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是工务段从农村招来的民工,分配到这里当了看山工。
这是一个远离城市的地方,多见石头少见人,除了每天几十趟轰隆隆驶过的火车外,几乎没有什么其它东西困扰他,而且绝大多数的晴好天气是没有险情的,所以晴好天气时,他也可以离开这孤寂的看山屋,到县城里或镇子上,买米买面买快岁食品,有时还顺便梢几瓶二锅头回来,当然,虎子最常吃的食品是一合方便面、一袋榨莱、一根小香肠,有时是几个小馒头。
虎子更多的时间是没有什么具体活干,和坡下村里的羊馆牛馆聊的再没有什么可聊的话题。
虎子也不愿意到十几里外的村子里和人们没天没夜地厮混,或没死没活的喝烧酒,他觉得那没意思,再说混熟了,万一出来几个灰小子匀结起来偷铁路,把火车上的好东西成麻袋的往家背,看见了是管还是不管!怎说自己也是有了四五年工龄的“铁路工人”了,尽管是临时招用的民工,自己应该珍惜这份每月能开三四百元工资的工作和铁路给自已身价上带来的这份殊荣。
天长日久,虎子觉得每天吃饱喝足了坐在路基上看蚂蚁搬家,或是透过车窗数旅客车厢里好看的或不怎么好看的女人脸蛋真是没劲,也许是受了几十年前那支能点燃人们血液点燃人们**,把人浑身唱得燥烘烘的电视剧插曲的影响,虎子觉得“再也不能这样活!再也不能过!生活就要前思后想想好了你再做
于是他从某一个早晨开始主动承担起了清除路肩上的垃圾杂草和整理道碴的工作,尽管那是线路班的事,但是虎子干得很认真。
虎子利用去领工资的闲暇从管库员那里要了两桶白灰,为道碴沿了两条齐齐的白边,就象待嫁的少女穿上了新衣,他还突发奇想地用白色的道碴在路肩上砌出八个白色的大字“镇守边关、建功立业”虎子不是想表现自己,也不想讨好谁“镇守边关”一词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而“建功立业”是从线路班的正式工那里听来的,这样做他觉得活的充实,浑身好象有使不完的劲,他觉得活的惬意,他就是这里的主人,既然捧上了铁路的饭碗,就应该有一副铁心、铁肝、铁胆,他不高兴就敢跳起脚骂娘,高兴了就对着太阳大笑,这才算活出了个人模狗样。
虎子认识何依萍完全是生活中的偶然,那是夏天中一个傍晚,太阳己经落到地平线下,西边天上那一团**渐渐变为暗红,温和而芬芳的空气里,满掺着野草野花树的香味,虎子正刚刚修整完路肩敞着怀肩着锨朝他的小屋的方向哼着小曲走来,快要接近离看山房十几米那裸柳丝飘飘的那裸歪脖子树的时候,一列下行列车正轰隆隆地朝他迎面驶来,同时一个穿着红上衣的女人也出他的视野里,她是沿着铁道的左侧的路肩和火车同方向朝他走来的,载重的货车车体咙哈吮啥一辆接一辆地从她身边驶过。列车通过卷起的旋风*动着她红形形的衣襟。紧接着虎子看到的是她儿次试图旬倒在飞驰滚动的车轮下或车辆与车辆运动着的空间里。
虎子立即意识到她不是图谋不轨就是自寻短见。他决不能见死不救更不能让一个无辜的人死在他管辖的路段,更何况是一个女人。虎子几个箭步冲到她身边,她见了他跑过来后,她加快了自尽的,可是她还是迟了,他已经使劲揪住她的一条胳膊使劲往外一甩,两人抱在了一起,同时翻滚着滚下了路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