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件事堂维克多常常说下面这番话,这使人们回想起他过去当过法官:
“个人的自由不能过度,要以不妨碍他人自由为原则。我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在婚姻问题上我一直感到很幸福。”
他觉得离起床还有一点时间,很想再睡一会儿,但就是睡不着。刚一合眼,便在梦里听到弗里西利斯的三声狗叫。
真奇怪!往常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他一向睡得很死,到时就醒来。
准是那椴树花浸剂起了作用。他点了灯,拿起床头柜上仅有的一本书,那是一本大部头的书,封面上写着“卡尔德隆·德·拉·巴尔卡”①几个烫金大字。他开始读起来。
①十七世纪西班牙着名剧作家,代表作是《人生如梦》。
他一向喜欢演戏,特别喜爱十七世纪的戏剧,迷恋那个时期的习俗。那个时期人们特别看重荣誉,保持荣誉。在他看来,谁也没有像卡尔德隆那样理解荣誉的重要性,也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及时地拿剑来洗刷自己的耻辱。至于在论述什么是爱情,什么不是爱情方面,也没有一个剧作家能望其项背的。在描写蒙受耻辱的丈夫进行正当而称心如意的复仇方面,堂维克多认为《治疗荣誉的医生》中的那个堂佩德罗使用的手法无人能及。当然,他也没有否认洛佩①的《不是为了复仇进行的惩罚》和他其他杰作的长处。
①洛佩·德·维加(1562—1625),西班牙着名诗人、剧作家。
“如果我妻子行为放荡,需要对她进行惩罚……”他对弗里西利斯说。
“这太荒唐了,这只是一种假设吧……”
“对,假定这件荒唐事真的发生了,那我也要放她的血①。”
①《治疗荣誉的医生》中的男主角怀疑妻子有外遇,请来医生以替妻子放血治病为借口,将她杀死。
他甚至提到准备请来放血的那个兽医的名字,还提到用什么办法来说服妻子同意让人把她的眼睛给蒙起来。另外,假定妻子有了**,用纵火烧房的方法暗中进行报复也不失为一种良策。万一出现这种丑事(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不打算赋诗,因为他不是诗人,也不想点燃房子“取暖”,但在其他各个方面他一定会和西班牙盛世时的那些绅士老爷们干得一样来劲。
弗里西利斯则认为,那一套报复手段在戏里演出,无可厚非;但在现实生活中做丈夫的就不能感情那么冲动。他认为遇到那样的情况,最合适的做法是向法庭对奸夫进行起诉,再让自己的妻子进修道院。
“荒唐,荒唐!”堂维克多大叫起来,“在那些着名诗人生活的盛世里,从来没有人这么干过。幸好我永远不会落到这样的窘境,”他平静下来,继续说,“用不着想方设法替自己报仇。不过,我对上帝起誓,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报复起来可是心狠手辣的,这完全可以写进卡尔德隆的十行诗里去。”
他心里想的和他说的完全一样。
每天夜里入睡前,他总要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以古代的方式检查一下荣誉有没有遭到损害,扞卫这种荣誉的语言就是佩剑。金塔纳尔能使花哨剑、西班牙剑和短剑。他对击剑的爱好与酷爱戏剧有关。他作为业余演员演出时,经历过多次决斗场面,感到自己一定要学会击剑。于是,他便怀着满腔热情学习击剑。他很有天赋,差一点就成了一名剑术大师。当然,他学击剑并不想杀人,他是一名抒情诗式的优秀击剑手。可是,他最擅长的本领要算开枪射击了。二十五步开外,他能一枪点燃一根火柴,打死三十步开外的一只苍蝇。此外,他还有其他不少本领。他不喜欢自吹自擂,对自己的这套本领并不怎么看重,所以,谁也不知道他有这种本领。最重要的是他对荣誉怀有崇高的、连四行诗甚至十四行诗都要加以歌颂的意念。他生性和善,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人。他作为庭长每次对罪犯宣判死刑时,虽然他认识到这是自己的职责,但常常会因此吃不下饭,会头疼。
堂维克多毫无倦意地读着卡尔德隆的剧本。他正看到这一幕:那两个同时追求一位夫人的勇敢的绅士用各自的五行诗进行唇枪舌战,这时他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三声狗叫声。是弗里西利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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