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轻轻翻过身来,双手放在她胸上,让她平静,也让她躺好,同时看看她的脸。她瞪大了眼睛,神志不清,不断发出尖锐的呼喊,反复地叫着:‘我的丈夫,我的爸爸,我的弟弟!’接着便从一数到十二,然后说,‘嘘!’像这样周而复始,次序不变,态度也不变。除了那固定的停顿之外一直没有住口。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我问。
“为了区别两个弟兄,我把他俩分别叫作哥哥和弟弟。我把那最权威的叫哥哥。哥哥回答道,‘大约从咋天晚上这时候开始的。’
“‘她有丈夫、父亲和弟弟吗?’
“‘有一个弟弟。’
“‘我不是在跟她的哥哥说话吧?’
“他非常轻蔑地回答道,‘不是。’
“‘她近来有什么跟数字十二有关的事么?’
“弟弟不耐烦地插嘴道,‘十二点钟!’
“‘你们看,先生们,’我说,我的手仍在她**上,‘你们像这样把我带了来,我是无能为力的!我若早知道是来看什么病,就可以带好应用的药品。像现在这样,只能是浪费时间。在这种偏远的地方哪几有药呢。’
“哥哥望了弟弟一眼,弟弟傲慢地说,‘有个药品箱。’他便从一间小屋里把它取了出来,放在桌上。”
“我打开几个药瓶,嗅了嗅,用嘴唇碰了碰瓶塞,这里的药除了本身就是毒药的麻醉剂之外,并没有我要用的药。
“‘这些药你不放心么?’弟弟问。
“‘你看,先生,我会用的,’我回答,就再也没说话。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想了许多办法把我要用的药给她喂了下去。因为过一会儿还得用药,现在也要观察疗效,我便在床边坐了下来。有一个很胆小的怯生生的妇女在服侍(她是楼下那人的妻子),此刻退到了一个角落里。那房子非常潮湿腐朽,家具也很平常——显然是最近才临时使用的。窗前钉了些陈旧的厚窗帘,想要挡住那尖叫声。尖叫继续有规律地发出,‘我的丈夫,我的爸爸,我的弟弟:’数到十二,然后是‘嘘!’病人很疯狂,我没敢解掉捆缚她双臂的带子,却也作了检查,设法不让她**。病人溅出的唯一令我鼓舞的火星是我放在她**的手产生了抚慰的效果,有时能让那身躯平静一点,但是对尖叫却没有作用:没有钟摆比它更准时的
“因为自以为我的手有这种效果,我在床边坐了半个小时,弟兄俩在旁边看着。后来哥哥说:
“还有一个病人。’
“我吃了一惊问,‘是危重病么?’
“‘你还是自己去看吧,’他满不在乎地回答,说时拿起了一盏灯。”
“另一个病人在另一道楼梯后的一间房里。那房间在马厩的上方,也可算是一种阁楼。楼顶有低矮的天花板,一部分抹了石粉,剩下的部分却空着,露出瓦房顶的屋脊和横梁。那是堆放麦秸和干草的地方,也放木柴,还存放着一堆埋在沙里的苹果。我穿过那地方来到病号面前。我的记忆精确无误。我用这些细节来审查我的记忆力。在我被幽禁快满十年的此刻,在巴士底狱我的牢房里,那天晚上的景象全都历历如在我眼前。
“一个英俊的农村少年躺在地上的干草里,头下枕着一个扔在地上的垫子。他最多只有十七岁。他右手捂着**躺在地上,咬紧牙关,圆睁着双眼望着头顶。我在他身边跪下一条腿,却看不见他的伤在哪里。我可以看出他因锐器刺伤,快要死去了。
“‘我是个医生,可怜的朋友,’我说,‘让我检查一下吧。’
“‘我不要检查,’他回答,‘随它去。’
“伤口在他捂住的地方,我说服他拿开了手。是剑伤,受伤时间大约在二十至二十四小时以前。但是即使他当时立即得到治疗也已无术可治。他正在迅速死去。我转过眼去看那位哥哥,只见他低头望着这个英俊少年的生命在消逝,只如看着一只受了伤的鸟或兔,一点也不像看着跟他相同的人类。
一这是怎么回事,先生?’我问。
“‘一条小疯狗!一个农奴!逼着我弟弟拔剑决斗,把他杀了——倒像个贵族一样。’
“那答话里没有一丝怜悯、痛苦,或是人类的同情。说话人似乎承认那个卑贱的生物死在这儿不太方便,认为他还是像虫子那样默默无闻地死去为好。对于那少年和他的命运,他根本不可能表示同情。
“他说话时,那少年的眼睛慢慢转向了他,这时又慢慢转向了我。
热门小说推荐:《重生野性时代》、《圣墟》、《武炼巅峰》、《飞剑问道》、《元尊》、《逆天邪神》、《都市超级医圣》、《都市奇门医圣》、《都市超级医仙》、《伏天氏》、《大道朝天》、《都市鬼谷医仙》、《明末好女婿》、《史上最强赘婿》、《三寸人间》、《凡人修仙之仙界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