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忧问木乔,“妈妈,祖爷爷什么时候会醒?”
木乔哽咽了好几次,才开口道:“祖爷爷,去天堂了。”
莫老爷子火化那天,木乔半夜接到了莫涵的电话,自从他住在对面后,木乔便改了睡觉手机静音的习惯。
接起电话,里面有风声,听着像是在路边。
“老婆,我想你。”
第一次,他这么叫她,木乔只感觉心怦然一动,她坐起身,“你在哪儿呢?”
里面半晌没了声音。
“老婆,我心里难受。”
木乔仔细听,莫涵的声音听着有些醉酒的感觉,她吸了吸气,“莫涵,你告诉我,你在什么位置,我去找你。”
里面传来沙沙的声音,“您好,木**,我是莫总的助理,莫总现在在九阳大厦这里,他不让我们靠近,还麻烦您能来一趟。”
木乔皱眉,起身,穿好衣服,初春的A城,晚上的温度还是很低,她穿了件黑色的长款大衣,随便系了条围巾,直接就出了门。
到指定地点时,莫涵整个人斜靠在电线杆上,外套斜挂在右肩上,就穿着一个白色的衬衫,垂着头,一副颓废的模样,他周围站着四五个黑衣人,幸好已是零晨三点,路上已没什么行人了,否则,就这阵势,这模样,还指不定又要被写成什么了。
这是木乔所陌生的莫涵。
她走近他,轻轻地推了推他,叫道:“莫涵”
莫涵闻声,缓缓抬头,看清木乔的脸上,手一伸,就直接将她拉进了怀里,“老婆。”
他的声音带着委屈和悲伤。
明明喝醉酒了,可却意外的并没有太难闻的酒气,木乔在他怀里动了动,“莫涵,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这边说着,推开他,将他肩上的衣服拿起来,披在他身上,“衣服先穿上,这样会冻着的。”
男人意外的很听话,将衣服穿了起来。
旁边的助理以及几个保镖都看傻了眼,果然以柔可以克刚。
跟助理两人把莫涵送到家后,木乔去给他煮了点姜汤,外面那么冷,她怕他会冻着。
还好,醉酒后的莫涵非常的“听话”,喝第一口时他皱了皱眉,估计有些辣,木乔看他闭了闭眼,后面一口气,将那碗汤喝了个见底。
又拿毛巾给他擦了擦身,折腾完后,已快零晨五点了。
木乔给他盖好了被子就回到了自己家。
刚刚把自己收拾好,她听到了父亲的咳嗽声,父亲每天6点准时醒,她知道的。
听见她房里有响声,父亲敲了敲木乔的门,“乔儿,你醒了?”
木乔看了看自己,发现没什么异样,才开门,“爸。”
“你怎么醒这么早?”
“我,睡不着,就起来了。”木乔有些心虚。
“还早着呢,再睡会儿,我出去走走,顺便,给你带早餐。”
“好的,爸。”
听到关门声传来,木乔松了口气。
她有些担心醉酒的莫涵,所以,过了一会儿后,觉得父亲应该是下楼了,她就赶紧蹑手蹑脚的开了门,准备去看看莫涵。
莫涵的房子,用的是密码锁,她刚把密码输进去,脚踏进去一只。
身后就传来了父亲的声音,“乔儿。”
木乔张了张嘴,闭眼,她吸了吸气,将门重新带上,转身看着站在安全楼梯通道门口的父亲,强作镇定地问道,“爸,你,你还没出去呀?”
木父上前几步,盯着她,抬了抬下颌,“开门。”
“爸。”
木乔摇头,父亲的身体状况,她真不敢再刺激他。
“开门。”
“爸,我们先回家,我把事情和你说了,你再决定,行不行?你的心脏……”
“你还知道我的心脏有问题?”父亲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
木乔连忙上前,挽着父亲的手臂,“爸,你别生气,我们回家,回家,我什么都和您说,您别激动,成不?”
这时,门开启,母亲揉着眼睛,“我在里面都听到你的声音了,这又怎么了?”转头,看木乔穿着睡衣,“乔儿,你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木乔咬着嘴唇,一时有些头疼,原本,她是想着等莫涵这边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再慢慢做父母的思想工作,这倒好,直接给逮了个正着,她看了眼父亲,总觉得,他刚刚似乎是故意引诱她出来的,“妈,先把爸劝进去吧,你让他别激动,我什么事情都和你们说。”
最终,还是母亲比较有方法,恩威并施之下,总算把父亲给哄了进去。
早上6点半,天刚刚有些亮。
“里面住的,是不是莫涵?”父亲的声音很低沉,但木乔听得出,他很生气。
母亲则是皱眉,在木乔身边坐下,“乔儿,你和妈说,你之前几天不回来,是不是就在对面?”
木乔点头,随即看着父亲,“爸,你……你别激动,你听我慢慢说。”
接着,木乔就把莫涵从B城,到再回A城,两人所经历的事,和莫涵的一些所做所为,都和两老都说了一遍,包括当年,他死而复生那些。
讲完时,天已经大亮了,第一缕阳光通过阳台照进了屋内,木乔重重地吐了口气。
母亲在她额头上重重的点了下,“你……乔儿,你怎么做事,都不和我们商量商量呢?你难道还没明白吗?你结婚,你嫁的不只是莫涵,就算如你所说,他喜欢你,可是,他妈呢?他妈那,如果不认可你,那当初的事情,说不准还会再来一次。”
父亲看了看母亲,眼里有赞同。
木乔低头,她何尝没想过这个问题,当年太天真,如今,她已然明白,嫁人嫁的从来不只是个人,她已懂,父母一直让她嫁个门当户对的原因。
尤其是,莫涵母亲还是那样的一个人,母亲说的这些,确实不是没有可能的。
“那就等他妈认可了,再嫁。”
父亲徒然站起身,指着木乔,“你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呀!”
木乔不敢随意顶撞父亲,“爸,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擅做决定,如果他母亲不认可我,我绝对不嫁。”
父亲地叹息一声,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欲言又止的模样,后,指着母亲,“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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