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雨天,他们不能像平时一样出去散步。他在走廊里碰到她时,她正在开自己房间的门。她破天荒地请他进来坐坐。她看上去很轻松,于是凡尔蒙就坐在了靠近她的沙发上。他又谈到自己对她的爱慕。她只是微微地表示抗议。他抓住她的手,她不但没有抽回,反而靠在他的胳膊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直视着他,他感到自己心跳加速——那是多么温存柔媚、充满爱意的眼神。她**微启——“嗯,是的,我„„”——之后她突然投入他的怀中,嘤嘤哭泣起来。这是她内心脆弱的表现。可是凡尔蒙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她的哭泣逐渐变成了哽咽,她恳求他帮帮她,请他在可怕的事情发生之前离开这个房间。他依言而行。第二天早上他一醒来便听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就在昨天午夜时分,图尔韦夫人说她感觉很不舒服,突然离开城堡回家了。
凡尔蒙并没有立刻追随她到巴黎去。相反他呆到很晚才起床,而且没用任何方法掩盖他满脸的憔悴与落寞。他每天都去教堂,之后就在城堡周围失魂落魄、消沉沮丧地拖着沉重的脚步徘徊。他知道城堡的女主人会把他的一切都在信中告诉图尔韦夫人的,因此图尔韦夫人一定知道他伤心欲绝的状态。之后他又给他在巴黎的教父写信,让他给图尔韦夫人送去一个消息:他已经改过自新,开始了高尚的生活,他还希望与她见最后一面,与她道声再见,同时把她前几个月写的信还给她。教父为他们安排了会面。于是在一个下午,凡尔蒙又回到巴黎,来到图尔韦夫人住处的一个房间内,两个人又有了一次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他们非常轻松礼让地互致问候。之后凡尔蒙突然变得尖刻起来:她对他太过残忍,看来是有意置他于伤心落魄的境地。好吧,一切都结束了,他们的关系永远地结束了,这下她该多么满意,多么开心。图尔韦夫人抗议说:她是个结了婚的女人,根本没有其他选择。凡尔蒙的语调柔软下来,向她表示道歉。他对她的爱太强烈了,他说,因此根本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当然,他再也不会惹她忧烦。之后他把要还给图尔韦夫人的一摞信放在桌上。
图尔韦夫人走近了一些:看到那些信,她又想起写信时她曾经汹涌澎湃的感情激荡,心灵受到巨大的震撼。她还以为他是自觉自愿与过去那种放荡风流的生活去做了断呢,她说——口气中包含着挖苦,似乎她对于自己遭到抛弃的现实很是恼怒。不,不是自觉自愿的,他回答说,这完全是因为她对他的蔑视和拒绝。他突然疾步跨到她身边,一下子把她拥在怀中。她没有抗拒。“可爱的女人!”他呼喊着,“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么崇拜你,这种深深的爱恋我这一生都没体会过!„„你把我抛弃后,希望你的生活再无烦忧,充满欢乐与幸福!”之后他放开她,转身准备离开。
图尔韦夫人突然打断他:“你听我说,你必须听!”她说,而且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他转过身来,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这一次他再也不等待了,他把她抱起来,用无尽的**和甜言蜜语将她包围,告诉她他现在有多么幸福。其实在这如潮如洪的**到来之前,她就完全放弃了抵抗。“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了,”她说,“你永远不会从我的嘴里听到拒绝和后悔。”
解读:凡尔蒙在第一眼见到图尔韦夫人时便敏锐地觉察出几个秘密。她羞怯而紧张。她的丈夫对她是敬爱有加——可能尊敬得有些过了。在她对上帝、对宗教的浓烈兴趣之下,这个贞洁的女人有着火热的**,很容易受到浪漫情事的**,而且乐于听到热烈多情的追求者的甜言蜜语。从没有人,甚至包括她的丈夫,曾经给过她这种感觉。他们都被她那过于拘谨、过于规矩的外表吓倒了。
于是凡尔蒙迂回婉转地开始了他的**。他知道图尔韦夫人私下里对他狼藉的坏名声很在意。因此他便做出一副打算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模样,这样就能激起她改造他的欲望——这种欲望其实就是一种对他无意识的爱的渴望。一旦她对他敞开心扉,对他的影响有一点感受的时候,他就开始满足她的虚荣心:作为女人,她从未被男人这样热切地渴望过,在某种程度上她肯定禁不住春心**,对他的浓情感到很享受。她当然会苦苦挣扎、尽力抗拒,而这正是她的情感被激起的迹象。当他面对大好的机会时,他没有任何大胆过激的举动,通过延长**的时间,他给她一种错觉,让她认为跟他在一起很安全,同时通过这种耐心他也证明了自己弃恶从善的决心。可是,在他最后一次拜访她时,他虽依然有意试探,但却清清楚楚地感到她已经接受了他。他精心地刺激她的情感,戏剧性地把信放在桌子上,用欲擒故纵的计策使她更加紧张。在她抓住他胳膊的一刹那,他知道他发起进攻的时候到了。于是他变得行动果决,不给她丝毫犹疑和思考的余地。他的进攻似乎只是因爱而起,与欲望并无联系。经过这么多的抵抗和紧张,最后的臣服会带来极大的乐趣。高潮其实就是强烈情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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