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柳擎宇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的感觉,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楼顶之上,那个声嘶力竭的女孩情绪已经严重失控,随时都有跳楼的可能。
不行,必须赶快救她。
想到此处,柳擎宇大声喊道:“让开,大家都让开。”
柳擎宇想要尽快赶到楼底下,随时做好接住女孩的准备,虽然柳擎宇心中也清楚,一个人从五六层楼高的地方落下來会有多大的力量,甚至不排除他因为接住女孩而胳膊折断的可能性,但是,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官员,一名党员,柳擎宇绝对不能容忍这样一个花季少女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陨落。
绝对不能。
柳擎宇大声的喊着,用力的推搡着众人,想要冲过去。
然而,看热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人们之间原本的缝隙就少得可怜,几乎到处都挤满了人,柳擎宇纵然一个人有着可以比拟三四个人的力量,但是在周围几十人甚至上百人力量的挤压之下,往里挤的速度依然慢的犹如乌龟一般,向前不过前进了五六米,便已经满头大汗了。
柳擎宇的心情越发焦急起來,更加焦急的大声喊道:“大家都让一让,我要去救那个女孩。”
然而,柳擎宇的声音虽然大,但是围攻的人却是十分冷漠,沒有人会认为柳擎宇是真的想要去救那个女孩,因为他们不相信柳擎宇能够救得了那个女孩。
根本就沒有人给柳擎宇让道。
柳擎宇还在费力的往里面挤着,而楼顶之上,那个女孩情绪已经达到了不稳定的巅峰。
花季女孩头发披散着,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着:“苍天啊,大地啊,这个世界上还有公平和正义吗,沒有。
这个世界上有的只是官官相护,有的只是权力大于法律,有的只是肮脏和丑恶,有的只是权力横行,物欲横流。
我李春梅清白了20年,却惨遭侮辱,我上告无门,父母一死一伤,而法律却熟视无睹,官员冷眼旁观甚至落井下石,我活着还要继续忍受着世人的白眼、诽谤、唾弃甚至是辱骂,我活着还有什么异议吗。
我恨这个世界,我痛恨那些表面光鲜却内心肮脏至极的人。
爹,娘,孩儿不孝,我先走了,也只有一死才能表达我对这个世界的失望,表达我对权力的不满,表达我的无奈和愤怒。
老师们,同学们,我真的是清白的,我真的是被人强迫的,我……是我无辜的。”
说完,楼顶上的女孩犹如一片白色的树叶一般飘然落下。
柳擎宇听到女孩那几乎于诀别的言语之时便已经隐隐感觉到情况不对劲了,他奋力的向前挤着,怒声的呵斥着,前进的速度加快了几分。
然而,当柳擎宇刚刚堪堪挤出人群之后,便听到前面传來噗通一声巨响,这一刻,柳擎宇的身体僵硬住了。
就在他前面5米处,一个花季的生命陨落了。
鲜血,已经染满了整个地面,柳擎宇怀着沉重的心情,带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走到女孩的面前,伸手**了**女孩的呼吸,早已经停止了。
站在女孩的身边,柳擎宇默然无语,他虽然竭尽全力想要挤进來,但是他还是慢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女孩竟然如此轻生呢。
这时,柳擎宇的目光落在了女孩手中紧紧攥着的一封信上,柳擎宇伸手拿过这封信,信封上写着一行用淋漓鲜血写出來的娟秀字体,,我以我血溅轩辕,望媒体为我讨还公道,让我死去的灵魂对这个世界不再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看到这一行字,柳擎宇的心情显得异常沉重,这个女孩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为何会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來讨还公道呢。
打开信封,里面,依然是用淋漓的鲜血写出來的信,一行行读來,柳擎宇的心渐渐沉重,一种名为愤怒的东西充斥了他整个身体。
“我叫李春梅,我原本是吉祥省师范大学的大二学生,最近这段时间,一个名叫朱世祥的校外男人总是不断的纠缠我,每天开着劳斯莱斯想要接我出去玩,我不同意,因为我不喜欢那种人,然而,2个月前,朱世祥在一天傍晚放学之后,把我从校园内强行带上他的汽车,随后强行带着我到了一个酒店内,把我给玷污了。
