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徊的音乐从乐池里轻轻地绕过来,仿佛是从迷离的灯光里泻出来的流彩,让人觉得静谧、安宁。两盏琉璃宫灯闪着烛光,映射着墙壁上一幅幅的名人字画。
在这种优雅无比,幽静深沉的环境里用餐,谁的心底深处都会自然涌出一股美好的回忆来。
先生,还要什么?宫女打扮的两位佳丽围着仅有他们两个人的餐桌转来转去,殷勤地提供着周到的服务。
倒酒哇!
来,来,来,喝!
还喝?都喝了二个多小时了,两瓶酒都干底了,你要弄醉我?赵亮亮今天看到华蓉很开心。
唉,酒逢知己千杯少,我怕的就是你不醉。真要醉了,我才高兴哪!这儿是我订总统套房,你愿意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怎么玩,玩你还是**。
去!你这个没正经的,一会儿我再找你算帐!
说着,她向服务**使了个眼色——
汩汩汩汩——赵亮亮的酒杯里又被宫女斟满了酒。
乐手们好象是兴奋了,乐池里开始迸发出气氛激烈的强有力的节奏;接着,美妙绝伦的曲调震动了小小的餐厅。
赵亮亮稍稍皱了一下眉头:喂,让乐队撤了吧!
好,撤撤撤。华蓉冲乐池摆了摆手:各位辛苦啊,小费到总台领!
演奏了半天的乐手们站起来向餐桌这儿鞠了一个躬,算是致谢,然后依次退了出去。
让她们也撤吧!赵亮亮瞅了瞅两位服务**。
怎么,她们撤可不行,我告诉她们服务通宵的!
别胡闹,有你就行了。
是吗?华蓉盯了对方一眼,然后冲两位服务**摆了摆手。
两位**退了出去。
赵亮亮在冲浪浴池里泡了一会儿,浑身的疲劳便烟消云散了。头脑里虽然还有微微的醉意,但是按照他的酒量,还不至于感觉到怎么难受。
披上浴衣,审视了一下这个豪华的套房,他才感到华蓉的真情厚意。
套房由五个单元组成:最大的屋子是总统卧室,对面是总统夫人睡房。绕过睡房,是装饰考究的书房,书房里配备了网络智能办公设备。书房外面是会客室。会客室往右一拐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圆型大厅,厅里放了一架钢琴,旁边有乐池和小舞台;在这里,组织个小型舞会是不成问题的。餐厅不大,但是很精致。刚才他和华蓉就是在餐厅用的餐。每个单元都有很方便的按铃,一按电铃,便有服务员出现,为你提供各种服务。
看着眼前的情景,赵亮亮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那是香港一家五星级酒店里一间维多利亚式的极其宽敞的房子,三面墙均是顶天立地的穿衣镜,配套的软缎沙发也是维多利亚式的,黯淡的酒红色中深藏秋香色的细密花纹,似乎也藏着许多香艳无比且年代久远的嫔妃故事。梳妆台却是红木的,简约的明代遗风,一尘不染的与穿衣镜相映生辉。最讲究的是挂衣钩,檀木打制的仙鹤,细长的脖子向高处伸展,造型的确有点夸张,但这是一个试衣间,挂衣钩应该比梳妆台重要,你没有办法忽视它,除了外形美观,还淡淡飘动着似有似无的暗香。
在他预定的豪华套间里,新娘换上了那件鼠灰色飘纱晚礼服,只略施粉黛,已美得令人炫目。尤其那对黑玛瑙镶钻石的“眼泪滴”形状的耳环,如泣如诉,显示出无尽的丽人魅力。
晚宴准时在中央大堂举行,大堂设在六楼中部,面积开阔,富丽堂皇,让人完全不觉得是在一只船上,不仅气派非凡,且平稳如陆地,每一处细节无不精心打造。一时间,这里名士荟萃,美女如云。
赵亮亮觉得自己一下被淹没在锦绣繁华之中,没有人注意他,甚至多看他一眼。这里的男人都是很正式的着装,西服、领带,笔挺的裤子配锃亮的皮鞋,女人更是千娇百媚,争艳斗奇,珠宝美钻闪烁生辉,与其说是晚宴,不如说是撞进了首饰行新年新款的秀场。
每个人都显得那么从容,而从容恰恰是身份的象征。比起那些时髦装束的成功男人,赵亮亮觉得自己在这儿像是一棵小小小草,微不足道。
新娘拉着他的手,发现他手心冰凉“亮亮,你怕什么?你是晚宴上最有气质的男子汉。”
新娘华蓉悄悄地安慰着他,赵亮亮不知所措道:“我突然一点自信也没有了。”
他沮丧地低下头去。穿制服的男侍者戴着白手套,一只手放在背后,一只手训练有素地举着布满高脚杯的托盘,杯中是微黄的,**不安的香槟。人们频频举杯,整个大厅看上去觥筹交错。