仿若是在台上唱着曲儿似的,很有节奏感。
入夜,一弯明月高挂在了半空,天空繁星点点。
银色的月光像水似的,洒向了湖面,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皮艇在湖面上自由随意的漂着,那阵诱人之极的**前不久才刚刚结束了。
两人并排躺在皮艇上数星星。
“陈扬,过几天你真不跟我一块去美国啊?”
“都说了我请不了假了,还有,就快到年底了,我们单位工作太多,我做为单位领导实在是走不开啊。”
“哎呀,人家都烦死了,你还在这跟我打官腔,年底还有两三个月呢。”
“好了,你过几天不就回来了嘛。再说,要是等我签证办好了,估计你都能跑几个来回了。你说是不?”
“那你每天都要记得给我打电话......算了,你工作太忙,还是我给你打吧,省得你又找借口骗我。”
项瑾说到这里,陈扬突然有点感动,从垫子上起了身,**出烟,点了一支,缓缓的抽了起来。
项瑾也跟着起了身,偎在陈扬身边,嘴里哼着歌,一脸幸福的小模样......
远处的湖心岛上,篝火熊熊。
一帮青年学生响应时代号召,正忙着举办篝火晚会。
大家烤肉,唱歌的玩得不亦乐乎,唯独有一个绿裙女生远远的坐在一堆炭火旁边,低着头默默无语的用树枝*着炭火,眉头轻轻蹙起,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似的。
这时一个貌似老师模样的中年妇女从人堆中站了起来,朝颜玥招呼了一声:
“小玥,快过来,该你领着大家跟湖大的同学拉歌比赛了。”
“不去不去,今天被那两个狗男女气坏了,烦死我了,谁爱唱谁唱去!”颜玥头也不回的应道。
话音刚落,突然觉得好像不大对劲。回头一看,却看到辅导员廖老师正一脸黑线的瞪着她。
她吓得吐了吐舌头,赶紧起身跑开了......
虽然说的是过两天就回美国,可项瑾却把时间一拖再拖,直到过完了国庆节,才依依不舍的坐飞机离开了。当然,最多一个月,等她把那边的公司处理掉之后,她就又能回来了。
十月中旬,周一刚刚上班,就接到主任办公室的通知,说是省委组织部将对稽查处处级以上干部进行考察,陈扬当时就是一怔,时间似乎比往年提前了点,盘算了一下稽查室这些正处和副处,自己来了还没到一年,显然不是考察的重点,难不成谁打通了天地线,有了新的去向不成?
疑惑归疑惑,陈扬却是不动声色的通知了稽查室正科级以上干部,依次去会议室谈话。
坐在办公室里,陈扬有些心不在焉的翻着报纸,既然自己不是组织部和人事处的考察重点,倒有点事不关己的轻松心态。
话说回来,经过这将近大半年的经营,稽查处简直像极了当初的东山县委,虽不至于谀声如潮,但敢说自己不是的人恐怕拿放大镜都找不到,考评分自然用不着他去操心。
最近这段时间又连续接受省党报肖记者的几次专访,还得主持新的招标方案细则制定工作,平时的正常稽查工作也不能落下,时间比**还难挤出来。
甚至听张主任说,这次《招投标法》的立法筹备工作,国家计委方面好像也有意向打算要派他去参与,一想到这,头就有点大。要知道但凡是国家成立新法草案,必定要经历长达数年的牛皮糖似的拉锯战,各方利益都要考虑到,绝对是件苦得不能在苦的差事了。
幸好,张主任也就是提了一下,接下来的两周也没听到风声,也就过去了。
“叮叮”办公室门被敲响,陈扬把报纸合起,老万一拧门走了进来。
在陈扬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才道:“陈处,你还真是稳坐钓鱼台啊?”
陈扬笑笑,问:“有事儿?”
“唉,陈处,你年纪轻......哦,陈处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到了我这岁数,这辈子能不能更进一步,就看这次了。”老万一脸苦相,显然这个问题折磨他许久了。
陈扬看了看老万,难怪他有些坐立不安了,估**着这次人事处考察重点是他。不过既然他能亲自来办公室找到自己说这些,显然已经自动把他看成自己的人了。
老万这人虽然坏毛病不少,但总体来讲还是有点能力的,正儿八经的大本毕业,家里也有点关系,最近跟着自己也着实办了不少事儿,这次考察应该没什么问题。想来前段时间省里空出了不少实职,估计他犹豫的是该去哪个部门呐。
想到这,就笑着说道:“怎么,还怕通不过考察啊?”
“咳,陈处,我也不瞒你,这回我就想着能到下面去锻炼一下,否则还真不如留在这儿跟着你继续干呢。”老万主动把心事交代了。
“哦?有地儿了?”陈扬不动声色的问道。
“嗯,我想着能到东山最好。”老万倒是不打官腔,铁了心要跟定陈扬了。
陈扬这才恍然大悟,据说自己调上来之后,东山还是铁板一块,把上面派下来的干部当成了下山摘桃子的猴子,很排斥。
他也曾经给老萧他们打过电话,言语中提点了一下,可这帮人当初被自己压得太久了,现在一旦没了束缚,又恢复到了以前老孟时代的景况,狂得没边。电话里哼哼哈哈的应着,可回头该怎么干还怎么干。加之东山早被自己整成了铁板一言堂的模式,接替自己担任县委书记的肖克被彻底架空,郁郁不得志,没待满一年就想挪窝了。而他当初能到东山接自己的位置,背后的关系显然不浅,这回估计挪窝的事也有了眉目。
现在听老万这话,很显然,他已经收到了信儿,很有希望到空降到东山,既眼馋东山良好的发展势头可又怕自己像肖克那样被排挤,就提前来跟陈扬打招呼了。
看到老万一脸苦哈哈的模样,陈扬哭笑不得,说到底,这祸根还是自己当初给种下的。可自己要是给老萧他们去这么一电话,好像也不大合适。
不过转念一想,会不会是组织部也有这方面的考量呢?派自己现在的手下到东山任职,很多棘手的问题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
想了想,陈扬才笑笑道:“老万,你就别瞎闹心了,听组织安排吧。”
老万一怔,却琢磨不透陈扬这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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