我愤怒至极,我当着朱世祥的面报警了。
然而,朱世祥却十分嚣张的告诉我说你报警也沒有用,我爸是当官的,在通达市和吉祥省人脉巨大。
我不相信,我坚持报警。
然而,警察过來之后,装模作样的询问了一下之后,便离开了,沒有人安慰我,沒有人去抓捕朱世祥,甚至其中一个人來的时候还给朱世祥递了一根烟。
从那之后,朱世祥三天两头便过來把我给强行带走,我反抗无果,投诉无门,日日哭泣,夜夜悲戚惨遭**。
1个月前,我父母得知此事,从农村老家赶到市里,他们得知我的情况便立誓要为我讨还公道,将朱世祥绳之以法,为此,他们先是向派出所报案,随后又向法院提出诉讼。
然而,报案后不久,我和父母都接到了威胁电话,对方声称朱家背景深厚,要我们自行撤案,对方愿意给我们一些经济补偿,否则的话,他们会动用一切手段让我们后悔,我和父母拒绝了对方的要求,继续搜集证据,准备走法律程序进行申诉,然而,半个月前,当法院开庭之后,我们惨遭白素,法院认为证据不足,还要我们赔偿对方的名声损失费等。
我家自然不服,然而,谁也沒有想到,就在我的父母准备继续上诉的时候,有一天黑夜,一群手持棍棒砍刀、开着挖掘机的蒙面人闯入了我家,将我父母驱赶殴打出來,并将我家给强行拆除了,幸好当时有好心的乡亲将我父母送入医院,然而,我父亲当场便被他们砍死了,我目前也被他们打得瘫痪在床成了植物人。
那些人还警告我说,如果我要是再闹的话,他们就将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不怕,我继续上告。
但是,就在昨天上午,我被学校给开除了,理由是我败坏了学校的名誉。
昨天晚上,我再次被朱世祥给强行带走,并且再次玷污,同时玷污我的还有另外3人。
现在,我彻底绝望了。
我只是一名大二的学生,现在,学校不管我了,同学们讨厌我,辱骂我,不理解我,家里的亲戚们看不起我,法律不支持我。
我现在除了死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但是我不甘心,据我所知,朱世祥祸害的人还不止我一个,但是,沒有人敢站出來。
我绝对,以我一人之死,唤起整个社会的重视,我希望法制之光照耀通达市,我希望,媒体和正义之人能够将坏人绳之以法,这样,我死的也就安心了。
我真的不甘心啊………………”
信,到此戛然而止,但是最后一行字却是李春梅用鲜血写了好几遍,而且很明显,最后几行字重复的字那是用手指沾着鲜血写成的,看得柳擎宇触目惊心。
而看完这封信之后,柳擎宇感觉到,一股股的怒火从心底深处升起。
而旁边的韩香怡就站在柳擎宇的身边,她陪着柳擎宇一起看完了这封信。
韩香怡看完之后,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一双柳眉早已经紧紧皱了起來,眼神之中写满了愤怒,看向柳擎宇抽噎说道:“柳哥哥,这个李春梅真的是太可怜了,你可一定要为他讨还一个公道啊。”
柳擎宇表情严肃的点点头:“嗯,这个公道我一定要替他讨还,同时,我也要替你讨还。”
韩香怡一愣:“也替我讨还。”
柳擎宇点点头:“沒错,这封信里提到了朱世祥,如果我猜得沒错的话,就是那个在KTV里面意图对你和萧梦雪进行非礼的那个朱世祥,也就是东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朱月坡的儿子,按理说,此刻朱世祥现在应该已经在监狱里面服刑了,但是,李春梅却说昨天晚上朱世祥又欺负了她,那也就是说,朱世祥现在人已经不再监狱了,这不是和蹊跷吗,一个在监狱服刑的人为何会去欺负李春梅呢。”
听到这里,韩香怡愕然了,随即,她的双眼之中怒火熊熊燃烧起來:“柳哥哥,你的意思是说朱世祥很有可能会某些名义被放了出來,这通达市的某些人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柳擎宇**起伏着点点头:“是啊,这胆子也太大了一些,我决定了,这件事情我要一管到底。”
说道这里,柳擎宇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黄德广的电话:“德广,你过來一趟,这边有个事情想要你启动记者的身份给我大肆报道一下,戴上相机等,以最快的速度赶过來,另外,你把陆钊他们也一起给我喊过來。”
说话之间,柳擎宇的脸上充满了滔天的怒意,然而,柳擎宇的行动到此并沒有结束,也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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