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区长后,林天就处于错愕与意外之中,惊得说不上话来。他脑中想到资料上关于这位区长的介绍,性格冲动,易怒,为人爽快。
在区长一连声的话后,他才笑起来,“我是来给你送文件的。你老婆好转了些?”
眼前这个拉着自己坐下来的区长,林天居然前些日子见过。他就是那个老婆出了车祸,林天和江燕救起的那个妇女的老公。当时在医院里,这个壮汉区长什么也没问,直接拽着林天的衣领,把他当成了肇事司机。
“她还在医院里,已经好多了。多亏你们当初及时的救助,发现了内伤,第一时间送到医院里去。不然她就危险了。”区长高兴地谢过林天后又道:“你来送文件?”
见林天点头,区长奇怪道:“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会来送达市政府的文件。”
林天微笑地解释,“我曾经是个医生,现在在政府办公室工作。区长,你刚才这么愤怒是?”
区长轻轻地皱了皱眉,“我叫武明江,你叫我大江或老武都行。你在办公室工作,难道不知道这件事?”
“区长……”林天想要说话,看到武明江有点不高兴,只好改口,“我叫你武叔……武哥吧,武哥,我以前在南城工作,十多天前才调到西平市政府。”
“原来这样。”武明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你不知道。”
林天急问是怎么一回事,武明江看看表,笑着说道:“快下班了。上次你和你女朋友救了我老婆,我还没有感谢你们。今天正好遇到,我请你们吃饭表示我的谢意。”
“这个……”
“你不想知道事情的原因?”
林天点头道:“好吧,我给她打电话。”
打电话给江燕,说明武明江想请两人吃饭,江燕问了两句,欣然同意。
武明江又处理一会公务就到了下班时间,他让秘书先离开,带着林天来到饭店。没过多久,江燕也开车过来,三人走进包间,酒菜很快上来。
武明江身强力壮,酒量更大,一上来就劝林天喝两杯。
酒过三巡后,林天问起武明江看到文件发火的原因,武明江讲述出来。
原来,林天所送的文件,是城区小商小贩违规占用街道,影响市容以及交通,市里要求整顿。
其他几个区市都好,可武明江所在的清河区属于城乡结合部,是外来人口最集中的区域。外来人口多,搞出租房的村落也多,摆摊的小商小贩也格外的多。
这些小商小贩,很不好管理,清河区政府曾经高压治理过两三次,出现了城管和商贩**冲突事件。因此,区里几个相关领导都降了职。
因为一直没有太好办法管理,清河区区长,也就是武明江再收到这类要求整改的文件,总是大发一次火,把文件扔到一边置之不理。如果上级置问下来,他会说自己没有见到文件。
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的林天思考会,“可不可以规划几个市场,专门让大家摆摊。”
武明江摇头,“我们也想过这样的办法,规定了几个市场,并不收任何的费用。可是大家都不来。你知道原因吗?”
林天摇摇头,不理解有市场为何大家还不去。
“因为不方便。摆摊的小商小贩们自发形成了遍布各村的小市场,那些都是外来人口聚齐的村子,人流量大。在那租房的人打了一天工回来,坐了半天的车,都不想跑到远处买菜。所以……”
林天无奈地摇头,“这倒也是,那就在原来的市场上搞。”
“那些都是小市场,占着街道两边摆摊,市场的规模小而且多。有些占住了交通要道,结果就堵了车。”
林天也没了办法,只好跟着武明江叹气。
“不说这糟心事了。小林,还是说说你吧。”
江燕不解反问,“木头怎么了?”
武明江意味深长地笑着,“小林现在是犯小人。”
林天半眯着眼睛,并不说话。
“犯小人?怎么会呢。”江燕很担心林天。
武明江笑着看林天,“你想到了?”
林天缓缓地点头。
“哈哈,看你小女朋友急的。好,我说。我推说文件没有收到,虽然不至于使送文件的人受到指责,但领导心里都有个帐,知道谁办事可靠,谁办事没毛。小林刚来,不了解情况,这次是被人给阴了。”
“木头?”江燕更加忧心。
林天伸手握着江燕的手,“放心吧。不知道的话,我还会上当。现在我已经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会再被人骗了。”
武明江大笑起来,“身在官场,就要懂是识人认人。并不是每个对着咱微笑的人,都是咱的朋友,有可能是笑里藏刀。那些黑着脸不接近咱的人,并不是存着心想害咱们,只是大家没交情没利益而已。”
“受教了。”林天真心地谢过武明江。
和资料上介绍的一样,武明江性格豪爽。第二次见面的他,滔滔不绝地给林天讲如何做官,如何识人,如何不被人骗。林天虚心地听着武明江的经验,受益良多。
边聊边喝,两人都喝大了。结过帐,江燕先送醉朦朦的武明江回去,再和林天回到家。
林天半醉半醒,眼里的江燕更加娇艳。酒壮人胆,更助人性,林天不管不顾地猛烈折腾了江燕半晚上。
“下次你再喝酒,就不要来我家里。”清早起来的江燕窝在被里有气无力地如是说。
神清气爽的林天揉着老腰走进办公室,没一会就见到卫斌。他笑着和林天打过招呼,“昨天的文件都送到了吧,一会开会可别少了个人。”
看着卫斌,林天深深地体会到俗语的准确。“满脸笑嘻嘻,不是好东西。”从认识卫斌以后,林天就没在他脸上见过除微笑以外的表情,就算面无表情也没见过。
心里一阵腻味的林天淡淡道:“都送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卫斌笑着更开怀。“昨天我忘了告诉你,清河区的区长有些爆脾气,你没见他吧。”
林天眨了眨眼睛,摇头叹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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